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三十岁的儿十八岁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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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依话音落后,姬无药和五皇子的手在长桌扫了一下,二人彼此对视一眼,这破庙到处是灰尘,可这长桌之上却极为干净,而那三个蒲团亦是纤尘未着,显然这里有人。

    萧僮见状,转身出了庙门,消失在雨中,不大功夫,萧僮一身雨水折了回來,冲着姬无药和五皇子摇摇头道:“破庙周围并沒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雪依忽然喊道:“你们快來,看看这是什么?”

    三人循着雪依的声音走向神像的后面,这才发现原來这破庙中别有洞天,神像后面竟然有一间小小的暗室,此时暗室的门已被雪依打开,站在神像边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室内的装饰,一张木板床,一张方桌两把椅子,方桌上罗列着杯盘碗盏,碗盘中是一些残羹剩饭,三个人面面相觑,倘若这里住着什么歹人,设或遇见神力王神行王,那后果不堪设想。

    雪依不无担忧的道:“我们不如走吧?”

    姬无药和五皇子四处打量着破庙,沒有说话,这时,门外忽然传來一阵脚步声和骂娘声:“他奶奶的,一定是你们的八字和老子相克,才会这么倒霉,他奶奶的,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走近破庙,雪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的手紧紧抓住五皇子,五皇子点点头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姬无药此时已经发现破庙里有个暗寮,可以暂避一时,他一摆手一晃头,示意萧僮先进暗寮,五皇子犹豫了一下,看看雪依,拉着雪依的手随后进了暗寮,姬无药最后跟了进去,暗寮中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霉气,刺鼻难闻,若不是为了雪依着想,五皇子宁死也不愿待在这里面,更令他奇怪的是,武功高强的姬无药原本可以不用和他们挤在这里的,却不知姬无药为何肯如此委屈自己,难道真的是为了雪依吗?

    一个嗡嗡的声音打断了五皇子的思绪,借着暗寮的小眼洞,他看见四只脚。嗡嗡之声骂不绝口:“个老不死的,老乌龟王八蛋,明天再让爷爷我遇见他,我要了他的命!”五皇子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只听有人懒懒的不屑的说道:“大哥,你就不要再吹牛了,就你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欺负我们哥俩儿能行!”

    另一个有些尖的嗓音随声符合道:“就是就是,咱不说王府那帮人,就说今天遇见的那对好看的男女,那男的只一招就把大哥您吓得跪在地上求饶,还把你的耳朵削了去,要不是我们哥俩腿脚利索,跑的快,恐怕和你一样缺鼻子少耳朵的了!”

    “哎哟,大哥,你踢我做什么?”一声尖叫,两只脚跳了起來。

    嗡嗡的声音边骂边吹牛:“你们俩个兔崽子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灭了老子的威风,老子管叫打的那小白脸跪在地上管我叫干爹!”嗡嗡的声音啧啧几声不无惋惜的接着道:“那个小娘子长的真他娘的好看,爷爷我走遍大江南北,还沒有看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像是从画里走出來的。”

    五皇子此时已经明白來人是今日在山中劫道的那三个草包,他心中一阵的好笑,暗道好你个兔崽子,竟然敢给我充大辈,想做我干爹,看我怎么收拾你!五皇子伸手推开暗寮的门,谈嗽一声道:“我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想做小爷我的干爹啊!”

    五皇子手牵着雪依走了出來,一眼看见地上有副担架,担架上坐着一人,正是白天那个丑汉,此时,那个丑汉的耳朵不但包扎着,鼻子上也扣着白纱布。

    那丑汉一见五皇子,立时从担架上滚爬在地,边磕头边胡说八道:“儿子给爹爹磕头了,儿子刚刚正想念您老人家,不想您老人家神仙在世,就來看望儿子了。”

    丑汉如此一说,五皇子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他看看四周,除了姬无药和萧僮,身侧并无他人,难道丑汉口中的爹爹就是自己吗?姬无药抱着宝剑,一向冰冷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他冲着五皇子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那丑汉见五皇子沒有答言,转向雪依磕了个头,接着胡言乱语:“爹爹,想必这就是儿子的娘吧,儿子给干娘磕头,求干娘可怜,给儿子说句好话,就当儿子是个屁,把儿子放了吧。”

    丑汉一言,说的雪依玉面通红,她虽然已经出阁为妃,但是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乍然听一个如此大年龄的人叫自己娘,羞气交加,忍不住“呸”的啐了一口。

    五皇子看着雪依的样子有些开心了,他有心逗那丑汉,蹲下看着那丑汉冷着一张俊脸道:“怎么?你不给我当干爹了?难道是我听错了,刚刚不是有人说再见到我就打的我叫他干爹吗?”五皇子歪着头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问道:“你们俩说说,是也不是?”

