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白羽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马柳平的职位提为正处级领导,毕竟他到副处级的岗位,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吴永成估计白羽也会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来的。
只是,吴永成自己现在面临的处境,可现在不怎么好。
再说,他也不相信,这段时间关于自己想到下面地区任职的信息,白羽会没有听到一些传闻。他对白羽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一时还搞不清楚。
所以吴永成还想再说什么话的时候,突然,只见自己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来人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哈,五儿,我记得你就在这个办公室办公的嘛!怎么样,我一点也没有记错呀!”
这是谁呀?门也不敲、进来还大名小字的瞎叫!
吴永成和白羽两个人同时皱起眉头,往门口瞧去。
“你找谁?有什么事情吗?”还不等吴永成开口,白羽不满地先开口了。
与此同时,吴永成几乎也同时开口了:“二姐夫,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午的时候,你才能赶到吗?!”
来人正是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
只见马林进来之后,才看见吴永成正在和一个女同志谈话,看那个女同志的架势,好像还是一个不小的领导吧。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里面光你一个人呢?!”马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连忙举起手向白羽致歉:“要不,我先出去,等你们谈完工作以后再进来?!”
“呵呵呵,你就是吴书记的二姐夫马林同志呀?我可是久仰大名了。”白羽一听到来的是吴永成的二姐夫,马上就来了兴趣:“没事的。没事的,你请进来吧。我们地工作也基本上谈完了。”
吴永成站起身来示意二姐夫进来,坐到他旁边的一张沙上,然后给他解释道:“二姐夫,这是我们团委的书记白羽同志。白书记。这是我二姐夫。鱼湾村的支部书记马林。”
“知道、知道,我哪能不知道马林同志的鼎鼎大名呢!”白羽站起身来,热情地冲马林伸出自己地手。
马林赶紧伸手向前一步,也握住白羽地手。可还是疑惑地问道:“这个,白书记。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怎么不记得?!”
白羽笑着解开了谜底:“马林同志。你可是我们省有名的乡镇企业家啊,又是给予希望工程捐资最大的一位,你说,我这个从前分管希望工程工作的副书记,哪能官僚到连你马林同志地大名都不知道呢?!那我们的工作还怎么进行呀!”
吴永成和马林两个人恍然大悟:奥,怪不得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白书记,那都是去年地事情了,那也算不了什么。”马林一挺胸膛。认真地说道:“我们农民们这几年光景过得好了一点。那也是托党地政策好,也是上级各级党委、政府领导得好。可我们富了。也不能忘记还有不少的农民兄弟们还在受穷,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嘛!白书记,到了今年年底的时候,我们村还准备再拿出几十万块钱,捐给咱们希望工程办公室,来帮助那些想上学、而没有条件的孩子们。”
“真是太感谢你了,马林同志。”白羽听到这句话,把马林的话攥得更紧了,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做戏,反正激动得满脸通红:“马林同志,社会各界都要有你这种思想境界的话,那我们地这个希望工程工作,就会开展得更好。将会有更多地贫困地区的儿童们,坐到明亮地教室里幸福地读书。”
吴永成一旁看着这两位,心想:自己的这位二姐夫,哪听到过这么级别的领导对他这么高的评价呀!,而且还是为漂亮的女领导。他真担心自己的这位二姐夫一时冲动之下,豪气冲天,再喊出几十万来。
当然,吴永成也并不是不想让马林拿出更多的钱来,为贫困地区的就学儿童做贡献,他是担心:在目前国内慈善事业还没有兴起的时候,马林这么不顾家底地乱作大方,将会成为各处都想伸嘴来啃一口的“唐僧肉”,那样的话,鱼湾村那两个企业不到几年的工夫,就会被各处的化缘者吃垮的。
幸好,马林头脑还比较清醒,没有被白羽的这几句话给灌得晕晕乎乎了。好歹他也是出席省人代会的人大代表,也算见过一些场面了。
所以,这时候的马林,也只是不好意思地掉转头朝着吴永成笑,那意思是说:嘿,小舅子,你也开口说两句啊,要不这个场面还有点那个什么啊!
