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把根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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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情绪,不是很高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怜爱地望着自己的这个弟弟问道:“你才三十二岁,就拥有了上亿的资产,现在又成了省政协的副主席,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别说是别人了,就连我这个当姐姐的,都嫉妒你啊!”

    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和四姐夫李占林,是在第二天的上午,乘坐飞机从北京赶到J省的,同行的还有他们两岁的小儿子李昊。

    因为今天上午J省人代会还没有结束,省委、省政府的一些主要领导们,都还参加会议,原本以为上午会有一些安排的吴永成,被告知: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可以先行料理自己的一些私事,待人代会结束之后,省委主要领导要和他进行谈话,然后才对他具体的工作进行安排。

    于是,吴永成干脆把今天家人聚会的地点,移到了自己省城祥农公司的办公楼那里经过精心装潢之后,无论是哪方面的条件,都不比燕泽宾馆差多少。

    人多了,三姐三室一厅的家里,就显得有点过于拥挤了。

    此时,大家都随着公司办公室的人,兴致勃勃地参观吴永成的这个公司去了,在吴永成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姐弟两人。

    吴永成听到四姐这么问自己,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声:没有想到自己情绪上的、这么一丁点细微变化,也都能落在四姐的眼中,可见四姐这个人的洞察能力,有多强了。

    这会儿的四姐,可和十几年前村里跟着生产队上工的那个黄毛丫头,有着质的变化了,可见环境对人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大呀!

    “四姐,我自从得知自己要成为这个副省部级之后。心里就一直在犯愁。”吴永成老老实实地坦承对四姐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犯愁?!这有什么好犯愁地?!”吴永丽诧异地问道:“你是担心自己年龄太小,难以胜任这个岗位吗?!省政协那边的工作,也没有什么硬性的指标考核呀。

    再说了。工作也不太紧张。这样地话。你还可以抽出大量地时间。来做你自己喜欢干地事情。这样挺不错地啊!”

    吴永成地四姐之前在北京一个郊区县挂职任县委副书记。现在又被调回国家农业部政策研究司担任副司长。对于行政单位这些机构职能地设置和性质。那是最清楚不过得了。她可不会像吴家妈妈那样。把政协和“正邪”混在一起。

    “四姐。你知道咱们J省省委。为什么会在这一届换届地时候。把我推选为省政协地副主席吗?!”

    吴永成反问自己地四姐:“按理说。政协地这些副主席们。一般来说。除了年事已高地、从省委、省政府那边退下来地领导之外。就是那是各个阶层有影响力地代表人物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像我这么年轻地政协副主席了?!”

    吴永丽稍微沉吟了片刻。才抬起头对吴永成说道:“我认为。省委这样做地目地。也是为了符合当前形势地需要。把你当作一张牌来出手了。”

    吴永成微微颔:他之前想地。和自己四姐地观点不谋而合那就是。把它推选为新一届政协副主席。与其说省委是考虑到了他在J省现在做出来地贡献。倒不如大程度地是为了适应南巡讲话以后地大形势。为J省地经济展。而做出来地一直政治姿态。

    这种政治姿态,既是做给中央领导阶层看的,也是为了在J省范围内,树立一个众人赶地活靶不管你是民营企业。还是其他什么体制的企业,只要你为J省的经济做出贡献,省委绝对不会无视你的劳动成果的。

    吴永丽继续分析到:“从政协副主席的名额分配来看,这其中需要有代表民主党派的、知识分子届的,还有是代表妇女这个团体的。可你现在既是党员、也是男性,说你代表知识分子吧,无论是你地学术成果,还是在省内学术界的威望,你也根本达不到这个要求。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要让你挑起民营企业这杆大旗了,你就是他们的领头羊。

    中央之所以对J省的领导班子。做了这么一个调整,想必你也能看得出来,就是要为J省配置一个经济型的强有力的班子,要在短时间内,改变J省在全国的落后状况。

    不光是J省是这种格局,全国其他的贫困省份的领导班子组成结构,大体也和咱们这里差不多。”

    “是啊,我也看出了这种格局。”吴永成赞同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最为担心地。

    如果让我自己来选择地话,我宁可不要这个挂着虚名的副省部级,宁愿到一个贫困地地市,担任一届主要领导。

    四姐,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更愿意做到下面,去为老百姓们一些实际的工作,对于这些虚名,倒是不这么很在乎的。”

    吴永丽苦笑着说:“五儿,你现在生意上的摊子,铺得这么大,你说,你的这种想法,可能实现吗?!

