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姜月凌听到父亲肯定的声音,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只是,回头看着父亲笔直的背影,即使轮廓被阳光送笼罩,可看着这个自小便觉得强大的身影,这一瞬间,他真是地感受到了孤寂和淡薄,让他愉快的心染上了沉重与酸意,不自觉地高声叫道。
“恩?”姜皓回头,脸上爽朗的笑容平易近人,深邃的眼眸智慧无双,“怎么了?”
“没有,”姜月凌摇头,“那父亲,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吗?”刚刚果然是自己的错觉,那么厉害的父亲,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些消极的情绪。
姜皓低头,用右手拉了拉左手袖口,右手胳膊支撑着窗台,压□体的重量,“那月凌,你三爹和三弟那里,你打算如何?”
“三爹,三弟?”姜月凌不明白父亲为何一下就将话题转到陶景明那边,想着陶月辉过了这个年就要自立门户,最让他厌恶的是,娘竟然要跟着三爹一同去三弟家,倒不是他有多舍不得娘,只是娘这样的行为无疑就是在打爹这个丞相的脸。
想到这里,脸上不免带上愤愤之色,“爹,娘她?”
“哎,”姜皓一声叹息,即使依旧是笑着的,可眼里明确地传达出他对姜月凌的失望。
姜月凌面色一僵,随后,才将脸上的笑容挂起来,“爹,我知道错了。”不能喜形于色。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你娘的行为,”姜皓也知道不能将自家儿子逼急了,笑着说道:“至于你心中所想,其实完全是多余的,我身为丞相,百官之首,我的脸面哪里是你娘一个女人能够折损的。”
“你要记住,女人之余男人除了生子,便再无其他用处,只有愚蠢无能的男人才会利用女人对付男人,只这一点,那男人便已经落了下乘。”在教育儿子方面,姜皓一向是尽心竭力。
“是,父亲。”姜月凌站起身来,年轻的脸与姜皓至少有八分相似,一身月牙白长衫衬托的身姿越发挺拔强健,走到姜皓身边,“可娘那样的行为,即使爹说得有理,可心里就不会难过吗?反正我想着就不会舒服。”
“呵呵,”姜皓轻笑,抛开习惯性的表情面具,明朗的脸上笑容有几分阴冷,却真实得很,温润如玉的声音比之陶景明有过之而无不及,“月凌,你现在经历得少,等你到了爹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你如今的这点不舒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放下搁在窗台的右手臂,拿过姜月凌手中叠在一起的两张请帖,随意打开一张,用愉悦地声音念出来,“月凌,听出来什么了吗?”
姜月凌知道父亲又在考自己,努力地开动脑筋,从武比之后,父亲时常这样,渐渐的他明白了父亲的用意,看清了许多的事情,越是看清,他就越是觉得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姜皓也不着急,走到书桌前,将喜帖放下,坐在椅子上,开始处理公务,对于想不明白的儿子一会拿起喜帖,用手支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研究,一会又站起身来,在房间空余的地方绕圈的行为视而不见。
“怎么?想到了?”大半个时辰后,姜皓放下手中的公事,抬头就看见儿子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眼里有些欣慰,总算不枉他的教导,沉稳许多,即使想到了也知道不能打扰自己办公。
“恩,”姜月凌点头,“爹刚刚你提到三爹和三弟,是不是因为这喜帖上并没有他们两人的名字。”
见父亲鼓励的眼神投过来,姜月凌努力掩饰自己心里的高兴,只是神采还是不由得飞扬起来,“二弟送来的喜帖上提到爹和娘还有我的名字,而薛将军的喜帖上只有爹和我,若是我想的那样的话,是不是三爹和三弟并没有收到喜帖?”
“所以呢?”姜皓看着儿子的样子,总算明白父亲所说的那种满足从何而来,血缘真是奇特,只要想着儿子身体里流着和他相同的血,他就忍不住想要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
“无论是二弟还是薛将军,在三爹和三弟没有自立门户之前,他们所代表的永远都是丞相府,而在外人眼里,丞相府真正的主子和少爷是爹还有我。”说到这里,姜月凌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还有呢?”
