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什么存在感啊，打了一架，连个喝彩声都没有。
别人无视他，也就罢了，偏偏回到家，老爸对此也无动于衷，只顾着招呼客人，大侃乌克兰局势如何，南海的情况又怎么不乐观，却没空理会刚刚得胜归来的儿子。石磊在一旁站了半天，他才不耐烦的说道：“傻戳着干什么，你不饿啊？赶紧去做饭。”
石磊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时钟已经指向下午一点。他连忙向厨房奔去，老爸洪亮的声音又跟了进来，叫道：“算了，你去hūn风楼买几个菜吧，有一段时间没吃他们家的狮子头了，今天奖赏你一下，开开荤。”
“老爸，你还知道要奖赏我啊。”石磊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我刚才……”
没等他开始显摆，老爸追了进来，闻言一皱眉：“小马超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老爸出手，一指头就干倒他。半天才回来，还以为自己立了多大功似的。”
“嘿，老爸，你这么大本事，我老妈知道吗？”
“你老妈……嘿嘿，真不知道。”老爸搂着石磊的脖子，得意的笑道：“儿子，这是我们的小秘密。放心，等有空，老爸教你两手，以后打架，就不用西门淼淼那丫头保护你了。快去，钱在抽屉里。”
“你还知道啊。”石磊撇撇嘴，转身到房间里拿了钱，转身出门，去同一条街上的hūn风楼买午饭。
……
冯晶蹲下身子，轻轻的捏了一下马孟起的左臂。马孟起顿时杀猪般的惨叫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至于吗？”冯晶撇了撇嘴：“亏你还号称高手，怂成这样。”
“姑nǎǎi，真的疼啊。”马孟起眼泪汪汪的说道：“你这是给我挖坑啊，这小子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天生神力，而且皮粗肉糙，太能抗了。我打了他几拳，没伤着他，反而被他震伤了。姑nǎǎi，你得给我做主啊。”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冯晶站了起来，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药费报销就是了。”
“仅仅是药费就算了？”
“要不，你跟老头说去？”
马孟起翻了翻眼睛，一缩脖子：“那还是算了吧，算我倒霉，多年英名，一朝付之东流。唉，我小马超以后还怎么在玉城混啊。姑nǎǎi，你以后得罩着我才行啊。”
“滚吧，姑nǎǎi一定罩着你。”冯晶不耐烦的走开了，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玉城公安局地下深处的那间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马局长放下手中的笔，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花白的眉头挑了起来：“你确信没看错？”
冯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确信。小马的手臂受的伤比何其雄严重得多，这是被内劲所伤。我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内劲，不过，肯定比几天前强上许多。”
马局长哦了一声，手中的笔在案上慢慢的敲着。
冯晶又道：“柳亦芳要自己做这个实验，不愿意受局里控制，怎么办？”
“我知道了。”马局长恢复了从容，淡淡的说道：“让她先去折腾吧，你跟紧点就是了。另外，摸摸石磊的底，看他在玉器上学到石仲玉几分本事。如果可能，带他去转转，开开眼界。”
“明白。”冯晶说完，挂断了电话。
……
冯晶在东门外转了两圈，正打算去找石磊了解一点情况，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掏出电话，看了一眼，便有些不耐烦，接通电话后，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说了报你的医药费嘛，怎么还这么啰嗦？”
“姑nǎǎi，你快来吧。”夏建雄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冯晶听了两句，脸sè一变，骂了一声，挂断电话，向她的大摩托奔了过去。
十分钟后，她出面玉城中医院按摩科。小马超躺在检查床上，两眼无神，八极三雄在一旁打转，一个六十多岁的曹姓按摩师正瞪着眼睛训斥他们，一看到冯晶走进来，他上下打量了冯晶一眼，语气很生硬的说道：“你是谁？要按摩？”
“不是，我是来看他的。”冯晶挤出一丝笑容：“大夫，他……怎么了？”
“粉碎xìng骨折。”大夫面皮发红，异常恼火。“亏得我手上还有点感觉，一摸就知道了，要是换一个经验差点的，上手一捏，他这条手臂就彻底废了。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一天不打架就皮痒是吧？现在好，遇到高人了，活该！”
冯晶吓了一跳：“大夫，这是……什么样的高人伤的？”
“我也不太清楚。外皮不破，骨头断裂，只有内家高手才能做到。”大夫皱了皱眉：“我还是很多年前听师傅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今天让我开了眼。玉城有这样的高手吗？哪倒是个新闻。”
