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涛看着他说:“你小子诡计多端,好钢用在刀刃,听你的,这么办了。请大家看最全!我们好久未见,军事的事情以后再说,走走,先去我的小福船看看,我准备了好酒,今天我们一醉方休。”
“箭神”蓝岭熙从十堰来到淮安水营,看见他沮丧的样子,“鬼捕”廖纹穹觉得不妙了,果然蓝岭熙告诉他,华山王这回是真怒了,怎么说都不行,最后来一句:“我知道你们已经有了充分准备,我们拭目以待吧。”
廖纹穹说:“水军训练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实力大增,不信打不过他们。”
蓝岭熙摇摇头说:“不一定,欧凌天的‘华山黑龙’兵精将广,‘鼍龙寨’的吴老八又诡计多端,次水师为什么失败的那么惨,船队路过白狗峡时遭到偷袭,他们水陆两路一起进攻,堵死了运盐船队的退路,近距离格斗,火炮根本派不用处,水军的战斗力不水匪,一击即溃,所以船多不一定能够获胜哟。”
廖纹穹说:“总指挥先莫丧气,我认为这场水战避免不了,必须打,而且一定要打赢,我们才能在皇面前有个交代。福州水师总督杨鹏涛将军也来了,带来了一千水军,一艘小福船,五艘苍山船,十三门佛郎机,火砖、火箭、药弩、弩箭无数,这样的实力打一次像样的海战都富富有余了,华山王再厉害,他不至于拿鸡蛋往石头撞吧?”
“我们不能用平常的思维来对待华山王,‘华山黑龙’有的是人,陆地水都应付自如,我们没有这样的人,胜算渺茫。廖兄,我不是危言耸听,你应该知道的。”
“鬼捕”廖纹穹沉默片刻,说:“总指挥,我们先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相信凭我们强大的水师战胜不了他们。”
蓝岭熙又摇摇头说:“兄弟你又错了,不是能不能战胜水匪的问题,而是有关你我生死存亡的问题,因为我们都在替别人背黑锅你知不知道。”
廖纹穹一愣,马问道:“此话怎讲?”
蓝岭熙叹一口气说:“廖兄真是一个老实人,看不出其的眉端,次水军为什么一败涂地,而有人却发了大财,现在看到情况不妙了拔腿跑,留下你我来收拾这个乱摊子,廖兄真的以为能够战胜华山王,顺利把官盐运往四川吗?不能,我们不是败在水匪的手里,而是败在自家人的手里你知道不。”
“鬼捕”廖纹穹看着蓝岭熙有所领悟,但又不能肯定,说:“蓝兄,你我现在是同舟共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子不怕死,但不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的,有话请直说,我洗耳恭听。”
蓝岭熙说:“刘景利用盐运大发横财,华山王也赚的盆满钵满,连巡盐御史梁金锌都从捞取了不是银子,他们互相利用,‘华山黑龙’保证江面安全,巡盐御史梁金锌在官盐参夹私盐,所得银子他们分成。现今皇杀了华山王的人,欧凌天翻脸了,他不会让一粒盐运往四川。纵使与水军对抗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这个事情本来是刘景负责的,他回家养老去了,你我成为替罪羔羊,这回你明白了吗?”
廖纹穹气得脸色苍白,拳头捏的紧紧的,好半天才说:“他们挖坑让我们来跳,世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老子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蓝兄,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蓝岭熙看了看四周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找个酒店坐下慢慢商量,咱哥两好些日子没有在一起喝一杯了,你说呢?”