    自古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目前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两难选择,否则的话,官商一体,那是在那种制度的社会体制下,也不能被容忍的。

    除非你愿意现在就把你名下的那些公司,都统统地捐献给国家,或许这还是一个办法。

    可是,这么做,你能舍得吗?!那毕竟是你自己的心血呀!”

    裸捐?!

    这个念头在吴永成的脑海里短暂地一闪,就被他马上否决了。

    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虽然说,九十年代初期,国内**的现象还没有这么大规模地滋生起来,可吴永成知道,在他前世的时候,省级以下的官员们。**起来那可是连命也能豁出去的,胆子大得很呀!

    要是历史的轨道不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话,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那些贪官污吏们,也会随着社会经济地展,大量地以几何级数的度。增长起来的。

    他可不放心把自己辛辛苦苦办起来的企业,交到别人的手里,再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某些**害得一塌糊涂。

    即使想要给老百姓们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自己手里没有一点经济实力地话,那也只能是纸上谈兵了。

    与其把主动权放到别人的手里,哪如自己紧紧地攥住自在

    就在吴永成开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随即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这是在外面参观公司的吴家老少们回来了。

    “五儿。你的这个公司,装潢得比燕泽宾馆还要高档啊!是不是赚了不少的钱啊?!”说话的是吴永成地大姐。

    原本马林只是把吴家的两位老人和大姐夫刘珠,从鱼湾村里接了过来。

    可昨天晚上。吴永成听自己的三姐夫已经通知了在北京工作地四姐一家,随即又让三姐给村里的大姐、二姐也都打了一个电话这几年,由于大家一直都忙,一家人完完整整地聚到一起的机会,那是越来越少了。

    还没有等吴永成抬起头接茬,吴永成的三姐马上接口道:“啊呀,二姐,咱五儿现在的摊子铺得可大了,你现在看到的还只是一丁点。咱省城最大的那个五一大楼,就有咱五儿的一半股份,你说,光那个商场,一年就能赚多少钱呢?!”

    大姐笑着说:“我记得咱们小时候时,谁家要是有钱出来吹牛的时候,别人就会气不忿地说:你家有钱?你家有钱,咋不去把省城地五一大楼买下来呢?!

    想不到咱五儿现在还真的把五一大楼,也买下来了。”

    “大姐。你是不知道咱们家刚开始用蚯蚓喂鸡的时候,五儿和我说过什么话。”三姐触景生情,回忆起了往事:“那会儿,五儿跟着生产队到地里干活,一不小心就从地塄上摔了下来,我听到消息拿着家里的几个鸡蛋去看他的时候,他对我和爹妈说,要财、致富,不受穷。

    啊呀。我当时就想。五儿家里啥事也不懂,哪能找出什么财致富不受穷的好办法呢!可谁能想到。这才过了十几年,五儿就变成了咱省里和省长们一样大的领导了,还成了全省最大的资本家,你们说,咱五儿是不是书上说的那什么星宿下凡呀!”

    吴家两位老人听着自己闺女们夸着自己地小儿子,心里就像吃了蜂蜜一样甜,脸上的笑容,使得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的印记更深了。

    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也凑趣说道:“三姐说的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在七九年的三月份吧,那会儿的五儿,在村里人们的眼里,那就是一个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上肩的半吊子,谁能想到咱家地这个半吊子,反倒成了咱永明县最有出息地人

    吴永成听着大家提起往年的陈年旧事,不由得心里也感慨道: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不经意地工夫,自己也来到这个世界十四年了,真可谓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自己要是不抓紧这短暂的时间,说不准到了不惑之年的时候,还会再在这个异世留下许多的遗憾。

    “舅舅,恭喜你啊”

    猛然间,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吴永成的遐想。

    他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大姐家的大儿子楚才从学校赶过来了。

    “呵呵,来,楚才,坐到舅舅这里来。”吴永成笑着站起身,把楚才拉到了自己身边,亲切地问他:“下半年你就是大四的学生了吧,对于明年毕业之后分配,自己心里有什么打算没有啊?!”