还没来得及高兴玩,姜皓反问的话语再次响起,还有吗?姜月凌仔细思索。
“还有,即使月辉自立门户,陶景明带着你娘出去住,见到我,他依旧要老实地叫一声老爷,月辉也得将我一声大爹,叫你一声大哥,我若是死了,月辉要披麻戴孝,而陶景明死了,你则不用。”姜皓笑着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你娘这些天在府里的闹腾,更加证明那两父子只是跳梁小丑而已,外人根本不会因为你娘是公主而对我这个丞相有什么改变的。”
姜月凌不住地点头,此时他方才真正明白爹刚刚那话的用意,女人,唯一的用处就是生儿子,“那爹,可否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想三爹和三弟是不可能不参加小雅和薛将军的婚礼的。”
“不要闹得太过,他们是你的三爹和三弟,要宽容明白吗?”姜皓笑着点头。
正如姜家父子两所料,陶景明知道这件事情时,心里并不好过,甚至那温柔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倒是陶月辉对姜月凌一副好大哥,好儿子的扮相,即使身边的娘不断找茬都依旧笑得阳光灿烂的模样心生警惕。
姜月秋带着一大帮子下人回到三皇子府上时,整个人都闪耀着胜利的光芒,想着今天终于将两位皇嫂反击了一回,即使是损失了许多的钱财,她也觉得通体舒畅。
“回来了。”康梓潼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堂,看着满目的金灿灿,本来就头疼的不行,而姜月秋走进来时,那一头的金光闪闪,让他看什么都有金圈圈的错觉,声音不由得冷淡下来。
姜月秋看着康梓潼,静静地坐在那里,往日上挑的星目此时直直地看着自己,黑漆漆的眼珠子令她完全感觉不到之前的温柔多情,此时面对这个长相柔美,完全不笑的相公,姜月秋不由得感到害怕,一咬红艳艳的嘴唇,身子停住便不敢往前,声音有些颤抖地叫道:“三皇子。”
“恩,”康梓潼点头,新婚之夜掀开红盖头的喜悦早已经被姜月秋这几个月来的作为磨得一干二净,“薛长铭和你二妹成亲那天,我去薛长铭府上,你去你二妹那里,不要惹事,知道吗?”
“知道,”姜月秋点头,她也弄不明白,三皇子之前不是对自己很好,很温柔的吗?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康梓潼见他听懂了自己的话,站起身来,眼角扫见对方委屈地盯着自己,按下心头的不耐,上前,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月秋,等过了年,你就在家里好好养身子,早日给我生个儿子,知道吗?”
“恩,”见三皇子恢复正常,姜月秋激动不已,两手立刻握住康梓潼的手,“三皇子,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那直白的眼神,充斥着j□j,若不是现在是白天,康梓潼想,对方一定会扑过来的,虽然说做那样的事情也挺舒服的,只是,姜月秋这样迫不及待除了让他难堪之外,还有着深深的厌恶。
“我还有事。”康梓潼努力忍住想将已经贴上自己脸不听摩擦的手拍下来的冲动,压低声音开口说道。
姜月秋点头,“那晚上早些回来,我等你。”
“好。”康梓潼点头,转身离开,看着灰蒙蒙的天,他不清楚两位皇嫂是什么样的女人,也不知道两位皇兄有没有想自己那样的难以忍耐,只是,他清楚,如若不是洞房那一夜,姜月秋带给自己太不一样的美妙感觉,他或许就不会有如今的烦恼了。
“薛长铭,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想办法让你二弟免除兵役,你后日娶那灾星,我肯定是不会到的。”杨柔柔是不想踏入这个将军府的,只是想着家里身体瘦弱的二儿子,她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本来出门前,听了老爷的话,为了二儿子,好好地跟薛长铭说,只是,一走进将军府,看着大变样的摆设,布置,花园里,即使是冬天,依旧是生机勃勃,更不要说那让人嫉妒喜气洋洋。
明明还有两日才成亲,如今就火急火燎地摆置起来,等到了成亲那一日,还得了,想着自己成亲时的将军府,和如今的一比,她心里就酸得难受,于是,带着一股子怨气冲进去,看着竟然笑着迎接她们的薛长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在像她炫耀么?