不过,还没有等吴永成开口说什么,澎湃之下的白羽,又接着扭头对吴永成说到:“吴书记,像马林同志这样的典型,我们团省委要好好地树立起来,以此来动更多的热心希望工程工作的爱心人士,投入到这项工程中来。”
“对、对,白书记想的的确是高屋建瓴。”吴永成连连点头。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白羽赶快结束她的这番即兴演讲,把时间留给他和自己的二姐夫两个人。他离开鱼湾村也有半年多了,对于鱼湾村的展情况,了解得也不是太多,他担心马林会把这么基础好的一个村,带到歧路上去,而导致村里那几个企业的不正常展。
哪知道,白羽书记好像一个人来疯似的(估计女同志都有这样的兴致),马上就又提出了另外一个建议:“马林同志,为了表达你对我们团委工作的感谢,这样吧,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团委班子成员设宴招待你,你可不能拒绝吆!”
“呵呵呵,好啊。我早有这个想法,想找个机会,和我们家五儿一起的领导们吃一顿饭,今天可算是碰到这个机会了。”马林的兴致也被白羽的给煽动了起来:“今天这顿饭由我来掏钱请客,你们团委怪不容易地。穷得也没有多少经费。还是把钱留下来干点正经事吧!”
吴永成的脸马上红了:自己的这个二姐夫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你就是现在有了几个钱,那也不能在白羽面前这么说话你这不是当着和尚笑秃驴吗?!
“二姐夫,来,你先坐下。赶了一路,先歇一会吧。我给你先倒杯水。”吴永成不能在此时指责自己的姐夫不会说话。只好先岔开话题。
“白书记。对不起,我姐夫就是一个农村干部,不会说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回转身子,吴永成低声给白羽解释道。白羽虽然心里不这么痛快(废话,堂堂地省直机关地厅局级领导,让一个土农民当众奚落,换作谁心里也难接受得了)。可脸上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就喜欢他这种质朴的性格。好了,吴书记。那你先陪你姐夫说说话,一会儿下班的时候,我让办公室地同志,通知其他几位相关领导。”
“咋,五儿,刚才我在你们领导面前说错话了?!”白羽刚出门,马林一脸无辜地问吴永成。
吴永成一边给二姐夫敬了一支烟,一边和他打着哈哈:“二姐夫,没有什么事情的。对了,你是专门给我送来钱了?”
马林这时点燃烟后,眼睛盯着吴永成,慢腾腾地说道:“送钱那是一码事,老掌柜地意思是让我过来,和我商量、商量李琴和小成地事情。”
吴永成的头一下子又大了,果然,吴家老爹的真实想法,还是想让自己的二女婿来省城帮着收残局的。
“二姐夫,这个事情一时半会的,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慢慢地处理了。”吴永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一手托着腮帮,苦闷地说道。
马林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事情已经龌龊这个样子了,着急也不管用。我看楞虎家里也不会怎么闹腾的。只要咱家人地口风严实一点,村里地人不会知道的。”导,我是一个土农民,不会说话,如果有什么说得不对地地方,也请各位领导原谅。哈哈哈。”
马林端着一杯酒,站在L市最高级的燕泽宾馆餐厅里的餐桌旁,对着包括吴永成、马柳平在内的团省委相关领导,开始表祝酒词了。
“白书记说,我马林为咱省里的希望工程做出了贡献,非要请我吃这一顿饭。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说实在的,团省委虽然是省里的大机关,可在我看来,它透着一种特殊的亲切呀。各位领导看一看,在座的,就有两位和我马林是拉着亲戚关系的,五儿,不、不、不,啊,是咱们团委的吴书记,那是我的小舅子,那个,马主任,和我是亲亲的挑担(连襟),所以啊,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来、来、来,我提议,为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干一杯!以后啊,还请各位领导多多关照我的那两位亲戚的工作,啊!”
此时,酒过三巡,马林喝得也有点差不多了,原先刚上桌时的那一点拘谨,早就抛到了一边,已经进入了“豪情满怀”的境界。
白羽很有涵养地微笑着,不时附和地点点头,与她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马柳平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僵硬,或许他心里暗暗不满马林这种粗鲁的举止吧!