    楚才是J省大学经济管理系的学生,在吴永成几个外甥中,年龄算是最大的。

    刘珠这几年在村里虽然说。不参与那几个企业的管理,可他在企业中也占有不少的股份,光每年的分红,也有一笔可观的收

    更何况,吴家两位老人种植的那七百多亩枣树,也归他管理。自己还搞了一个五百头猪的养殖场,家里地财产,也不次于老二马林了。

    只是刘珠向来不爱显山露水的,别人只知道他刘珠家底殷实,可到底他又多少钱,那可就说不准了。

    吴永成原来担心随着自己这两个个姐姐家富裕起来之后,会让自己的这几个外甥们,沾惹上一些富家子弟那种不好的习惯。

    但接触几次之后,现自己的这种担心。纯粹是多余了这也归功于吴家多少年来严格的家教。

    特别是自己地这个大外甥楚才,小的时候,自己还看着他有些顽劣。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却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似乎还有自己不少的影子。这或许是楚才在各方面,有意地模仿着自己吧!便对这个外甥格外亲热起来。

    “舅舅,这个、这个,我还没有具体地想好呢!”楚才听到舅舅这么问他,不禁腼腆地低下了头。

    大姐这是不失时机地插话:“五儿,你见识得多。你给咱家楚才出个主意吧。你大姐夫的意思,是想让楚才毕业以后,就跟着你干,给你打个下手什么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懂得那些。”

    大姐夫刘珠接住说道:“是啊,我听老二说,现在不少城里的干部们,都把国家给的那个铁饭碗扔了,自己下海做生意。那以前地好多年不是都瞎耽误了吗?!

    我想过了。咱家的楚才大学毕业以后,干脆也别多绕那个圈圈了,直接跟着五儿干,又能赚钱,还不耽误当官,这事多美气呀!”

    刘珠一厢情愿的这种想法,顿时逗得吴永成、马林、马柳平和吴永丽笑了起来。

    “大姐夫,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地事情呀?!”马柳平好容易止住笑,给刘珠解释道:“五儿有现在的这种成就。那是因为被挤兑到这儿了。你看见**哪允许你既做生意、又当官的?!要是有这种好事的话,我早就跟着五儿一起干了。哪还用得着我一个月赚的这点钱,比不上三女子的零头吗?!”

    刘珠憨笑着说道:“呵呵呵,这个我可真就不懂了,到时候还是你们大家帮着楚才出个主意吧,你们经得多、见得多,比我们这些一年四季钻到村里的农民,知道的也多啊!反正,楚才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觉得怎么合适,咱就怎么办!”

    吴永成稍微考虑了一下,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今年暑假的时候,楚才就跟着我先跑上一段时间,就算给我当个小跟班吧,多见识一点总是没有坏处地。

    至于说,明年大学毕业之后,我看能不能把楚才安置到北京去工作,起点高总是能沾很多便宜的。”

    听吴永成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立刻投向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现在只有老四在北京当官,说不准楚才的这个事情,还要用得着老四出大力气呢!

    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见大家“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马上举起双手笑着声明:“大家可别这么看着我,进京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北京院校毕业的大学生,留京工作难度还特别大呢!