是在告诉她没有他们,他也能过得很好么?而她竟然还要上门求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差距,让杨柔柔更加忍受不了,身上披着的墨绿色披风随着她大弧度的走动飘扬起来,之后更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后面垫着绣有大红喜字的四方靠枕的椅子上,靠枕里蓄满了棉花,刚好抵住腰部,因为很是舒服,所以,右手伸到后面,将靠枕拿起来。
结果,再看见那刺目的喜字时,发泄似地将靠枕扔到地上,不过,靠枕跟茶杯不同,一个声响都没有发出。
薛长铭也不生气,示意薛意将靠枕捡起来,自己端着茶壶上前,亲自给这个变得暴躁的娘倒上茶水,谁曾想,他这茶壶还没放下,扔了抱枕还没出完气的杨柔柔掏出怀里的喜帖,直接扔到薛长铭的脸上,一股脑就吼出刚刚的话。
说实话,他不介意娘不来参加他的婚礼,可他绝对不想听到娘说小雅是灾星,拿着茶壶的手捏紧,正想要反驳时,袖子被薛意拉扯住,眼角扫过去,只见薛意张开嘴,无声地说道:“少爷,冷静,好日子,要开心,开心。”
实际上这段时间无论是岳府还是将军府都挺开心的,谁曾想老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薛长铭看懂了,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小雅说那话时幸福满满的模样,哎,这两天都没有见到小雅,真有些想念的,不过,这么一想,嘴上的笑容又裂开了,放下茶壶,将被娘捏得有些皱巴巴的喜帖捡起来,满满磨平,坐在杨柔柔的下方,整了整衣袖,恩,这也是小雅一针一线给自己缝的,“你是我娘,若是你不想来参加我的婚礼,儿子自然不会勉强的。”
“你,”杨柔柔看着依旧笑得开心的薛长铭,虽然那张脸很丑陋,可她能感觉到薛长铭是真的开心,不由得有些接不上对方的话,甚至想要接着找茬可满肚子的怒火好像都哑了火一般,令她郁闷不已。
若是以往,他不应该阴沉着一张脸,用有些难过的声音跟自己讲道理吗?再说,哪有儿子成亲做娘就在隔壁而不参加的?
只是,薛长铭都这么说了,杨柔柔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威胁薛长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你就不怕丢脸吗?”哼,杨柔柔眼睛一亮,这是不是就是老爷说的以退为进,果然奸诈,若不是自己聪明,就被薛长铭给护住了。
“你是我娘,就算丢脸,我也不会勉强你的。”薛长铭笑着说道:“只是,二弟的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身为皇上的臣子,我是绝对不能做出不忠于皇上的事情来的。”
少爷,说得漂亮,看着脸色青白跟吃了苍蝇一般的杨柔柔,薛意本来就上翘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了,果然跟夫人待久了口才也进步了许多。
“哼,薛长铭,你等着瞧。”杨柔柔看着笑得欢快的主仆两人,心情更加郁闷,站起身来,一甩袖子,跟来时一般,气匆匆地离开。
“薛意,你亲自去陶府,将这喜帖交到二爹手上。”薛长铭将依旧有些皱痕的喜帖递给薛意,“成亲当日,会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到场,我就不信,他会不来。”
“那少爷为何还要将喜帖送回去,若是没有喜帖,进不来将军府,看着他们着急不是更好吗?”薛意接过喜帖,十分不解地问道。
“那可不行,若是我没将喜帖送过去,过错就在我了,要是后日在大门口闹起来就不好了。”薛长铭想了想接着说道:“到了那一日,你多安排些人手,一定不要让人搞破坏,我不希望那一天有什么事情令小雅不愉快的。”
又过了一日,刚刚用过午饭,因为是年三十,岳筱辰也在家里,兄妹两带着下人一直窝在厨房里,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小雅,这是什么?”
