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现在怎么办?人太多,一时半会怕是挤不出去了。”
“先别着急,现在人多,我们贴着墙走。”
刘成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人实在是太多了,恐怕摩肩擦踵都不能形容,稍一不留意,众人就会走散,江南属富裕之地,但是那也不保管不会出现拐骗幼童的现象,他只好将景韫紧紧拉住。
“咦,小郎,快看快看,那是不是宁氏的马车。”
东来眼尖,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刘成倒是的确看到了一架黑漆雕纹两匹马驾的马车,倒并不是宁氏女郎的名气所致,只是因为众人皆知宁氏女郎乃是这书舍的主人,今rì之事恐怕仍由她来āo持,所以纷纷往路边上挤开让出一条道来,虽然行得缓慢,却也是不断地往前挪动着。
“走走走,福旺快挤过去,我们跟着马车走。”
小胖子闻言立马就发力往人群中钻了过去,倒是冲撞得四周的人群一个踉跄,竟是被这虎头小子给撞开一条缝隙来,刘成二话不说便拉着景韫跟了上去,人流一分即合,几人的身量不高,窜入人群就消失不见了。
“小姐,我看到刘家的那位小郎君了。”
马车内,宁烟一袭白sè的女式短衫,白玉似的手臂被薄纱裹着,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马车内的温度有些燥热,一张俏脸被热气暖得白里透红,细微的汗滴从峨眉四周渗出,丝丝细长的纤细汗毛紧贴在柔嫩的肌肤上,竟是看得红叶都不由得一呆。
“刘家郎君?在哪呢!红叶?”
“小姐,你好美!”
白了女婢一眼,宁氏女郎脸上着染的红润sè泽越发地深了一分,她如何听不出红叶这句话里的意思。
“啊-小姐,在那里!”
白皙的玉指往马车后的人群中一种,宁氏女郎却是隔着帘子笑了笑,那几个满头大汗地往马车后面挤上来的少年,其中一位赫然便是那位名动天下的刘氏小郎君,此时的伯玉公子却是看着狼狈得紧,脸上汗háo如涌,前襟已经打湿,脸上却是仍旧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一丝朝阳落下来的灿金sè霞光落在他脸上,她有些猜不透这个少年为何竟是如此淡然,难道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便有如此风度么。
刘成并不知那位宁氏女郎在心底腹揣自己,手中握着景韫柔嫩的小手,掌心湿滑,太阳随着时刻往后越走越高,挤在人群中,犹如身处那火炉一般,从地底涌上的热气蒸腾不已,一股子汗味瞬间就在空气中弥散开,愣是他的修养极佳,却也是禁不住这般浓郁的味道。
“东来,你和福旺跟着马车进去,我带着景韫往边上去一点。”
不等东来和福旺回头,便拉着景韫往马车边上的栏杆上靠了过去,眨眼两人便不见了踪迹,两人闻言回头却是找不到自家小郎和景韫,知道小郎方才说完便已经离开了,见到人群汹涌,心里尽管焦急却也只好继续迈开步子随着马车往前继续挤出去。
却说刘成带着景韫从马车后的人流里挤到墙下时,一时不慎脚下踩空了路面,身体立马便不由自主地往后到了过去,手中景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处境,稍稍一用力正想往怀里拉时,刘成却是发现一股子不小的气力从自己身后传来,随即便推着自己愣是往前窜了两步,紧接着便听到一到女子柔弱的娇吟声在身后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几道显得不那么友好的男子的声音。
“哎呦!我的脚!”
“不可无礼!”
“放肆,滚开!”
“小妹,你没事吧!”
“小郎,你怎么了!”
最后一道声音却是紧紧贴在刘成怀中的景韫所说的,刘成被那一道巨力推向前,正好将景韫怀抱在臂弯里,人流挤过来一时之间竟是分也分不开,他却没有心思去感受怀中小婢女身体的异样感觉,听到那几道声音在身后响起便回转头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似乎因为疼痛而拧紧眉黛的俏脸,两弯似蹙非蹙的烟柳峨眉,一双似泣非泣的含露黑sè明眸,恍若那病入三分的西子捧心,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当真是‘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一般,煞是好看,一时之间,他竟是看迷了眼睛,周身的喧闹似若罔闻,目光炙热,那娇俏的女子轻抬黔首,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脸上凭添了几分粉sè。
“兀那小子,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被人骂了,刘成一愣,目光便清醒过来往那女子身边的汉子看了过去,身长八尺的汉子并不多见,然而这不过与自己齐眉高的少女身边竟是站了好几位这等魁梧的汉子,其中几人更是怒目相向,显然是自己方才的举动激怒了几人。
“几位请见谅,方才冲撞了小姐”。
刘成说完,便看到那几个汉子纷纷往两边上让开,他这才看到几个汉子身后还站着几个锦衣华服、头着玉冠,气势不凡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人与那少女一般,竟是一个身量不高的少年。
“润儿,你没事吧?”
尽管人流如同háo涌一般,但是那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却是站在四周将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围将起来,迥异于四周拥挤的模样,将那几个年轻人虎仔中间,刘成见此,便知道这几人的身份怕是极为尊贵的。
几人相距得并不远,甚至触手可及,为首的年轻男子声音极富磁xìng,神情很是沉着,气质不俗,从他站出来到扶住那少女的肩膀轻声安抚,竟是一眼也未曾看过那个撞到身前少女的那少年人,可见心xìng之倨傲。
刘成也不以为然,自己与这一群人不过是偶然相遇,见那为首之人并不理会自己,只好继续说道:
“这位小姐可有哪里不适,是小子鲁莽了些,还请谅解。”
闻言,那年轻人这才缓缓抬起眉眼往刘成看了过来。
“你大可不必如此,离去吧!”
言辞冷漠,令人厌恶不已。
刘成看也不再多看一眼,便拉着景韫往人群里挤了进去,那几个汉子见状,其中一人立马便说道:“殿下-怎么-”
“好了,不过一庶民尔,勿要多言。”看了看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人流,男子不由得皱了皱剑眉,隐约之间有了几分厌恶之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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