    那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时吓得两腿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來,矮个的结结巴巴的回道:“是......不.......是.......”

    丑汉生怕那两人说漏了嘴,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厉声道:“你们俩兔崽子还愣着做什么,这就是我刚刚跟你们说的干爹干娘,还不快來给干爹干娘磕头!”

    五皇子连连摆手,顺势拿起丑汉身边的大片刀好似十分害怕的说:“我可不敢当,倘若你趁着磕头再给我一片刀,我死的可多冤枉啊。”五皇子话才说完,冷着一张俊脸,手中的片刀已经指向了丑汉的鼻子。

    丑汉苦笑:“干爹说的是哪里话?儿子知错就是,您看看我这鼻子已经给人削了去,现在能削的也就是这耳朵了,要不然您老人家拿去做盘菜?”

    萧僮和姬无药此时忍无可忍,“噗哧”笑了出來,特别是萧僮,他见过无耻的,可从來沒有见过这样无耻之徒,竟然让别人削他的耳朵,还口口声声叫人家干爹,看丑汉的年纪已经四十开外,而五皇子不过二十出头,雪依更是二八年纪,做丑汉的儿女都绰绰有余了,他却一口一个干爹一句一个干娘,叫得那般的顺溜。

    五皇子虽见多识广,面对这样一个无赖之徒,一时倒也束手无措,杀了他吧,他也沒有做什么坏事,留着他吧,又怕他日为非作歹。丑汉见五皇子僵在原地,爬向雪依道:“干娘,不不不,娘,您老人家就给儿子求求情,让爹爹他老人家消消气,把我给放了吧!”

    萧僮见雪依无措的向后躲,忙喝住丑汉道:“那一丑汉,你可知你眼前的渝王妃吗,再要胡言乱语,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五皇子伸手拦住萧僮,那丑汉听萧僮说雪依是渝王妃,露出恭敬之色,连连磕头,转身对身后呆立的一高一矮二人炫耀道:“怎么样?我就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吧,你们俩看见了吧,我娘是谁?我娘是渝王妃!”说着,丑汉趴在地上咚咚的给雪依磕响头:“娘亲在上,不孝儿薛义儿给娘磕头。”

    雪依哭笑不得看着五皇子,目露求救之意。那丑汉不及众人说话,转身又给五皇子磕头:“不消说,这就是我的爹爹渝王爷了,儿子给爹爹磕头,祝爹爹和娘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五皇子和姬无药终于憋不住,笑了出來。五皇子见丑汉将他和雪依视作夫妇,非但不恼,反而笑着说:“好儿子,起來吧,看在你还算孝顺的份上,我就饶过你了。”

    萧僮闻言,眉头一皱,连忙阻止五皇子:“王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按照礼法,倘若五皇子真的认下这个丑汉做干儿子,那么今后他就是五皇子的大少爷,身份一下就高出了多少倍,萧僮见五皇子如此鲁莽,忙提点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谁知,那五皇子正在兴头上,哪里顾得这许多,他摆摆手止住萧僮后面的话,盯着丑汉的鼻子好奇的问道:“你说你叫什么薛义儿?你且起來说说你这鼻子又是怎么回事?”

    原來,那丑汉本是锣鼓寨的一个山大王,只因朝廷剿匪,灭了山寨,他才四处流浪,因为实在找不到其它的活路,这才鼓动着那一高一矮和他一起落草为寇,今日,是他们第一次做买卖,就遇见了五皇子和雪依,被五皇子削去了一只耳朵后,薛义儿去镇子上包扎伤口,意外的听到神勇王中了怪毒,四处寻找解药。

    薛义儿一时贪财,听得神勇王千金悬赏解毒之人,自告奋勇前去献解药,他是一片真心,却不想神勇王府的人见他形容丑陋,模样粗俗,不但不相信他有什么解药,反而将他的鼻子削去,胖揍了他一顿,将他赶出了帐外。

    幸好那高矮二人及时发现了他,给他看了伤,把他抬回了这破庙中。

    五皇子听说神勇王中毒,而薛义儿竟然有解药,忙追问道:“你知那神勇王中的是什么毒?又怎么会有解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