岳小雅看着手中已经成形的饺子,这才想到,大康似乎没有饺子这一美食,想着之前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家里的女人们都会围在一起,便聊天便包饺子,眼睛微微有些发酸,“这叫饺子,哥哥看像不像元宝,有招财进宝的意思,哥哥晚上吃了,明年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那你教我,我们一起做。”岳筱辰一听来了兴致,凑了上去。
等到岳小雅看着差不多的时候,停下手,看着外面的天色,“哥哥,我先去薛长铭那里一趟。”
“去做什么?明天不就嫁给他了么?”
“那边新房还没有布置,我得亲自去。”岳小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再说,布置新房的东西都还在我这里呢?”
“那你去,不过,不能见薛长铭的,你应该知道的?”
“知道,”岳小雅用力点头。
“夫人,”在连接岳府和将军府的小门那里,守门的小厮看见岳小雅带着不少下人走过来,连忙行礼,“这是?”不过,再看到薛吉和薛祥手里都抱着大红被子,枕头,便不再多问。
“你们将军呢?”岳小雅开口说道,已经三天没见了,可不想因为碰巧遇上而坏了规矩。
“小的不知。”那小厮开口说道。
岳小雅无法,直奔薛长铭的房间而去,她想以着薛长铭的性格,不可能大白天的在房间里消磨时间,果然,敲了几下房门,这个时间里面并没有人,吩咐人在房门口守着,便带着下人推门而入。
宽敞的房间简洁得一目了然,架子红木大床,青色床账,门帘被同色的带子系着,床上深蓝色的枕头,被子放得这个整整齐齐,床头靠墙,旁边放着衣柜,床脚到另一面墙有着一个大大的屏风,隔出一个换衣间,房间中间摆放着圆桌和四个凳子,桌面上有着一套天青色茶具,家具总共就这么多。
靠着走廊处有两扇窗户,刚刚从外面过来,就已经看到贴好的大红喜字。
岳小雅看着这完全没有装饰的房间布置,走了一圈,“薛吉,薛祥,我们开始。”
“是,夫人。”两人齐声说道。
很快,青色的床账被红色所取代,床帘被金色的挂钩固定,鸳鸯戏水的枕头,大红的被子,红色的床单一一布置好,岳小雅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她亲手做的身穿喜服的薛长铭和自己两个娃娃放在床中间,随后将两个绣着喜字的心形抱枕摆在两个娃娃的怀里,最后,在新娘娃娃头上盖上红盖头。
“夫人,少爷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薛吉和薛祥两人看着装饰好的床,即使是站在床边,都能感觉到喜气。
“呵呵,我们还是快装饰其他的地方?”岳小雅笑着说道。
“哥哥,辛苦了。”晚上,岳小雅看着满满一桌子菜,笑着说道。
“都是你喜欢吃的。”岳筱辰看着小雅盘子里散发着香气的饺子,接过来,“快点坐下,”随后让下人退下,兄妹两个慢悠悠地吃起来,年夜饭,是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
本来这是兄妹两人出府过的第一个年,再加上明天岳小雅就要出嫁,自然是意义非凡,不过,感性的话倒是一句也没有说,只是将感情全都压在心里,整整吃了一个时辰的晚饭,兄妹两说的都是些寻常的话。
将军府这边,薛长铭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桌子菜,一口口的吃着,偶尔和两口酒,倒没觉得不开心,只是,在薛意看来,自家少爷明显不在状态,恐怕心早就飞到夫人那边去了。
“少爷,”薛长铭确实是在想小雅,明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就算今天是过年,今晚是年夜饭,都不能让他紧张,期待,激动的心平静下来,更不要说因为一个人独自吃年夜饭而伤春悲秋,他才没有那闲功夫,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想象着明天他要做的事情,迎亲,拜堂,掀盖头,还有之后的,嘿嘿,他的一口白牙全都笑得露在外面了。
“恩?薛吉?”看到薛吉的出现,薛长铭有些惊讶,“你这个时候来是小雅有什么事情吗?”