    我现在就是一个副司长而已,手上可没有一点实权的,拉关系、走后门,我也不懂。

    我家地李占林他更是一个书呆子,指望不上的啊!有什么事情,还是找五儿吧。他的那些社会关系,要比我强得多大家看到吴永丽的这个样子,一起哄堂大笑了起来。

    大姐一指头点到了吴永丽的额头上,笑着骂道:“你这个老四,什么时候也是偷奸耍滑的,这大家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吓得赶紧撇清自己,白瞎了大姐小时候疼你了。”

    随即,房间里又响起了一片笑声。

    吴永成微笑着望着其乐融融的这一大家子,心里的那滋味自是觉得妙不可言。

    对于楚才大学毕业之后,把他想办法搞进北京城去,吴永成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在他们那会儿刚刚毕业地时候。社会风气相当正规,就是郭勇那会儿想留北京工作,一边照应年老地外婆,身为J省省委常委的渠月莲也感到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可这会儿地社会风气,却开始向“孔方兄”看齐了这也是他和杜三儿办地那个房地产开公司运转过程中,吴永成通过文丽了解到的:关键的一些部门。即使你有相当硬的背景,那也得多少意思、意思,这几乎成了一种潜规则了。

    吴永成相信,只要自己把杜三儿鼓动起来,借助于他那庞大的社会关系,再辅之于自己的银弹开路,往哪个部委塞进去个把个人,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地。

    在前世的时候,吴永成对于这种社会上的歪风邪气。那是相当深恶痛疾的那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沾不上这方面的一点光,心里的那种狐狸吃不着葡萄、而谓之太酸的心态在作怪吧。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对这种现象的存在,也领悟得更多了一点,反倒没有前世“愤青”地那种感觉了,这也许就是“与时俱进”的另一种理解吧。

    当然了,说它是一种曲解,也不为过。

    他认为自己这样做,那是非常值得的,并不是说,钱多了之后烧包地表现。

    “五儿。我记得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可是有意放弃了留京的机会,自愿回到咱们J省来工作的呀!”

    大家笑声平息下来之后,吴永成的四姐不解地问吴永成:“现在你为什么又千方百计地,想把楚才塞进北京去呢?!

    当时我劝你的时候,你还对我说什么,你要回来建设咱们的家乡,可为什么你就不给楚才这个机会,反倒要把他打到北京去呢?!”

    “四姐。时代不一样了,想法那也就得跟着形势在变化呀!”吴永成望了望一脸疑惑不解的大家,给他们耐心地解释道:“当时咱们家乡那可是穷得一点展的经济基础都没有,展需要地人才更是奇缺无比,我从京城回到咱们省,那就能挥更大的作用。可现在,经过了十年的展变化,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会儿了,楚才只有到更高的起点。获得更大的展。才能更有利于咱们家乡的建设。

    当然了,我也得楚才说清楚。不管你以后到了什么地位,你心里永远不能忘记了你是从什么地方走出去的,更不能忘记了养育你成长的鱼湾村、和你当农民地父母,你的根,永远的扎在这块土地上。你飞得更高,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把咱们的家乡,建设得更美!”

    楚才郑重地点了点头:“舅舅,你放心,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这番话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会永远记住,我是农民的一个儿子。”

    “永成同志,先我欢迎你正式加入到我们政协这个领导班子里来。”

    两天后,吴永成坐在省政协主席胡日贵地办公室,对面地办公桌后,胡日贵微笑着对他说道:“根据省委主要领导的指示,今天我代表组织,就你将来地工作分工问题,和你交换一下意见。同时,我也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胡主席,对于政协工作,我是一个新兵,这您是非常清楚的。”吴永成谦虚地开口了:“之前我虽然在下面的县里、团省委工作过,基层的工作经验倒还有一点,可谈到省级政协工作,那纯粹是两眼一抹黑了,今后我就拜您和各位老同志们为师,从头学起吧。”

    “呵呵,永成同志你还是挺谦虚的嘛!两年前你就算是我们省政协的常委了,对,你当时还兼任着工商联的名誉会长嘛,怎么能说是对政协工作两眼一抹黑呢?!”胡日贵笑着纠正吴永成的这个说法。

    嗨,我那时不就是挂了一个名吗?!也只是参加过几次会议而已,平时哪还能顾得上料理工商联的事情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