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儿,今天怎么这么热闹?”跨出屋门,瞅见院子里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供奉着两支正在焚烧的烛,烛前还搁着两碟糕点和果盘。
“这……今天是……”筝儿犹豫着,不知该怎样回答。
“今儿是先祖婆婆登天的日子。”水天急急出来掩饰道。
“哦,我说呢。”
“不。纯,今天也是……”筝儿小脸涨得通红,不忍骗她。
“呃?也是什么?”
“筝丫头,还差几个碟子,你快去取来!”水天忙岔开话题,支走了她。
咦?水怎么了?怎么不让筝儿说话?她们肯定有事情瞒着我。若纯狐疑猜着。
“小七,你去了哪里?姥姥她们呢?”瞟见七丫头正兴高采烈的蹦来,若纯问道。
“嗯哼……”一旁的水天清咳了声,示意她别乱说话。
“她们在包粽子。”小丫头心直口快,一时半会没有领会过来。
“粽子?”若纯心惊,怎么?今天难道是端午?掰指算算,不过才来这里两天,怎么就到端阳节了?
水天知道已经瞒不住,‘扑通’屈膝跪在她面前,小声道:“……对不起!”
若纯见她满面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上前扶了她起来。
水天羞赧说道:“,对不起你!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事态看来挺严重,不然水天面不会那般凝重。
“精灵界的一日相当于人间的一个月。”
“什么?!”这么说来……人间已过去两个月了。那落帆呢?现在怎么样了?
水天看她脸不对劲,知道她担心爱侣安危。小心翼翼道:“徐公子那里,你放心。来精灵界前,我已写了一封信给他。”(原来是水天写的,亲们猜对了没有呢?)
若纯本想发作,可看见水天那副怯生生的我见犹怜的模样,只得隐忍了下来。
“水,你们说什么呢?”金榴和木蒂一人提着两串粽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水天差点就想去撞南墙了!
若纯看见她们手中的粽子,心头更象哽了一根刺一样,异常难受。
刚巧筝儿正拿了碗碟出来,看见这一幕,忙机灵的岔开话题,笑道:“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咱们红豆族逃过此劫,全仰仗纯的功劳哩!少不得今儿要多敬她几杯。”
“筝丫头说得有理。”水天感激的投了筝儿一眼,忙吩咐其他小精灵从屋中挪了一张圆桌和六个竹凳来,摆好了碗筷。
然后朝着筝儿和其他几位努了努嘴,四人会意,一齐对着若纯跪了下去,口中念道:“我们代替所有红豆族人向恩公道谢!”
若纯慌了,生气嗔道:“你们要再这样,我可走了!”
筝儿连忙站起,挽住了她的手儿,打趣道:“你这主角走了,剩下我们这配角可就没戏唱了!”
“死丫头,就你会贫嘴!”若纯伸出指头朝她脑门戳去。
筝儿一偏头,‘咯咯咯’地娇笑着躲开了。
“以后别再恩公长,恩公短的叫了,我这耳朵可吃不消。咱们年纪相仿,就以相称不是更好?”
于是六人互相道了生辰年庚,依序排坐。
水天居长,木蒂排二,金榴次之,若纯和火筝同年,但大她一月,于是位居第四,筝儿屈居第五,小七排最末。
落坐后,小七苦着脸蛋道:“怎么又是我最后一位?原为第五,现在倒成第六了!”
若纯心中好笑,戏谑道:“你的名字叫小七,现在排第六,应该向前推进了一位才是。你怎么反说落后了一位?”
众听她一说,都齐声附和觉得若纯说的极是。
笛七粉脸憋得通红,站起身来,撒娇不依:“好呀!你们竟一个鼻孔出气,欺负我!我……我告诉姥姥去!”说完,作势要走。
水天几位以为她真恼了,连忙拽住她的衣襟不肯放手。
只有若纯一人清清嗓子,摇头晃脑的逗她道:“唉!真可惜!这么喷喷的粽子,有的人居然还想走。看来是没有这口福了哦!”说着,从桌上扯下一个粽子,剥开粽叶,滋滋的吃了起来。
水天几位早已心领神会,也不去拉小七了,也依葫芦画瓢学着若纯的样子,剥开粽叶,自顾自的的品尝了起来。
小七格天真,而且贪吃。见此情景,早已经垂涎滴,竟顾不得生气了。一屁股坐在竹凳上,心急火燎的从若纯手中抢过一个刚剥好的粽子,就往口里塞。
边吃还边口齿不清的说道:“稀说……偶要走了?偶还没尝鲜呢,走了多不划算!”
见她狼吞虎咽的纯真模样,若纯几人早已经忍俊不住,“扑哧”大笑了起来。
靠近若纯的筝儿此时悄悄附了过来,小声道:“纯,你可真厉害!小七丫头平日里被我们姥姥给娇宠坏了,连姥姥拿她的任撒娇都没辙呢。你这一来,她呀,看她还耍小儿不?”