“老马,着你可说错了,你们的吴书记工作能力非常强,在工我们还需要他的关照呢!”刘永强借着酒劲,笑着说道。
“嗯?”马林一下子愣在那里了。他不明白刘永强这句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刘永强见自己的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接着说道:“大家可能最近都听说过一点来省委安排我到下面的地区任职,可有几个地区的主要领导,直接点名非要吴书记下去。就是原定我去的那个梁州地区也变了卦。找到省委领导,指名道姓要吴书记。”
“嗯,还有这么一回事?!”白羽故作不解地问道。
“刘书记,那可能是一些谣言。”吴永成马上插口道:“别的地区我不太清楚,不过。你说地这个梁州地区。呵呵呵,当初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说的不好听一点,还是被这会儿的领导强送出来的!他们哪能再请我回去呢?!”
对于刘永强地这种心态。吴永成也能理解一点,但他没有能想到。刘永强居然在这种场合下公开难。所以,他也想尽可能地做一点解释,毕竟多一个仇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刘书记,这一点吴书记说得不错。”马柳平见生了这种意外情况,也插口替吴永成解释:“吴书记当时在我们县工作地时候,一年的工夫,使全县的财政收入翻了几番。可能在工作思路上。与现在的地委领导有不一致地地方,连三年一届都没有能坚持下来。这也是我们县的群众们都不能理解地地方。”
“呵呵呵,那没准人家梁州地委地领导们现在后悔了呢?反正啊,吴书记,你以后也要记得给同志们留一条进取之路呀,别自己占得太宽了!”刘永强还是那副半阴不阳的表情。
吴永成无语了,看来这位刘副书记从心里是把自己惦记上了,连一点日后相处的余地,也不准备留下了。
哼,爹死娘嫁人,随他人家实在要与自己结这个梁子,你不想接,那也由不得你了。
“马林同志,来坐下来咱们一边吃一边说啊。”白羽见此时的场面有点尴尬了,急忙把话题又转到马林这边来:“马林同志致富不忘回报社会,在我们去年的希望工程工给予了大力的,今天上午我就表过态,我们要在全省范围内,出倡议,向马林同志学习。如果大家都能像马林同志一样,我们的这个社会,那就像一歌中唱到的那样:这个世界充满了爱。”
“白书记,你不能再这么夸奖我了,再说,我可真没脸坐在这里,和各位领导们吃饭了。”马林也意识到了刘永强有点自己地小舅子不怀好意,瞪了他一眼之后,顺势接过白羽地话题:“我还是今天上午和白书记说过的那句话,我们农村有了现在地好日子,那是托了党和政府的政策好。有的人讽刺我们是暴户,我认为做个暴户也没有不好的嘛,总比以前那样没有吃、没有穿的贫困户要强得多啊!关键是要看你爆以后,怎么来处理你手中多余的那几个钱的问题。”
白羽点点头:“对,马林同志,你说得很有哲理性。继续往下说。”
“这几年,我以为联系、考察业务跑外比较多。以前坐那火车,软卧一般人根本就不让你坐,你有钱也不行啊!只有够了一定的级别才成。可这两年国家政策就不一样了,我们农民也能坐到软卧车厢里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国家承认咱们老百姓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也可以坐软卧了。国家这么抬举咱们老百姓,咱有了几个钱,也得替国家分忧不是?!
可是我在软卧车厢里,有一次就见到两个为富不仁的烧包。就因为一个简单的让路嘛,两个人就僵持在走廊里了,谁也不肯退一步,别的人相劝那也不管用。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要争那一口气。
好嘛,到了后来,这两个人就开始比富了,先是相互拿出五十元一张的人民币点烟,几十张烧完之后,还没有分出个高下,干脆就把一把、一把的一百面值的伟人头点火玩。这不是在造孽吗?!
我在这里向各位领导再表个态,今年我们鱼湾村还准备再拿出几十万元来,捐助希望工程,把钱都有到国家最需要的地方去。今天的这顿饭,也是我马林请了,白书记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今年的捐款也不掏一分钱了。
服务员同志,还有什么好菜,继续往上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