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天驰当然乐意之至,但是答应前他还是犹豫了半天,为的是避免桑树怀疑他这么做的动机。
所以到最后桑树还觉得欠了箫天驰好大的人情,直问这会不会引起他女朋友的误会。
箫天驰觉得这样的桑树很可爱,不过女朋友嘛,他还没有呢!因为他发过誓,大仇未报就不找女朋友。
两人就此约定,只要天朗来了,箫天驰也会出现。
送走了箫天驰,桑树颓然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出狗血剧,连她自己都被淋了个满头满脸。
她不禁又想起了曾经跟天朗演戏摆脱穆之轩的事,这才过了多久,她又要开始“演艺生涯”了。
想到天朗,就想到了他的诸般好。可是,以后,这一切也仅仅只能是回忆了。
眼睛又有些疼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两天又哭了的缘故。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天朗离开后就直接去了氏,事情只是小有进展,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并没有查出来。
他心情烦躁,一个人回到了丽水嘉园的公寓里。
进门的时候,兰若如正在陪两个孩子玩游戏。
慎慎看到天朗回来了,立刻跑过去让天朗抱。
看着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孩子,他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他蹲下来一把抱起慎慎,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他下巴上的胡茬扎得小家伙“咯咯”直乐。
果果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他对天朗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倒是对兰若如,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了。
天朗抱着果果在沙发上坐下,兰若如给他端来了一杯水,看着他眉宇间的疲惫之色,有些心疼。
“公司的事情也不要太操心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兰若如在他身边坐下劝道。
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早就有好事者捅了出去,所以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
天朗倒是不甚在意这个,他只是在想着桑树的事情。
“果果慎慎,如果有一天爸爸和妈妈不得不分开,你们跟谁?”天朗想了想,看着两个孩子问道。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孩子们是桑树养大的,自然跟她的感情更好,即使他们再喜欢他这个爸爸,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以来都在跟他唱反调。
“什么?”没等两个孩子回答,兰若如首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你们……”
“妈,我们没事儿!”天朗扯出一抹淡笑,安慰着脾气暴躁的母亲。
“我要跟着妈妈!”果果在一旁说话了,小脸板得特别严肃。
他是妈妈控,没有妈妈能行吗?再说了,他越长越大,会保护好妈妈的。
“爸爸,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分开呀?”慎慎看了看果果,又回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喜欢妈妈,也喜欢爸爸,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但是如果非要他选择,他当然还是选择妈妈。
天朗看着果果眼里的决绝和慎慎眼中的期盼,又想到桑树的固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放心吧,我跟妈妈是不会分开的,会永远跟我的小宝贝们在一起。”天朗搂着慎慎,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慎慎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望着他,等待他的进一步确定。
天朗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家伙这才又高兴起来。
第二天天朗准时踏进桑树病房的时候,却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在里面。
“桑桑,他怎么在这里?”天朗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语气也很生硬。
桑树选择了直接无视他,对箫天驰淡笑着说道:“天驰,我想吃葡萄。”
她的语气温柔,她的小脸带笑,却都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另外一个男人。
“好,我给你扒皮。”箫天驰比她还要温柔,说话间已经扒好了一粒葡萄,“来,张嘴!”
桑树听话地张开嘴,将那粒葡萄衔进嘴里,吞下去之后笑容愈发明媚了:“真好吃,谢谢你天驰!”
天驰?叫得这么亲热了?这才几天时间啊?这肯定是演戏给他看呢!
天朗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心里不禁有些气恼,桑树为了离开她,又故技重施了。
想到她或许还要跟箫天驰做些更亲密的举动给他看,让他误会,他心里就各种不爽了。
不行,这种事坚决不能发生!
