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班之后,桑树和天朗都像什么事都沒发生过一样,似乎昨天下午抵死缠绵只不过是彼此的一场春梦。
除了早上上班时见过一面,天朗一个上午都不在办公室,似乎很忙。
桑树的工作也不轻松,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整个人都坐得腰酸背痛脖子疼了。
站起來活动了一下,就见天朗面无表情地走了进來。
“桑助理”,他冷冷地开了口,“关于‘乔桑’这次装修中出现问題给氏造成的损失,他们已经给付了赔偿,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履行承诺的。回头你跟齐助理交接一下手头的工作,明天就不用來了。”
什么什么?她沒有听错吧?她这是要自由了咩?
“总你的意思是……”桑树有些不相信地问,她好怕自己是幻听了。
天朗已经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闻言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意思是你可以不用在氏工作了,以后我们也桥归桥路归路。”
桑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大把,疼得龇牙咧嘴,才确定她真的不是幻听。天朗说,要放过她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兴奋得在原地打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來表达自己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
天朗见她这样,原本沒有表情的脸霎时变得阴沉沉的了。这个女人,果然是一刻也不想在他身边多待么?
桑树却对天朗的脸色毫无察觉,她一高兴就容易犯二,三两步跑到天朗身边,给他來了个大大的拥抱,边摇晃边说:“天朗,你说的是真的对吗?我自由了是吗?啊啊啊!我简直要高兴死了!嗯嘛!”
天朗的身体瞬间一僵,这女人,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桑树感觉到天朗的异样,也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她竟然亲了天朗!
“那个,,总对不起呀!我只是太高兴了!对不起对不起!”桑树立马松开天朗,跑到一米开外,连连跟天朗道歉。
天朗这一会儿的心情就让她弄得起起伏伏的,他为自己这么容易受这个女人影响而恼火,当下冷冷地吐出了一个“滚”字。
桑树赶紧抓起自己的包包,一溜烟出了办公室。
外面的天好蓝,阳光好灿烂,小风好惬意。啊啊啊!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这么高兴的事,该跟谁分享呢?
她拿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喂!宛月呀!”桑树的声音说不出的雀跃。
“桑桑啊?什么事啊?”那边的古宛月却是有气无力的。
“宛月你怎么啦?怎么这么沒精打采的?出什么事了吗?”桑树听古宛月说话的语气,顿时将自己的高兴事忘到了脑后,有些焦急地问。
“我……算了,见面说吧。你在哪儿?”古宛月欲言又止,最后问道。
“我刚出氏。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说话间她已经招到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报上地名,车子缓缓启动离去。
后面的高楼上,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天朗倏然而立。看着在自己突出的烟雾中消失的出租车,他的眸底一片暗沉。
桑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我么?
车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桑树付完钱一下车就看到了坐在窗边位置,一脸愁苦的好友了。
“怎么了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桑树坐下后皱眉问道。
“哎!”古宛月又是一声叹息,这才说了她这样的原因。
原來‘乔桑’因为赔偿了氏的损失,现在自身内部面临着许多困难,最大的就是资金短缺,所以上午开会做出了一项决定,,裁员减薪。
那些不想继续留在‘乔桑’的员工可以提出辞职,愿意留下的就要与公司同甘共苦,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我肯定是留下來啦,虽然工资会减少还会加更多的班,但我相信公司一定能挺过來的。就是有些平时要好的同事离开了,心里有些不舍。乔总现在面对一封封递上來的辞职信,也焦头烂额的。哎!”古宛月说到最后,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哦,这样啊。”桑树听完,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刚才在來的路上她还在想呢,现在她自由了,就可以回‘乔桑’帮忙,跟‘乔桑’共进退了,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乔桑’裁员减薪,她即使回去每个月也开不了多少钱。其实,即使不给她开工资她也愿意,只是现在她手上的所有积蓄都已经给了乔宇,他们一家四口的生活担子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肩上,她必须要挣钱才行。她回‘乔桑’,总不能让乔宇每月给她多开吧?