薛吉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少爷在那里幸福的傻笑,心里跟着开心,上前几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面上,“少爷,这是夫人做的饺子,很好吃,夫人特意让小的给少爷送过来。”
“恩,”一听是小雅让人送过来的,薛长铭是眉开眼笑,“快点端出来,我尝尝。”
于是,满满地一大盘饺子,在薛意有些担心的目光下,慢慢地全都进入薛长铭的肚子里,少爷,薛吉来的时候,你已经吃了不少,如今再加上这个,你不觉得撑得难受吗?
是撑着了,虽然薛长铭不承认,可之后的一个时辰,他都在院子里来回转悠,直到他觉得没有那么饱的时候,想着明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就不去书房了,早些睡觉,养好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少爷,今晚你得睡厢房,小的已经收拾好了。”薛意看着薛长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连忙说道:“你的房间是新房,夫人今天下午来重新布置过了。”
薛长铭一听,眼睛亮得堪比两边挂着的大红灯笼,“恩,那我能不能先去看看。”
“应该可以的,只是,夫人走之前,再三叮嘱,让人不要动里面的布置。”看着少爷这个样子,想着明天就进门的夫人,对少爷那么好,少爷也那么喜欢她,他觉得还是提醒一声比较好。
“我不会动的,你也小心一点。”薛长铭点头,甚至推开房门的动作都带着小心,只是,那眼里闪着的光彩让他脸上的伤疤都消散不少。
“啊,”薛长铭和薛意同时发出惊呼,明亮的烛光下,原本暗红色的圆桌,铺着大红色的桌布,金质的烛台上插着两只喜烛,被红纸装饰的小篮子里摆着喜糖,瓜果,仔细看的话,那些水果上也贴着小小的喜字,青色的大都花瓶上,插着一大束鲜花,红得,紫的,粉的,在少许的几片绿叶下,姹紫嫣红。
若是说桌面上还有一套被贴上圆溜溜胖嘟嘟喜字的茶具是他们熟悉的话,那么,那张床就是完全的大变样,两人走进,金色的挂钩上系着喜字结,被面枕头上的图案栩栩如生,“少爷,夫人说不能动的!”
薛意也是一眼就瞧见了床中间摆放着的娃娃,那脸上的疤痕明显就是少爷,所以,旁边被遮着红盖头的一定就是夫人,看着少爷的手伸过去,似乎要掀开盖头,连忙开口,“盖头要明天才能掀的,我们看其他的。”
薛长铭被薛意这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咳了一身,收回手,衣柜到只贴了两个喜字,不过,旁边添加了一个梳妆台,看着上面的铜镜,木梳,已经下面的凳子,薛长铭有些愧疚,小雅毕竟是女人,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将这必要的家具添上。
屏风也被装上了彩带,整个房间看起来喜庆的同时,依旧没有破坏之前的整洁,当然,薛长铭最满意的就是那张床。
“少爷,回房间,喜服我已经放在厢房了,早些休息,明天就将夫人迎娶回来。”薛意笑眯眯地说道。
“恩,”薛长铭点头,关上房间门的时候有些不放心,“让人守着,知道吗?”
“知道。”
这一晚,薛长铭比往日早了一个时辰上床,结果在床上来回翻滚,硬生生地晚了一个时辰才睡着,梦里是他白日里想了很多遍的迎亲场景。
“小雅,早些休息。”岳筱辰将岳小雅送进院子,开口说道。
“恩,”岳小雅点头,转身看着岳筱辰,“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最亲的亲人。”到了此时,她心里生出强烈的不舍,想着以后自己和薛长铭过着幸福的日子,哥哥却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屋子,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之前甜蜜等待嫁人的心情变成了无尽的酸意。
“这个自然,”岳筱辰伸手,放在岳小雅的脑袋上,揉了揉,压抑着酸痛的心情,笑着说道:“呵呵,就一强之隔,我们兄妹随时都能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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