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皮皮鬼。”斯科皮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说,“不然我就把你定起来塞到盔甲里去。”此刻,他离开了窗边,决定不要去多管闲事——哦,他管得闲事儿可够多了,而且似乎还没讨着一个好。
“我知道那俩个傻女孩是谁,我看到了全部的过程。”皮皮鬼咯咯地尖声笑着,笑声一顿,鬼魂用邪恶诱惑的嗓音说,“拿点儿东西来交换,我就告诉你。”
“……你的形象用这种腔调说话挺可笑的。”斯科皮真诚地回答。
认为自己被冒犯的皮皮鬼恼火地拽倒了一个盔甲,并把它锈迹斑斑的脑袋摘了下来扔向斯科皮刺耳地尖叫着——“无礼的小鬼头!你永远别想知道那些小秘密了!”
一年级斯莱特林轻易地躲过了迎着面门飞来的头盔,勾勾唇角,讥讽道:“得了吧,就好像谁他妈在乎似的。”
绕过皮皮鬼走向斯莱特林地窖,在路过院长办公室时,厚重的门“呯”地一声向内弹开,斯科皮吓了一跳,门后的阴影中,站着的是他面无表情的院长兼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手中拽着一张羊皮纸,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僵尸。
“斯科皮先生,家信一封。”他嘴角轻抽,略微粗暴地将羊皮纸塞进斯科皮的手里。
“哦谢谢……您……就从邓布利多教授那儿回来了?”斯科皮接过信。
斯内普用奇怪的瞪视扫了他俩眼,最后用平板无起伏的腔调说:“我认为我无需向您报告。”语落,办公室大门重新在斯科皮鼻子面前重重拍上。
“好吧,我也该习惯了。”斯科皮嘟囔着,靠着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旁冰冷的墙壁,有些迫不及待地展开信封:
亲爱的儿子:
展信佳。
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相信你已经和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谈过一次了——无论所涉及的范围有多广,但是我想你也许应该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有所了解。
原谅我在信里不能够多说,具体的事情等待圣诞节假期时我们再面对面地讨论。
爸爸妈妈和外公都很想你,你的外公坚持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做任何你想做的,别担心,老朽宝刀未老。(虽然我认为我不敢苟同,并且你妈妈也终于有一次和我站在一边)
最近家里都很忙,你外公的忘年交和老相好们显然把咱们家当作了某种中转站——这次看来并不单单是茅山派的夕阳红年终小聚会,这几天很多其他派系的人也开始陆续出现。你妈妈很不安,她说道家派系汇集的事情很少发生,而你的外公和他们正计划着在你暑假的时候要去一次昆仑山脉抓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试试对你的外公撒泼打滚,也许他会带上你——我保证你一定会不虚此行。
又:西弗勒斯向我承诺会照顾好你,我也从卢修斯那里得知,你似乎和年轻的马尔福先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这是好事,无论如何,家里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希望你在斯莱特林能过得好。
期待与你的见面
爱你的爸爸、妈妈和外公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将羊皮纸塞回口袋里,他现在想找个地方——或者找个人,然后来一次痛快的大吼大叫。
所有人都像在玩一个无声的哑谜游戏,在他努力地猜测的时候,他们并不会回答“对”或者“错”,这感觉就像每一个人都对他的疑问露出了了然暧昧的笑,然后轻抚他的狗头笑而不语。
“纯血荣耀。”蔫蔫地对着地窖门上的小蛇说了口令,在发出“嘶嘶”地两声意味不明的嘶声之后,石头做的小蛇灵活地从门锁上滑开,钻进一个刚好能容纳进它的孔洞里,地窖的门在斯科皮面前打开,一只黑色的大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从斯科皮脚边钻进门打开的缝隙中,最妙的是它的背上还趴着一只姜黄色的大猫。
斯科皮嘴角抽搐,一把拽住大狗的尾巴:“黑子,站住。”
大狗呜咽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反倒是它背上的大猫,竖起耳朵呼噜呼噜威胁性地咆哮着。
“这是格兰杰的猫,是不是?”斯科皮丢下自己重的要死的书包,耐心地说,“你不能把一只格兰芬多的宠物偷运进来,这会给我带来麻烦。”
——“谁在那里?”
