想要搞定这个小护士,并非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得到的。首先,他需要制造一些可以引发矛盾的节点,这些节点,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发展的基础。
就譬如说现在,他就在伺机制造着让小护士很难回避的麻烦。
小护士犹然记得常洛的话,常洛没什么伤,这是她目前来说得到的最好的消息。现在她所做的一切便都是为了掩饰住常洛假伤的这个秘密,尤其在女皇苏金凤的面前,一个疏漏就有可能是全盘皆输的。
“我……抬不动他……”吴玉舒小声辩解着,吴彬却显然没把吴玉舒的辩解听在耳中。
“你是怎么做护士的?”吴彬皱着眉,对吴玉舒未尽的职责很不满意,“连一个病人都安置不好,要你又有什么用?算了算了,我来吧……”
吴彬看起来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然而他的力气居然还不小。常洛的身体看似瘦弱,却比某些五大三粗的壮汉还要重上一些。吴彬居然凭着一己之力便把常洛硬邦邦地摔在了病床上。
当然,单凭着吴彬这些耍杂技一般的医术,是不足以对常洛继续装下去产生什么阻力的,他能够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虽是有一技之长,然而论到综合的医术,他是绝对比不得胡邱的。
这年轻医生毕竟也在这一行内混得蛮久的了,总有些法子能摆脱诊断不出病症的尴尬。随随便便给常洛开了几瓶葡萄糖,几瓶生理盐水,随随便便勒索了些根本没必要的医药费,草草地写了一页纸,鬼画符一般,大笔挥毫。
末了,转向小护士:“你们这些护士啊,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教你们的……唉,以后再慢慢来吧,你们经验不够,自然需要多见识一些世面……”
苏金凤秀美的眉梢微微跳了跳。这个吴彬的不怀好意,早被她看在眼中,只是不戳破罢了。一只蚂蚁而已,她若想要碾死,那也仅仅是动动食指和大拇指的事情。她仅仅是想看看,小护士面对着吴彬的刁难,最终能做到哪一个地步?雪中送炭往往比锦上添花要更让人刻骨铭心,这道理自她四岁的时候就已明白。即便她准备出手帮吴玉舒,也总要找一个利益最大化的时机。
年轻医生进一步接触小护士的目的已达成了一半,苏金凤在场,他又不好做出进一步的举动,又装模作样诊断一番常洛的病情,便自离去。“我还是那一句话,就凭着这个乡巴佬,很难带给你幸福的……”苏金凤的鄙夷让吴玉舒有些嗔恼,放下这一句话,苏金凤深深望了吴玉舒两眼,也转身开门走了。
这一天似乎格外地显得太长太长。
常洛重伤不治的消息,不到一个小时便已是传遍了各大家族。苏家在这舆论之中究竟占了多少分量,这谁也说不清楚。苏家是有叛徒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事实上,各大家族都在这省城中发展了这么多年,相互之间,谁又没往谁那边派过几个内鬼、插过几个钉子?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也不相互点破。毕竟前些年各大家族都在休养生息,直接冲突还是尽量回避免的。
但这一次却是有所不同了,风浪已将起,即便是风吹草动,也足以引动所有省城中人的神经末梢。
城南李家的别墅群依旧阴森而恐怖。两个老人相对而坐,神情说不出是悲是喜,一张老旧的棋盘在两人中间摆着,上面零乱地放了几个字,便再没有人动过棋盘。
“上次你说你输给了这个常洛……”
“奇怪了,按这个人的本事来看,并非是草鬼婆随便一条虫下去就能伤得了他的……”
“也许……是哪一家了比他的蛊术还要高明得多的术士?”
“不管怎样,小心为妙,你找个时间到医院探探他的底细,若是时机成熟,咱们便提前向苏家发难,教他猝不及防……”
李青点点头,面部黑气大盛,那一颗头颅却是分出了个虚影来,升上半空之中,渐渐凝成一个惨绿色的实体。两颗诡异无比的头颅相视一笑,那没有身体的头颅在半空之中一个翻滚动作,便往漆黑一片的夜空之中飘去,那头颅飘飞的方向却是让人看不分明了。
向来淡薄一切的司马家,此刻却也有了些动静,这动静主要是针对司马长青的。
司马家族即便再怎么超然物外,终究也是免不了争权夺利的俗套的。司马长青虽在司马家一家独大,然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总会有,在暗地里,有几个位高权重的自然也是司马长青的死敌。司马长青想要向前迈步,阻力也并不小。
司马长青和常洛立下了盟约这种事情,终究是瞒不过那些个老狐狸的眼睛。纵然司马长青天纵奇才,在言行举止没有任何一个方面会露馅儿,那几个把持司马家政权不肯放松的老家伙,总能借机向司马长青施压。
司马家家族会议已开了一半,所有人神色肃穆地盯着司马长青,几个老狐狸的眼睛珠子差点都要瞪掉在地上。
“你和苏家做了盟约?”
“严格地说来,我是和那个乡下大夫做了盟约的。”
“跟他们牵扯上关系,恐怕在不久的将来会惹下麻烦的吧……那个常洛,似乎也并非是什么有本事的,听说那日他是被谁用了最粗浅的蛊术摄住了心神,可见你当时的选择……”
司马长青懒洋洋地笑着:“多说无益,待得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时,你们自会明白的。你们的目光还是太过短浅……”
与李家和司马家同样有了些动静的,自然是钱家。
以钱起尘为首,几个家族的首脑人物围成了一个圈子,凝重的神色下似是弥散着些莫名的喜悦。
钱起尘缓缓站起:“现在……动手!”
随着这一句话,省城内的巨浪已然掀起!(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