“内家高手？”冯晶陪着小心，“我们玉城从来不缺内家高手啊，柳大国医的八卦掌出神入化，又能使气针，难道他还不是内家高手？”
“嘿嘿。”大夫闻言笑了一声，摆摆手：“这伤我治不了，你还是去请柳大国医去看吧，看他有没有这本事。”
冯晶的脸sè顿时有些难看。她刚才检查过马孟起的手臂，已经知道比何其雄伤得重，猜出石磊这两天已经又有了进步。可是她没想到石磊的进步会这么大，以至于这个老大夫认为石磊的功力还在柳大成之上。
柳大成可是玉城数一数二的内家高手，在八卦掌上浸yín六十年。石磊怎么可能超过他的功力。冯晶忽然想起了柳亦芳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二话不说，立刻让八极三雄架起马孟起，自己又拨通了马局长的电话。
马局长听完，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说道：“你们去吧，我给老柳打个电话，让他亲自看看。”
……
半个小时后，冯晶等人出现在玉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主楼前，八极三雄架着马孟起，上了十楼。这里一层都是柳大成的办公室，以他的身份，现在已经很少出诊了，更很少到办公室来。可是，作为玉城医学界的第一号人物，他的办公室却一直保留着。
柳大成已经换上了一身白大褂，让他们把马孟起放在沙发上。他仔细检查了马孟起的手臂，眉头微微一皱：“伤我能治，可是要我出手，我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冯晶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以您的经验，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是什么样的境界？”
柳大成搓了搓手，顿了顿，说道：“气贯筋骨皮，至少也是大周天级别。”
冯晶倒吸一口冷气，马孟起等人也不禁目瞪口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虽然还没摸到内劲的门槛，相关的理论还是知道的。练内功，分意通、气通两类，意通是假通，气通才是真通。练到气通境界，哪怕只是小周天，已经足以跻身一流高手之列，更何况是气通大周天。
“你们先出去，我会安排人治疗。”柳大成挥了挥手，把马孟起等人赶了出去。以他的身份，能给马孟起检查，就已经是看在马局长的面子上，怎么可能让他亲自施治。马孟起也知趣，忍着疼，到楼下的门诊上候诊。
冯晶没有走，她恭敬的站在柳大成面前，洗耳恭听。
柳大成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得意。
“现在看来，芳芳的实验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正确的路子。冯晶，你回去转告马局，让他重新考虑一下合作的问题。有时候，做一些让步，还是有必要的。你说呢？”
冯晶点了点头：“柳国医，我会向马局汇报的。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石家父子的条件，可不仅仅是和我们局有关。”
柳大成笑了起来：“冯jǐng官，亦芳如果没好，我柳家还不过了？对我来说，这个实验只是锦上添花，不是必须的。可是对于马局来说，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你说是吧？”
“也许吧，我们的确迫切的希望这个实验成功。不过，有这种希望的不仅仅是我们，芳芳好像也很迫切。要不然，她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换取石家父子的合作。”
柳大成脸上的笑容一僵，狐疑的看了一眼冯晶，随即又笑了起来：“这么说，石家父子已经同意了？”
冯晶点点头。
“那就好啊。”柳大成哈哈一笑，“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只能超人计划能够继续进行就行。不管是对国家，还是我柳家，都是好事嘛。冯jǐng官，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冯晶告辞出门。她一离开，柳大成的脸就沉了下来，他思索片刻，拿出了手机。
……
奔驰车中，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保镖接通了电话，听了两句，转身把手机递给柳亦芳。柳亦芳接过来，听了一会，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放心，我卖掉的不是你那个宝贝明星孙女，是我这个神经病孙女。用一个神经病孙女，换一个可能会成为绝顶高手的孙女婿，你觉得不合算吗？”
柳大成愤怒的声音传来：“芳芳，你的病已经好了。”
“你再烦我，我随时可能再疯。”柳亦芳挂断了电话，顺手打开车窗，将手机扔了出去。
一辆车急驰而去，将手机压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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