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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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捕”廖纹穹到军港找钟海平,自从次斩了苍山船船长贺武生后,廖纹穹确立了自己的威信,提拔钟海平当船长,这小子果然有几下子,把手下的水兵摆弄的服服帖帖,连杨鹏涛将军都佩服他,把小福船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   .  廖纹穹看见钟海平时,他正在摆弄船的佛郎机。

    佛郎机大炮是一种铁制后装滑膛加农炮,由母铳和子铳构成。母铳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射程可达一千多米,是船的利器,钟海平手下几个炮手很厉害,炮打的准,加小福船炮弹充足,碗口铳、噜密铳,火箭弩箭等样样俱全,钟海平爱不释手,打仗靠的是趁手的武器,家伙不好,付出的是士兵的生命,此次盐运,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强大的火力,钟海平心里有底,对士兵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见到廖纹穹,钟海平马迎来,廖纹穹开门见山说;“钟海平,盐运船马要出发,你的小福船为运输船只打斗阵,你敢吗?”

    钟海平回答说:“有什么不敢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我的职责,怕死不了当兵了。”

    “你手下的士兵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们怎么想我不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谁敢临阵脱逃,我先砍了他的脑袋祭旗,别的不说,一艘小福船,六艘苍山船,这么强大的火力再失败,我不会活着回来见廖大人的。”

    廖纹穹点点头:“好,老子等你这句话呢,我与你一同出发,坐在小福船的指挥舱里,看你钟海平是怎么建功立业的。”

    钟海平一个立正说:“廖大人,钟海平的一腔热血只为你而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廖纹穹摇摇头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我的爱将,这次盐运危险万分,我要你替我完成一个任务,有胆吗?”

    钟海平回答说:“有,大人仅管吩咐。”

    廖纹穹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交给钟海平说:“你寻找一批水性好的士兵,出发时随身携带斧子凿子等工具,一旦情况有变,听我的命令把木帆船全部凿沉,可以吗?”

    钟海平愣住了。

    廖纹穹说:“这是绝密任务,我只和你一个人说,官盐要是落入水匪手里,你我都逃不了干系,都的死。”

    钟海平点点头:“我听从廖大人的,只是这些银票我不能收。”

    “银票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手下的士兵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明白吗?”

    钟海平依照廖纹穹的指示去办理,廖纹穹直接来到淮安水师总督沙孟海的营帐,杨鹏涛将军也在那里,见到廖纹穹说:“我听说锦衣卫总指挥蓝岭熙蓝大人回来了,怎么没见到他呢?”

    廖纹穹说:“蓝大人临时被皇召唤到京城去了,这次盐运有我来负责,这是蓝大人手令。”

    杨鹏涛说:“我不用看了,水有总督沙孟海大人,我擅长海战,对江面作战不是那么熟悉,我坐山观虎斗行了。”

    沙孟海笑着说:“杨大人谦虚了,现在我已经不敢小瞧‘浪里白条’陈岩了,我准备让小福船作为先锋,另外再配二艘苍山船,水匪要是正面来袭,五门佛郎机大炮一齐射击,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了,剩下的四艘苍山船二艘压后,二艘安排在木帆船之,每只木帆船都安排水兵以防不测,加车轮舸,子母船,火龙船与艨冲船前呼后应,问题应该不大了。”

    廖纹穹看着杨鹏涛,杨鹏涛说:“沙大人的计划可行,不管水匪从正面还是侧面来袭,只要船与船之间形成交叉火力压制住他们,胜算有一半了。我带来的水兵也训练有素,而且都有实战经验,谁敢畏缩不前军法惩处,决不姑息。所以沙大人仅管放心,他们不会临阵脱逃。船队压后的任务交给我吧。”

    沙孟海大喜,“鬼捕”廖纹穹也同意作战计划,杨鹏涛笑着说:“沙大人治军严谨,我来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机会与二位痛饮一番,今天我做东,我们一醉方休怎么样。”

    淮安水师总督沙孟海的脸一下红到耳根,连忙抱歉说:“我失礼,失礼了,二位大人来淮安水师,本官尽然没有为你们接风洗尘,该死该死,今天我来安排,现在正是长江刀鱼市,那可是人间美味,请到我府一聚。”

    杨鹏涛说:“长江刀鱼与鲥鱼、河豚并称‘长江三鲜’,是好东西呀,海天日暖鱼堪钓,潮浦船回酒可赊。今天我们有口福了。”

    沙孟海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廖纹穹:“廖大人,我听说巡盐御史梁金锌梁大人有一批私货也要随官盐启运,廖大人可知道?”