若纯听完故意叹道:“哦。这么说来,我还是这小丫头的克星了?”
“恩,那小丫头片子就该让人去挫挫她的锐气!没人管得住她,她还不反天了?”火筝大声说道,拿眼瞅了七儿一眼。
小七撇撇嘴,反唇相讥:“你还说我哩,自己还不是一样?刁蛮泼辣。”
水天出来做着和事佬:“好啦。不要闹了!我觉得光有粽子还不成,要是再加坛酒就更加妙了!”
“这还不容易?”火筝冲着木蒂挤挤眼,“只要木肯开金口,甭说是一坛酒了,就是要嫦娥亲手酿的琼浆玉露。那个文竹子哥哥眼都不会眨一下,就会马上去给木弄来!”
“呸!死妮子。刚编排完七儿,又乱嚼起我的舌根了!”木蒂脸儿羞得绯红,啐道。
金榴很是沉稳,这会儿也凑起了热闹,瞟了木蒂一眼:“你们这一走还不知道哩!那个文竹子天天晚上对着我们木的闺房狂吹笛子,那如诉如泣的笛声只怕要把她的屋顶都给掀去了哩!”
事也凑巧,话音刚落,屋外果然飘来了一缕淡淡的笛音。惹得众又是一阵吃吃的笑。
水天忙道:“木,你快去呗!他等急了呢!”
木蒂又气又羞:“水,连你也取笑人家!”
“你呀,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让你去找他弄坛酒来。”
筝儿和小七也连声催促:“快去!快去!”
木蒂无奈,知道拗她们不过,只得含羞带怯的起身。
若纯不明所以,好奇问筝儿:“那个文竹子是什么人呢?”
火筝也不答话,眼瞧瞧刚离开的木蒂,坏笑道:“木,你索把你的文竹子一同给带来呗!纯在问呢!”
木蒂没好气的剜了筝儿一眼,可又不好发作,只得在众的嘻笑声中,娇羞的离开了。
半盏茶时间,木蒂果真带着那文竹子一起回来了,手中还捧着一壶酒。
那文竹子,浓眉细眼,皓齿朱唇,长得很是清秀。
众想起刚才说的话,不免又是一阵大笑。
筝儿那句“你索把你的文竹子一同给带来呗!”本是一句戏言,没想到这木蒂心眼实,信以为真,倒真的给领来了。
见们取笑她,木蒂脸上飞起一层好看的红晕,难为情地垂下头,默不吭声。
文竹子倒还落落大方,抱拳冲众施了一礼,憨厚道:“这是文某亲手酿的‘儿红’。请各位品尝后,提出意见,我也好逐步改进。”
筝儿指指他身旁的木蒂,阴阳怪气道:“只要你的木佳人说好,那自然是好的了。还管我们做什么?”
木蒂抬头狠狠瞪了筝儿一眼,吓得她再也不敢造次了。
若纯拔下酒塞,一股醇扑面而来。情不自赞道:“好酒!”
“多谢……姑娘夸奖!”因不知道若纯姓名,文竹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咧开嘴来傻笑道。
七人相继开怀畅饮,因全是年轻人,便没有拘谨之态。
酒醉人酣,若纯轮番被水天等人敬酒,双颊酡红。斜眼望着水天五姊,心底暗暗琢磨起她几人的格来了。
首先这水天嘛,似一枝空谷里的幽兰,温柔恬静,端庄大方。子象柔水多情,身子如蒲柳绰约。
木蒂,宛如一枝亭亭玉立的水仙,含蓄文静,温婉细致。子敦厚,秀外慧中,羞涩中透着成熟少的衿持,清泊淡雅。
金榴,好比夏日里的青莲,高洁典雅,飘逸出尘。子外柔内刚,正直不阿,不谄媚奉承。
火筝,好比日里的杜鹃,明似火,娇媚动人。子内柔外刚,耿直洒脱。
笛七,好比高山上的雪莲,清澈单纯,纯洁自然。天真活泼,小孩儿心。
水天瞅见若纯正醉眼迷离的望着自己,含笑道:“,你想什么来呢?”
若纯便把自己心里所想一股脑儿的说了。木蒂身边的文竹子喝得正是高兴,听了这翻话,连声道:“不错!不错!纯姑娘比喻得真是贴切。”
水天道:“,你知道你象什么吗?”
若纯摇摇头,一脸迷茫。
“你就是一枝高贵的牡丹,外表热烈,内心却冷清得很。”
若纯一听,心中一震。曾几何时,耳旁也有人这么说过自己?
恍惚间,落帆来到了面前,笑道:“,你真象一朵娇滴滴的牡丹,表面看来热情似火,骨子里却透着冷漠疏离感。”
若纯揉着额头,站起身来,摇摇坠。
“纯!”脆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扭头一看,是那两个爱拌嘴的小人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