公共休息室的沙发那边传来一声警惕的疑问。
德拉科?斯科皮怔了怔,犹豫地回答:“是我。”
里面沉默了下来。
黑子趁着这个机会一个使力将自己扫把似的大尾巴从小主人手中解放,带着克鲁克山大摇大摆地钻进斯莱特林温暖的公共休息室中,找了个靠近炉火边、最软的垫子安逸地趴了下来,克鲁克山从它的背上滑了下来,在它对面趴下,并时不时伸出爪子去挠黑子的鼻子。
大狗对此行为表现为宽容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将头枕在自己的前爪上闭上眼。
斯科皮随手放下手中的书包,绕过公共休息室中央一座华丽的白色雕像,他看清楚了沙发上的三个人,情况看上去……很不妙。
德拉科懒洋洋地舒缓身体霸占了他最喜欢的那个沙发,令人惊讶的,扎比尼、高尔、克拉布——甚至是潘西都缺席了,今天在他旁边不远处坐着的竟然是阿斯托利亚,而小女孩的姐姐,三年级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则坐在两人对面的位置,她背对着斯科皮,保持着抱臂的姿势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听见斯科皮走进的脚步声,阿斯托利亚抬起头向斯科皮飞快而虚弱地笑了笑,然后迅速地重新低下头。
小姑娘的脸色不太好看,比起平常红润健康,此刻她显得有些苍白。
德拉科银灰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斯科皮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他将原本抓在手中的一张羊皮纸随意塞到屁股底下,这个动作似乎影响到了阿斯托利亚,她的背部僵了僵,偏头看了眼德拉科。
“……怎么了?”斯科皮轻轻地问。
“没怎么。”回答他的是德拉科,此刻,斯莱特林王子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厌恶和慵懒,达芙妮冷笑了一声,飞快地站了起来。
“克制你自己,格林格拉斯。”德拉科皱皱眉,说。
这一次,斯科皮看见了达芙妮的脸色,她看上去糟糕极了,颓败和失落毫不掩饰地再她的双眸里,尽管此刻她在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冰冷淡漠,年轻的姑娘扬了扬下巴:“不,我没怎么样,马尔福。”
斯科皮猛地扭脸去看达芙妮,而德拉科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坐下,格雷特,什么也不许说——”他换了个语调,这一次听起来温柔了些,“毫无说服力,达芙妮,因为你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眼泪。”
“!!!”斯科皮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梅林!“你的声音带着眼泪”?!——这是什么可怕的造句?
“哦,你看上去真蠢,格雷特。”达芙妮气哼哼地说,她扭过脸,拒绝再看德拉科。
“谢谢。”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猜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显然意识到斯科皮所指什么的德拉科不安地在沙发上动了动,他响亮地清了清嗓子,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红晕,薄薄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几乎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的时间,他才再次放松下来,从身边的茶几上随手拿了个小盒子把玩,心不在焉地说:“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接受它,别表现得像个愚蠢的贫民似的,达芙妮。”
三年级女孩眼神锐利地望向自己的妹妹。
在这过程中,阿斯托利亚始终没有抬起头,她金黄色的头发柔软地披在肩上,头上小巧的墨绿色银边蝴蝶结发夹被沙发蹭的歪了一些。
“你赢了,开心了吗?我的小妹妹,毕竟你一直在等待这一天。”达芙妮说完没有等待任何人的回答,踩着高傲的步子,转身头也不回走向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
斯科皮迷茫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什么也别问,因为哪怕再过一百年你也不会懂。”德拉科将手里把玩的小盒子扔到一旁,他看上去并不打算去理睬身边的阿斯托利亚,反而不满地蹙起眉问斯科皮,“你今天中午怎么回事?”
“生气。”斯科皮老老实实地回答。
德拉科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因为我叫你‘走开’?”
“也许,”斯科皮阴郁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闹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儿洋洋得意,“有时候你真有点讨人厌。”他低声嘟囔。
铂金贵族无压力地冷笑了声:“据我所知,三年级以下的女生——包括一群四年级的赫奇帕奇都爱我爱得发疯。”
“………………得了吧,波特恨你也恨得发疯。”
“哦又是波特,好吧,既然说起他了,今天扎比尼看见你又和那群臭烘烘的格兰芬多混在一起了。”
“巧遇。”斯科皮尴尬地说,“我先遇上了海格教授。”
“那个愚蠢的大个子,”德拉科刻薄地评价,不过好在他暂时放弃了关于哈利的话题,“他怎么了?”
“哭了。”
“巨怪也会哭?”
“很显然,会。”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因为你。”
德拉科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让他放弃,我们俩不合适,哦!强调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斯科皮惊讶地抬头瞪那个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铂金贵族,不可思议道:“……你脑袋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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