    廖纹穹心想你是明知故问,这批私盐也有你沙孟海一份吧,数量不大,一千石而已,作为淮安水师总督,这算不什么,小钱而已,梁金锌也不想得罪他,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可是蓝岭熙打了二万石私盐的主意,这一千石私盐是沙孟海的,得提醒他自己处理,以免坏了大事,说:“蓝大人临行前说过,这次盐运事关重大,任何其他私货一律不准船,违抗着军法惩处,梁大人也知道蓝大人的难处,不参与了。”

    沙孟海心里一惊,廖纹穹这条消息对他很重要,一千石私盐利润也有近万两银子,得赶快藏起来,省的落下把柄。至于梁金锌这次为什么这么老老实实答应了,沙孟海心有疑惑,但也不好多问,被廖纹穹胡弄过去。

    官盐出发的地二天,躲避在客栈的蓝岭熙迎来了垂头丧气的梁金锌,见到蓝岭熙说:“蓝大人,你那一道禁止走私货的手令可是坑苦我了,本官怎么向刘大人交代?”

    蓝岭熙笑着说:“梁大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我这么做是为大人着想,你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梁金锌一愣:“此话怎讲?”

    “官盐走私已经引起皇注意,有人可是在圣面前奏了你一本,梁大人,朝廷向派人来查被我挡了回去,现在你要是怪我,我还不管了。”

    梁金锌吓的额头冷汗都出来了,忙双手抱拳说:“蓝大人休怒,是本官不分青红皂白,得罪了,可是那二万石私盐怎么办,不能老是停靠在军港,早晚会露馅的呀。”

    “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走私盐跟随官盐一起出发目标太大,你不等于公开告诉廖大人与杨鹏涛将军我在走私官盐,纸里包不住火。再说了,长江现在匪患严重,水匪要是半路劫盐,必将有一场恶战,你能保证你的二万石私盐安全无恙吗?”

    蓝岭熙这番话让梁金锌清醒过来,连忙说:“还是蓝大人想的周全,梁某敬佩,那依照蓝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蓝岭熙说:“我已经想好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官盐船队已经出发,让他们去吸引水匪的注意,我们这二万石私盐化整为零,装在渔船蒙混过关,水匪不会想到打渔船会有官盐,本官亲自押运,这么做万无一失了。”

    梁金锌连连点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主意,好主意,蓝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乃真豪杰也,渔船的事情本官去办理,蓝大人准备何时出发?”

    “当然越快越好,明天一早怎么样?”

    梁金锌说这么办了,到底是淮安巡盐御史,不到一个下午,十几艘渔船已经准备齐全,盐装好后,梁金锌领着自己的家丁来见蓝岭熙,对他说:“蓝大人,这是我的家丁‘水里蛟’余茂才,水功夫了得,私盐运抵后交给他办理,蓝大人坐等收银子吧。”

    蓝岭熙看着这个“水里蛟”余茂才,个头不高,耸肩似鹰,目凶如豺,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是梁金锌最忠实的走狗,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字,杀。蓝岭熙微微一笑,说:“余茂才,我是谁你应该知道,这一路不会那么顺利,你和你的人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否则的话,你最好留在岸。”

    余茂才很聪明,弯着腰回答说:“蓝大人放心,奴才遵命是了。”

    “那好,明天一早出发,记住了,不要张扬,也不要对渔民多说什么,你的任务是看好他们,免得节外生枝。”

    第二天一早,“箭神”蓝岭熙率领的十几条渔船从军港启程,梁金锌亲自来送,临行前对蓝岭熙说:“蓝大人,本官与刘景刘大人说了此事,他表示感谢,以后有什么事情刘大人说可以随时去找他,鼎力相助,决不食言。”

    蓝岭熙笑一笑回答说:“那先替我谢谢刘大人了,时间不早了,此告别。”

    梁金锌双手抱拳说;“那祝福蓝大人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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