廖纹穹答应了,两人在街一个小酒楼找了二楼一个位置坐下来,要了酒菜你一盅我一盅喝起来,廖纹穹心里不痛快,酒喝的急,一杯接一杯,一边喝一边还骂骂咧咧,“鬼捕”廖纹穹是个急性子,也是锦衣卫里良心还么没有完全泯灭的人,为人仗义,嫉恶如仇,这也是明成祖朱棣重视他的原因,许多重要官员的贪污案都交给他办,连大太监刘景都惧他三分。
廖纹穹一贪杯,喝的醉醺醺,把正经事给忘记了,蓝岭熙哭笑不得,只好把他搀回军营让他睡下,走出门碰到了巡盐御史梁金锌。
大太监刘景衣锦还乡不问朝政,皇把这次盐运交给了蓝岭熙,梁金锌坐不住了,“箭神”蓝岭熙与他交往不深,经济更无半点来往,自己那二万石私盐要跟着官船一起出发,能避开蓝岭熙吗。以往私盐脱手所获得的利润他与刘景分成,刘景自然拿大头,现在刘景回家养老去了,但也传过话来,这是最后一次,银子一份不能少。
梁金锌知道走私官盐在明律是砍头的罪过,自己又是巡盐御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贿赂蓝岭熙他又心疼银子,本来刘景已经拿走了大头,剩下的还要给蓝岭熙,他要是不要怎么办,要的话,狮子大开口又怎么办?到自己手里所剩无几了。梁金锌愁的是吃不好睡不香,最后还是夫人一句话指点迷津,夫人说:“你真是小肚鸡肠,做不了大事,刘景是最后一次要钱,他贪得无厌你最了解,蓝岭熙不一样,人家不会在乎你给多少,在乎的是你给不给他。长江盐运不会是一次,贿赂好了蓝大人,你还愁以后挣不到银子吗?”
梁金锌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现在剩下的事情是怎么与蓝岭熙说这件事情了。自古官差最见不得银子,送门的好处不收,锦衣卫还没有这么大公无私的官,梁金锌想知道蓝岭熙从想抽取多少封口费。
看见梁金锌,蓝岭熙知道他来干什么了,二万石私盐能够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他,这个巡盐御史胆大包天,以前有刘景护着,谁都拿他没辙,现在自己成为四川盐运负责人,想走私必须经过他这一关,梁金锌是来贿赂自己来了。
梁金锌满脸堆笑说:“淮安巡盐御史梁金锌见过蓝大人,蓝大人一路辛苦,我备了一桌酒席为蓝大人接风洗尘,还请蓝大人给我这个面子。”
蓝岭熙笑一笑说:“哪里哪里,应该我先到府拜访梁大人才是,只是本官来淮安公务繁忙,还没有倒出功夫,失礼失礼。”
梁金锌怕蓝岭熙摆官架子不理他,现在一看有戏,马恭维到:“蓝大人一心为朝廷鞠躬尽瘁,本官一直很敬佩,早想请蓝大人到府一叙,今天大人到了淮安,梁金锌不尽地主之谊,面子也说不过去哟。”
蓝岭熙顺水推舟:“既然梁大人这么给面子,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来到梁府,蓝岭熙冷眼观瞧,都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地方官的敛财贪赃蓝岭熙知道的不少,如果是黑心贪黩的知府,所捞的银子那是天数字了,眼前这一位外表看起来恭敬谨慎,再看看他豪华的大院与数不清的丫环奴仆,知道他贪污了多少金钱了。
巡盐御史本来是一个肥差,贪污了那么多还不想收手,“箭神”蓝岭熙心有火,表面却不露声色,梁金锌的二万石私盐到让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你不仁我不义,先让你蹦跶几天,等过了这一关再收拾你。
如果梁金锌知道蓝岭熙的想法,恐怕他不会这么胆大妄为,人要作死,神仙也阻止不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谁都懂,巨大的利益面前还是不断有人飞蛾扑火,自古以来前仆后继的人还少了吗。
在梁府的内室里,梁金锌以最高的接待规格招待了蓝岭熙,桌子的山珍海,纸醉金迷味且不说,梁金锌花大价钱从民间买来的一个绝色女子款款而入,锦衣绣袄,天生丽质,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美的如同幻景。
蓝岭熙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如此美人谁不心动,也看呆了,梁金锌在一边暗暗高兴,美酒佳人,声色犬马,对男人是最好的进攻武器,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是这个道理。于是笑着介绍说:“蓝大人,此女是本官新认的干女儿,姓夏,叫夏滢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貌双绝,秀外慧,多少富家弟子门求亲她都看不。自古美女爱英雄,滢心是非英雄不嫁。知道蓝大人是当今大名鼎鼎的‘箭神’,英雄盖世,非要出来亲自敬将军一杯薄酒,以表仰慕之情哟。”
看着眼前这位年方二八,肤如凝脂,气若幽兰的女子,蓝岭熙微微一笑回答说:“梁大人的好意岭熙自然知道,滢心姑娘天姿国色,能对本官如此敬慕,是本官的荣幸,人生苦短,谁不希望有美人相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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