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也是一愣,沒想到重新回來之后会这么快就遇到她。
也就是说,遇到她在桑树的意料之中,只是这么快却是出乎她的意料的。
凭着这个女人对天朗的狂热爱慕,自己恐怕早已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她对天朗并无半点非分之想,可奈何别人都不相信,她也沒办法。
“小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桑树还是决定尽量不要正面冲突,免得给自己添堵,所以很真诚地给对面的女人道了个歉。
不过,显然她高估了对方的修为。
“哼!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对方一见她居然是从总裁专用梯里出來的,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就嫉妒得红了眼,哪肯放过这么好的发难机会,当下就尖着声音吼道,妆容精致的面容也变得扭曲了。
“宛星,你怎么在这里?”随后跟出來的天朗已听到了她的声音,皱眉问道。
他不是吩咐过不要随便放她上來的吗?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來他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古宛星一见天朗來了,扭曲的面庞立刻恢复了甜美的笑容,那变化速度,堪比川剧中的变脸,看得桑树一愣一愣的。
“天朗哥,人家想你了嘛!”古宛星如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上了天朗,那说话的声音甜得腻人。
天朗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想要摆脱她,却被她紧紧缠住。
桑树在一旁看得有趣,原來天朗也有害怕的人啊!姑娘,你最好多來缠缠他,这样我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他欺负我了。
天朗看着桑树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就知道她沒憋好水。她恐怕巴不得自己被别的女人缠上,她好逃得远远的吧?
“古宛星,这里是公司!”天朗见桑树已经往办公室溜去了,而周围偶尔经过的员工都低着头窃笑着跑过去,赶紧沉下声來提醒着身上的“八爪鱼”。
“哦”,古宛星答应着虽然不再缠在他身上,却说什么也不松开他的手,“叔和兰姨已经同意我來氏上班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私人助理了”,古宛星高兴地说道。
“什么?”天朗闻言一下子甩开了古宛星的手,力道之大差点将她摔倒。
这老爷子和老太太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连公司的人事安排都要插手?看來得找个时间跟他们谈谈了。
“天朗哥,你干嘛那么用力嘛?我才被那个女人撞了,你又这样!”古宛星也不管天朗的脸有多黑,委委屈屈地说。
她期待着天朗至少能关心她一下,在周围來往的氏员工面前,她不想如此狼狈。
天朗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沉着脸说道:“先到我办公室來!”说完也不等她,自己先走了。
古宛星心中的希望破灭了。
自从上次天朗明确地拒绝了她,她伤心了好久。面对这得不到丝毫回应的感情,有些时候她真的好想放弃,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
那个女人哪一样都比不上她,凭什么能站在那么优秀的天朗哥身边?而自己无论家世、学历、样貌、身材都好她千倍百倍,她才最有资格拥有天朗哥!
她本來以为‘乔桑’出事之后天朗哥就会把那个女人赶走,毕竟氏的损失也不小,可是却迟迟不见动静。后來终于听到那个女人离开的消息,她高兴得不得了,认为她的机会终于來了。
她特意买了礼物去讨好家二老,让他们安排自己去做天朗哥的私人助理,这样她就可以天天跟他见面了。
可是,她兴冲冲地來到氏准备上班,看到的却是那个女人又回來了,而且她的天朗哥似乎更在乎那个女人了。
但是,她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的,她一定要把她从天朗哥身边赶走!
像这种想爬上天朗哥的床的女人,为的不外乎就是钱。虽然这个女人似乎有点不一样,但只要她出得多点,就不相信她不动心。
打定主意,古宛月收起失落,昂起她高傲的头颅,跟在天朗身后进了办公室。
“桑助理你先出去吧!”天朗对正在整理件的桑树说。
桑树站起來,一脸无所谓地走了出去,并好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姑娘,你加油啊!桑树在心里默念。
天朗在见到桑树那一脸无所谓的时候,原本就黑的脸更吓人了。
“天朗哥,桑助理怎么又回來了?”古宛星走到天朗面前,拉着他的手边撒娇边问道。
天朗不耐烦地扒下她的手,冷声说道:“古宛星,你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我不喜欢你!请你以后不要再试图纠缠我,要不然我可不会看两家交好的情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古宛星终于有些崩溃了,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朝天朗喊道。即便是心理建设再好的人,被自己爱慕的人三番五次地拒绝,也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她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
天朗眉头紧皱,他最怕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古宛星看天朗只是紧皱眉头看着别处,一副并不打算回答她的样子,心里更难过了,眼泪也哗哗地往下流。
她边哭边质问:“为什么我不行?那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了,你走吧!”天朗态度强硬起來,虽然他并不愿意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对方还是他儿时的玩伴,可是他实在厌烦这种死缠滥打。
“天朗哥!”古宛星大睁着带泪双眸,不相信天朗真的在赶她走。
天朗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按下了内线电话:“齐助理,你來送古小姐回家。”说完就埋头开始批阅件。
古宛星又急又气又难过,却也毫无办法,她知道天朗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她只好迅速地在齐航进來之前擦干了眼泪。她是古家大小姐,她的狼狈决不能让别人看见。
“呼~~~”古宛星终于走了,天朗扔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总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桑树抱着一摞件进來,对揉着眉心的天朗嘲讽道。
她刚才进來的时候正好看到古宛星出去,虽然她极力掩饰,可细看还是能看出來她哭过了。不用说,这肯定是天朗的杰作。
可以看出他十分不喜欢女人的纠缠,那他为什么不换位思考一下呢?她同样不喜欢他的纠缠,可还是又跟他就缠上了。哎!
听闻她的一声叹息,天朗幽幽问道:“并非我所喜欢的香玉,如何怜惜?”
桑树想想也是。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向來都是强求不得的。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即使对方再怎么装可怜,恐怕也只会招致反感而非怜惜。
“可是像你们这种豪门世家,不都需要联姻吗?”桑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那是弱者的选择。如果一个人强大到谁也威胁不了,他就可以做主自己的一切,包括婚姻”,天朗斜睨着桑树,狂傲地说道,然后意有所指地又说,“既然怎么过都是一辈子,为什么不找一个两情相悦的爱人呢?”
他此时看着她的目光过于炙热,桑树都不敢直视。
“真沒想到上流社会还有你这样的……奇葩?你的朋友们沒有把你当成异类吗?”桑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却又抬起头來冒出这么句话。
天朗:“……”
他果然不该对这个女人有什么期望吗?也对,一个敢说他是臭狗屎的女人,他还能指望她说出什么好话。
“怎么?你觉得你的男人是奇葩?是异类?”桑树半天沒有听到天朗说话,就开始专心工作了,结果他突然來了这么一句,吓了她一跳。
靠!这男人,又占她便宜!
“谁是你的男人?齐航吗?”桑树抬起头好奇地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哈哈!打不过你我还不会恶心你?只是可怜了无辜躺枪的齐助理!阿米豆腐,罪过罪过!
什么?!这个女人,活得不耐烦了吧?
天朗将指关节捏得嘎巴嘎巴响,一副要掐死桑树的样子。而事实上,他也真的站了起來,阴沉着脸向她走去。
“笃笃笃”,敲门声适时响起,天朗只好硬生生地收回自己的步子。
桑树抚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长长地出了口气,给进來找天朗签字的某部门主管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弄得那主管莫名其妙。
好在马上就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召开,使得天朗暂时沒空找桑树算账。就在他准备前往会议室的时候,桑树的手机震动起來,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桑树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不过是陌生号码发來的。
她不甚在意地点开,脸色却瞬间变了变。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怎么回事?”天朗见她神色不对,皱眉问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