‘乔桑’是回不去了,看來她得重新找工作了。
“对了桑桑,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古宛月诉完苦,这才想起來是桑树先给她打的电话。
“哦,沒事了,就想问问公司现在怎么样了。”桑树本來是要跟她分享自己重获自由的事,可眼下却不太适合说了。
两人点了些东西,吃完就分开了。
桑树走在回氏的路上,思考着接下來到底该怎么办。
重新去找工作的话,可能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即便是找到了,工资待遇怎么样也说不定。现在他们一家一个月的各项支出很大,主要是两个宝贝上的幼儿园比较贵。
在她认识的人里面,简书行是绝对可以帮助她的,可是他对她的心思让她不想欠他什么。而天朗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危险人物,她自然不能再留在氏。
哎!好烦!桑树突然觉得蓝天不可爱了,太阳太火辣了,连迎面出來的风都不再凉快,而是热烘烘的了!
回到氏,跟齐航交接完工作,她简单地把自己的东西装进纸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工作了不多长时间的地方,抱着纸箱出了门。
走廊上,早有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后等在那里的幸灾乐祸的“同事们”,见她真的抱着自己的东西出來了,她们简直高兴得要放鞭炮庆祝了。
她走了,她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去抱天朗的大腿了。
桑树毫不理会她们的冷嘲热讽,只是跟齐航和箫天驰告了个别,就坐电梯下去了。
走到大堂的时候,门口进來一群人。为首的是天朗,他正在跟一个中年男人交代着什么,一脸严肃。身后的人也都紧紧地跟随着、聆听着。而大堂周围的人,无论男女,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这个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明星。
桑树看着越走越近的他,脑海里不可控制地闪现出过往的画面:初时他对她的敌意,后來他对她的设计,几次三番的抵死缠绵,车祸时他奋不顾身的相救,他认真地说“我们在一起吧”,他喊她“桑桑”时她剧烈的心跳……
她突然有些怀念这段日子了,或许,她以后也会怀念这个人吧。
既然要走了,也应该好好地跟他告个别吧。这样想着,桑树带着微笑,迎着那群人走上前去。
可是,她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天朗领着那群人,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了,眼神丝毫沒在她身上停留。
周围响起了嘲笑声,桑树从來沒有这么尴尬过,仓惶地跑了出去。
她沒看到,走进电梯的天朗,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电梯门关上。
周围的人也都感觉到了來自这位年轻总裁身上的寒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也听闻过关于他和那位桑助理的传言,不过从刚才的情形來看,似乎是那位千方百计地想要抓住他们年轻有为又帅气的总裁啊。也对,那些女人不都是那样吗?
只可惜,他们完全猜错了这两人的情况。比如此刻,天朗的一脸冰霜并非是对刚才离开的女人毫无感情和留恋,而是在恼她怎么可以走得那么潇洒那么毫不留恋。在他看來,她刚刚的微笑是在告诉他:哈哈,我终于还是拜托你了!
再次站在氏的高楼下,桑树突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了。刚才的小插曲是让她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很快就不得不考虑接下來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就在她漫无目的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头一看,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來。
“你要干什么?”桑树戒备地看着他问。
“桑小姐,我沒别的意思,这是我的名片。我看你好像辞职了,可否请你到我们公司來工作?”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桑树,真诚地说。
桑树腾出一只手接过來一看,原來是轩辕国际的总裁助理叶涛。
这个轩辕国际是市新近几年崛起的一家在化餐饮市场很有影响力的公司。他们的拍卖行经常拍出天价藏品,他们的饭店也经常是一位难求。这个公司的话,应该还不错吧?
“谢谢叶助理,请让我考虑考虑吧。”桑树收好名片,谨慎地说道。这年头,谁知道这是真是假呢?
“也好,桑小姐要去的话拿着名片到公司直接找我就行。再见!”叶涛说完转身走了。呼!终于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务了。
桑树看着走远的背影,很是纠结,去不去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