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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未宁盯着高贵的意大利地板上的廉价瓜子,心里微微叹气,一会儿又得重新打扫了。

    李依儿与她和米薇不同,她在天堂街傍到了个男人,在阶级地位严厉的天堂街,李依儿自然是高夏未宁和米薇一等。

    虽说夏未宁来到北街后就加入了红帮,但只训练了个把星期,白天干完活后,就去红帮练身手,摸枪支,一天只能睡个把小时。

    米薇就更别提了,只是在枫叶别墅里跑点小腿,两人完全可以说在天堂街,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李依儿整日把活儿丢给她们干,夏未宁也未曾置过一言,一来是自己实在没那个实力跟人斗,二便是她现在不是忙训练就是干活,操心费力,实在没那个力气。

    “你……!”

    米薇盯着地上的瓜子壳,眼中烧着愤怒!

    这是她和未宁辛辛苦苦三个小时的成果!

    可以说,她们拖的不是地,是汗水!

    “那好,现在你总闲着!这次总该轮到你干活儿了?”

    “我要去泡温泉,这些活儿,当然得留给你们敢。我要是累这了,气色不好,三哥怪罪下来,你们当得起吗?”

    米薇冷笑:“我自打来了这枫叶别墅,就没见你干过活儿!大家同是卖进天堂街的,你也别老把自己当个什么,今天的花园,我就跟你摆明了,你不修也得修!”

    李依儿被踩中痛脚!

    她家没破产前,也是一方富贾,自己长得又有几分姿色,更是众星捧月。

    她哪里干过什么重活,进入天堂街后,被当奴仆使唤,她又嫌这嫌那,原本她是周旋在众多男人之中,被行行色色的男人卑贱地讨好,现在却要她去讨好男人!

    她好不甘心!

    李依儿一把将手中的瓜子扔在地上!

    “我不修又怎么了!我家有钱有势,你一个赌鬼的老婆,凭什么指使我!”

    米薇命途多舛,嫁了个男人,却是个赌鬼,输了钱就酗酒、打老婆。

    夏未宁无意间见过米薇的身子,她身上没少伤口,有刀伤、烫伤,甚至还有鞭伤。一个好好的女人,身上竟没一处好肉。

    那时夏未宁便想,究竟是怎样男人,竟然狠得下心,将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米薇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瞪着李依儿:“你他妈嘴贱是不是?有胆子你给我再说一遍!”李依儿被米薇凶狠的眼神唬了一跳,但还是嘴不饶人!

    “我嘴贱?嘴长在别人脸上,当然是用来说的,你要是清清白白,还怕我戳你脊梁骨么?谁不知道你嫁了个赌鬼老公,天天打你,虐你,最后还把你卖进了天堂街?”

    夏未宁皱眉,她本来是想由着米薇,米薇对李依儿不满甚多,发泄下也好。

    这李依儿越说越过分了,米薇本来脾气就暴躁,莫要惹出事才好。

    李依儿自然是不足为惧的,只是李依儿背后的那个人称大眼三少的男人得罪不起。米薇现在什么都没有,还不就是一个软柿子,任人捏吗?

    夏未宁有些担忧地扯了扯米薇的衣袖,示意她事情不宜闹大。

    米薇甩开夏未宁,冷笑!

    “你还当你是千金大小姐?你还以为会有男人整天围着你?你与我一样!不管你从前多么富有、多么风光,你与我一样,都只是天堂街的奴仆而已,可以被任何人玩弄……不……”她轻轻一笑,盯着李依儿扭曲的脸,轻轻吐出几个字。

    “你已经被玩弄了……”

    米薇的笑,还僵在脸上未曾散去,李依儿已经尖叫着向她甩着巴掌而来--

    夏未宁皱眉,伸手欲拦住李依儿的手。她的身手虽不怎么出彩,但要对付向来好吃懒做的李依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只手,却抢在夏未宁的前面,抓住了李依儿的手。

    张恒冷冷地攫住李依儿的手,力道很大,似乎要将李依儿的手折断般。

    李依儿吓得脸色发白:“你、你……”

