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已经咬钩,“琴圣”陈凤娇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来,董量宏再狡猾,商人的本性改不了,是追求最大的利益。 “千毒人魔”的紫丽鸠曾经担心过欧凌天不会轻易钩,“雏凤”吴莺岚说:“华山王现在最缺少的是火器弹药,人在着急时往往会头脑不清,做起事情来会缺乏判断,一意孤行,毕竟与朝廷对抗没有强大的力量只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欧凌天是当代枭雄,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陈凤娇点点头说:“他必须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才能给保全自己与手下弟兄们的安全,有时我真的很敬佩他,是一条铮铮铁骨的汉子。”
吴莺岚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圈套毕竟是她设计的,有点为虎作伥的意思,违背了自己的愿望,但是“雏凤”知道华山王与明成祖朱棣之间的生死角逐避免不了,“琴圣”陈凤娇只是朱棣棋盘一只过河的卒子,与“冰川圣女”欧寒冰决战的日子越来越近,陈凤娇依仗着手里的寒月宝刀雄心勃勃,但吴莺岚明白,两强相遇,必有一伤,“琴圣”还是低估了欧寒冰的实力。
箭在弦,不得不发,吴莺岚也阻止不了,只能顺其自然了。
再说董量宏乐颠颠的回去后马与华山王欧凌天联系,说明了情况,这个意外的惊喜也让欧凌天兴奋起来,“华山黑龙”水寨最缺少的火器弹药让“箫圣”沈逸仙捉襟见肘,千斤佛郎机大炮和一尊红夷大炮没有了炮弹是废铁一块,另外还有缴获的碗口铳、噜密铳与鸟枪等,那个不需要弹药,自己无法制作,市面根本买不到,“鼍龙寨”寨主吴老八几次与沈逸仙叫苦,打仗需要弹药,炮手的训练也需要弹药,这炮弹是打一发少一发,最后都不敢用了。
董量宏带来的消息无疑是雪送炭,朝廷的兵部尚书方宾方大人的妻子来石岩坡码头找董量宏走私弹药从谋取暴利,方宾有这个实力,也能够从朝廷严加看管的弹药库里面拿出违禁的物品损公肥私。至于他在朝廷受人诬陷的事情欧凌天也已经听说,不拿出巨额钱财消灾,恐怕是凶多吉少,危机时刻动军火的主意不是不可能。方宾让自己的妻子出面于董老板周旋,也是急等着银子来救急,欧凌天没有怀疑其有诈。
其实,华山王也没少想办法寻找弹药来源,欧凌天曾经让沈思蕊在十堰守军詹国城将军那里寻找弹药,詹国城喜欢沈思蕊,但姑娘对他是欲擒故纵,玩弄与股掌之间,骇与欧凌天的威严,詹国城不敢硬来,沈思蕊求他弄弹药,没想到一向有求必应的詹国城这次却拒绝的很干脆,用他的话来说,我肩膀只有一颗脑袋,火器弹药是朝廷严控的物资,火器库有锦衣卫与东厂的人把守,一般的军人是不能够靠近的,否则格杀勿论。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沈思蕊也没招了,别看她有的是银子,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董量宏这次带来的好消息让欧凌天松了一口气,尽管季康还有点怀疑,听华山王这么一解释也觉得有些道理,兵部尚书方大人现在是饥不择食了,脑袋要紧,只能铤而走险,打军火库的主意了,送门的买卖不能不做,否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
季康提出亲自去一趟距县的富春商行探一探这个兵部尚书夫人的底子,免得当受骗,欧凌天一想同意了,季康办事牢靠,主意又多,是他最信任的人,俗话说不怕一万,怕万一。季康来到石岩坡码头见到了董量宏董老板,两人少不了一顿寒暄,说道这个方夫人,董量宏羡慕极了,说:“真是贵妇人,好友气势,人家乘的是蜀王朱椿的画舫,极尽豪华,让我眼花缭乱。天下美人我见多了,可是人家一个丫鬟都天姿国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娘的同样是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季康笑一笑说:“老兄府里的美人还少吗,你没听说色字头一把刀吗,老兄你要谁有朝一日折在女人手里,被江湖人笑话死的。”
董量宏老脸一红回答说:“季兄,我也是过过嘴瘾罢了,蜀王的人谁敢惹呀。”
季康说:“我们言归正传,兵部尚书夫人送来的这笔买卖华山王准备全盘接受,银子好说,只要是货真价值,没任何问题。但是董兄你想过没有,其究竟有没有诈,毕竟火器弹药是朝廷严加管控的物品,明成祖朱棣与华山王已经势不两立,现在剑拔弩张的,早晚有一场生死搏斗。明军有强大的水师,武器弹药充足,而我们黑龙水寨不一样了,手里没有硬家伙,是要吃亏的。”
董量宏说:“季兄,我董某人是一个生意人,在石岩坡码头也是名声在外,华山王对我不薄,这几年没少照顾我的买卖,这次虽然做的是朝廷违禁的货物,我也不会因此去坑害朋友,让江湖人笑话。季兄放心,这回是万无一失。”
季康说:“话虽如此,但俗话说常在岸边走,难保不鞋呀。我想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兵部尚书夫人,董兄能安排吗?”
董量宏摇摇头回答说:“季兄我知道你办事一向谨慎小心,但人家也不是吃素的,你更加谨慎。方夫人说了,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见,我们是单线买卖,一手银子一手货。而且要绝对保密,任何人不得靠前,要是走漏了风声,我董某人的脑袋最先保不住。季兄你别为难小人了。”
季康沉默片刻说:“董兄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哟。”
董量宏说:“此一时彼一时,我最近越来越发现自己挣了这么多家产,胆子反而不如以前了,正所谓家大业大,身的担子也重了,说不定哪天金盆洗手不干了,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颐养天年。这笔生意风险太大,我不得不谨慎一点呀。”
季康点点头说:“董兄想金盆洗手也对,其实我何尝不想过一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呢。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处处与我们对抗,明成祖朱棣想赶尽杀绝,官逼民反吗。方夫人的船是不是还停泊在码头,我自己去看一看,这回用不着董兄出面了。”
董量宏说:“也好,蜀王的画舫目标明显,成为石岩坡码头一道独特的风景,每天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都想见一见方夫人的风姿,可惜谁也没看到她。”
季康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当天晚渔灯亮起时带着几个仆人来到石岩坡码头,先是在街找一个酒馆吃饭,饭饱酒足后溜达到码头边,远远看见一艘漂亮的官船停留在岸边,面灯火辉煌,隐约传来箫声鼓乐,好不热闹。这是蜀王朱椿的画舫了,岸边果然聚集了不少看客。有一般的渔民,也有不少风流公子哥儿,都站在岸边远远观望,谁也不敢靠前。
季康冷笑一声,这排场够大的,说是保密保密,又如此张扬,故意给人一种神神秘秘,有坦坦荡荡的直觉,里面的人果然不简单,得另眼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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