他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拉开箫天驰的手,那粒刚刚扒好的葡萄一下子滚落在地。
箫天驰也不是什么善茬,岂能让他轻易就制住自己。
他另一只手抓住天朗的手腕,用力一甩,将他的手甩开了。
天朗二话不说,握紧拳头照着箫天驰的面门就是一拳,箫天驰没想到他真的会在医院大打出手,吃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拳,人也摔倒在地。
有温热腥咸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来,箫天驰用手背一擦,好家伙,竟然出血了!
他站起来,一拳回过去,天朗早就做好了准备,身子一闪就躲过了,然后在箫天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给了他一拳,他的另一边嘴角也流血了。
“天朗,你个暴力狂,你怎么能打天驰?”桑树听到动静惊叫道,但是她的眼睛看不到,没法阻止。
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任天朗打箫天驰,毕竟她只是请他帮忙的,不是让他来挨打的,所以也来不及多想,摸索着就要上前去拉开两人。
“桑桑!别过来!”箫天驰发现了她的动作,立刻出声制止,但是没提防天朗的第三拳,这回鼻子也出血了。
“天朗你给我住手!”桑树尖声叫道,然后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医生很快就来了,急忙将两人分开,然后带着箫天驰去做处理。
桑树也要跟去,却被天朗强行拉住,而箫天驰知道她眼睛不方便,也劝她不要跟着。
“天朗,你太过分了!”桑树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捏住,“啊!你捏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天朗阴沉冰冷的声音传来,然后将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刚才那样我的心很疼!”
让桑树一怔,也忘了挣扎。这不就是她要的效果吗?为什么听到他的话心里会这么难受?
她不想让天朗看到她的动摇和心疼,赶紧把脸转向了一边。
“桑桑,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演戏给我看了!我明明知道是演戏,可是我还是生气得不行!我们能不要再这么互相折磨了好么?”天朗又怎么会看不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在心疼他的心痛。
桑树紧咬着唇不说话,眼泪又在眼眶里蓄积。
“桑桑,我知道你其实是怪我的。你放心,你妈妈一定会醒来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说服她的!”天朗将她的脸扳过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说道。
桑树像触了电一样再次将脸转向一边,可是脸上却泛起了两朵红云。
她不禁懊恼,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在天朗面前定力这么弱。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然后冷冷地说道:“天朗,我不想再听你的什么保证了。我也没有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我妈妈的事都是我造成的,所以即便我跟你在一起,我自己良心上也会不安的。你还是放过我吧!”
“那果果和慎慎呢?”天朗也冷了声,“昨天我问他们的时候,慎慎都哭了,让我们不要分开!你怎么忍心让孩子失去父亲?”
如果说桑沐雪是桑树的软肋,那么果果和慎慎则是更大的软肋。
果然,她听了之后立刻沉默了,满脸纠结痛苦。
是的,她最近都快忘了果果和慎慎,一颗心全在母亲身上了。只想着减轻对母亲的负疚感,却没有考虑到孩子们的感受。
可是她到底要怎么选择才能两者兼顾呢?老天爷真会给她出难题!
“桑桑,不要纠结了!我想你妈妈也只是一时没有从哪些仇恨中走出来,等她想明白的时候,还是会顾及到你和孩子们的。还有,我会让我父亲就当年的事情赔礼道歉,并且做出赔偿的。”天朗继续说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他能赔我妈妈一个完整的家吗?他能赔我妈妈失去的父爱吗?他能赔我妈妈快乐的童年吗?能吗?”桑树听到天朗的话,情绪有些激动了。
他们这些有钱人,做了坏事之后就想着用钱解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也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比如桑沐雪失去的家庭,比如她已然消逝的父爱和童年。
“那就让我父亲把我押给你们,一辈子给你们做牛做马,来赎他当年犯下的错,怎么样?”天朗知道桑树心痛,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以安抚她的情绪。
桑树说这些本来是想激怒他的,结果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种软绵绵的无力感反倒让她自己气得不行。
“天朗,你这是耍无赖!”桑树说不过他,只能急得直跺脚,小脸也胀红了。
“我想对你耍一辈子无赖,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