    夏未宁挑了挑眉,眼带异样地望着张恒。

    张恒放开李依儿,又不自主地瞥了眼米薇,又慌乱地躲开,脸上起一朵红霞。

    “未宁,这里就交给我,你们去休息一下。”

    张恒一个劲儿地盯着夏未宁,连看都不敢看米薇一眼。

    夏未宁冲张恒微笑点头,拉着米薇去花园剪花枝。

    李依儿死死地咬住唇,恨意像淬了毒的花,在眼中疯狂生长。

    米薇有些发气地狠狠地剪掉一根花枝。

    “未宁,你怎么忍得了!我们来这儿一个多星期了!那个臭女人不仅把什么活都留给我们,还故意来找茬!害的我们每天连四个小时都睡不了!”

    “有什么忍受不了的。她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夏未宁若有似无地剪着花枝。

    夏未宁若有似无地剪着花枝。

    “你说什么?”

    夏未宁笑着摇了摇头,转开话题:“你要小心一些。李依儿倒是没什么,但她身后的大眼三可不简单。”

    “这……其实我也明白。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大家都是卖进来了,她也不过是给大眼三玩儿的,凭什么拿自己当回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她家里破产,她很辛苦,我知道!可是我们进天堂街的,谁个不是可怜人!你看我们谁像她一样,整天只知道怨天尤人,抱怨上天不公?”

    “未宁,你都不知道,每次我看到她哭哭啼啼的做作样儿,我tmd就忍不住想把我的鞋,往她嘴里塞,哭得老娘闹心!”

    “放心,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你很确定?”

    米薇满眼讶异地望着她。

    夏未宁只是沉默着剪着花枝,看着一根根绿色的枝丫滑过巨大的剪子。

    收敛光芒,融入黑暗。

    这是在天堂街这个滋生黑暗的地方,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则。

    像他们这样的人,必须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方能求得一线生机,李依儿这样不依不饶,不管不顾的性子,迟早,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是天堂街的悲哀。

    夏未宁一个星期前加入了红帮,她本身就有些功夫底子,再加上有些小聪明,自然而然便脱颖而出。

    夏未宁和另外几个人被选中,这一个星期来,被红帮进行地狱式的培训,白天,他们各自做自己的工作,一到夜晚,便进行疯狂的培训。

    而身体,竟然意外地能承受那样极限的训练。

    恐惧,是驱动大家的源泉。

    不前进,便是消失!

    一个星期,她的身手并未改进多少,但她学会了开枪,学会了狙杀。

    枪是个好东西。

    细长的管口,平凡无奇,却含着致命的子弹。

    愈是平凡的人,却有着不可估量的野心与执念,而这种人往往是危险和致命的。

    “两日后,到临海酒店xxx室取一份资料,资料存在一个磁盘中。”

    夜幕,夏未宁站在花园里。

    凉凉的风拂过她的皮肤,将手机里的声音拂入她的脑海。

    “我另安排了四个人,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协作,失败了,就不用回来了。”

    电话那头,红帮青龙堂赵漫不经心道。连一点,抹杀生命的冷意都没有。夏未宁的手指捏紧了手机:“哥放心,我们一定不让您失望。”那边冷冷一哼,挂了电话。枫叶静静地沐浴在月色中,红色的栅栏微微开着,细小的溪流流过草坪,流过红色的栅栏。古典的枫叶别墅,在这片梦幻的月色中,犹如一个高贵神秘的女子。夏未宁看着这片朦胧的月色。这是她,跨出的第一步。不仅仅是为了救暖暖,还是为了生存。无论是在天堂街,还是在任何地方,她要有资格,堂堂正正地生存下去!而不是如蝼蚁般,轻微渺小地可以被人随意抹去!

    北街靠海,濒临海港,是众多货物的集散地。

    临海酒店在北街的北端,高大雄伟的欧式建筑,掩映在夜色之中,有种神秘高深的感觉。洗手间里。

    夏未宁轻扫峨眉,抹上浅粉的唇彩,一双戴了美瞳的眼睛流光溢彩,眨一眨,眸光潋滟。洁白的耳垂上,挂着两颗绿琉璃耳坠,美丽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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