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丈母娘看女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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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农村的老百姓们有一句俗话叫做:“老丈母看女婿爱见”。

    可是当吴永成和马林他们带着李占林和吴永丽,兴致勃勃地在鱼湾村转了一圈,于下午三点多钟回到吴永成的家里(这也是吴永成看见时间实在是不早了,而李占林和他的四姐吴永丽两个人还没有吃中午饭、示意马林强行劝阻了他们,否则的话,任着李占林的意思,他们还准备到五里之外的黄河滩、去看吴永成他们家承包的枣树林),吴永成的妈妈看见自己的四女子和一个年龄大约在三十多岁的中等个男人,在自己的小儿子和二女婿的引导下,走进了家门,心里马上就犯嘀咕了:“五儿不是说四女子的对象也来了吗?难道说就是这个看上去比我家的四女子大这么多的一个男人?”

    嘀咕归嘀咕,毕竟和自己家的小女儿离开了好几年了,一见面,也没有顾得上和客人李占林打招呼(那客人自有吴永成、马林和吴老汉招呼着呢),就先把自己的家的四女子拉到另外的房间里,抱在一起,又摔又打的哭了起来:“你这个狠心的鬼女子,跑到外面上学,就把家里的人也都忘得干干净净了?!你怎么中途也不懂得回来看一看呀?!你这个狠心的鬼女子吆!你怎么就把你的爹妈忘得、一点挂记也不挂记一下呢?你这个鬼女子呀!”

    吴永丽平时那么刚强的一个女子,这会儿也是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妈,不是的。不是地,我一直在想着你们呀!就是在晚上的梦里,我也经常会梦见你和我爹。还有咱鱼湾村的山、鱼湾村地水。咱家地猪、鸡!我的妈呀,我怎么就可能忘记了你们哪我也想你和我爹呀!!”

    好一会儿,娘母女两个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吴永成的妈妈一把把自己的四女子推到屋子里光线充足的地方,撩起围裙先给吴永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把自己地泪水也擦干净,强笑着说:“我娃不哭了。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我娃从北京回来了,你看妈这个老糊涂,和我娃抱在一起、哭个什么劲儿呀?!来。四女子。让妈看一看,这几年你在外面受了苦没有?是不是瘦了不少了?唉,我苦命的四女子呀!外面他们做的那些饭食,又怎么能顶得上妈妈在家里给你做的哪?!”

    说到这里。妈妈地泪水不由自主地又流了出来。

    “妈。妈。你别这样啊!”四女子吴永丽一边掏出手绢给妈妈擦着眼泪,自己也由不得也抽泣了起来:“你看你地四女子不是挺好的嘛!我在北京工作。那可是咱全国人民的都啊。多少中央的领导人。也都在北京生活、工作。哪能就苦了你地四女子呢妈,咱别哭了,我这次回来估计在家还要呆很长一段时间。咱娘们俩说话地日子还长着呢!这次我要在家里住得直到要让你腻味了为止,好吗?!别哭了,外面还有我一个单位来地同事,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呀!他还是我的领导哪!!妈,别哭了,你也出去和人家打一个招呼吧!”

    “对了,四女子,我听五儿说,你带回来地你地对象,就是在外面和你一起相跟着来地哪一位同志吗?我怎么看见他那么老相呢?估计也就有个三十多岁了吧!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就找了那么一个人当对象哪?他以前是不是成过家?家里有没有小孩?四女子,你一个闺女家地,一个人孤身在外。可不要让人家给被你骗了哇?!虽然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是咱可不能瞎凑乎!咱家的闺女可从来没有给人家给后妈地!!妈给你说清楚了。二婚头(指结过婚的人)咱吴家可千万不要啊!你也是知道妈的脾气的。要真是这样,你可别怪妈连闺女也不认了!!”吴永成的妈妈听自己的四女子提起来还有她的同事在外面,马上就想起来自己的五儿那会儿刚进门和自己说的话,联想到李占林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又撩起围裙擦了擦眼泪,一本正经地告诫自己地四女子。

    这可是个原则性的大问题,那可由不得他们胡来的:自己家地儿女们,又不瘸又不瞎的,找人家穷点没有关系,可要是倒插门、当后妈,那可是坚决不行地!!这一点必须给他们讲明白,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是什么大学生、研究生的,这种大事还由不得他们自己当家作主,她和他们的爹吴有德老汉还没有死哪

    “妈,你别听五儿那张臭嘴乱说,那位同志和我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一下子变得扭捏起来,脸涨得通红,摇摆着她母亲的肩膀撒娇地说:“那个同志叫李占林,是我们单位的一位研究员,也是这次我们下来搞调研的领队。五儿胡说呢,你可别跟着他瞎搅合。再说了,人家李占林同志哪有你说的那么老呀,他也只不过是比我大了三、四岁,连家还没有成哪,有哪来的什么小孩呀你说的是写什么呀:又是什么二婚头,又是什么当后妈的,你就把你自己的闺女看得那么不值钱吗?我又不傻!哪会干那种事情呀”

    “那就好、那就好!!”吴永成的妈妈这会儿才放下一点心来,笑着说:“妈也是为你们瞎操心,其实你们也大了,哪能连这一点也不懂呢?!走,那咱也出去和你的那个对象说一会儿话去,啊,对了,是你的那位同事,瞧我的这记性,一点也不管用了,你刚说了我就记不住了。那孩子除了看上去有点老面,其他的我倒看着也行。挺稳重的,不像那些年轻人似的,毛手毛脚的。要过日子,

    些比你大几岁地男人。懂得疼你,也会过日子。对刚才说的。还是什么‘烟酒’员来着?!四女子,这个妈就闹不懂了,那个烟酒。不就是用来抽的烟和你爹平时喝地酒吗?怎么你们那里反倒又出了什么‘烟酒’员??那是干什么的呀?”

    “啊呀,妈,这个意识也跟你说不清楚。这会儿还是出去招待客人吧!”四女子吴永丽帮着妈妈收了一下她已经有些纷乱的头。然后红着脸推着她走出这间屋子。

    女人地心思也只有女人们才能明白。吴永成妈妈的两句话,可是完全地说到了吴永丽的心里:她为什么一直对高宝平和郭勇没有一点感觉,那就是她把他们也和吴永成一样当作了小孩,总以为他们也是永远长不大地,和自己的小弟弟们谈恋爱,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在老牛啃嫩草似的。

    在她的心里。高宝平、郭勇之类的,也就是把他们当作自己地小弟弟来关照还差不多,也是让他们其中的一个成为自己以后相依相伴的爱人。那她可连想都没有想过,尽管吴永成一再向她推荐郭勇。

    她心目中地爱人就是能像李占林这样的,年纪比自己大一点。经过了一番风吹雨打,知识渊博,能在她身心疲惫的时候。对方能展开他那宽阔地胸膛,使她得像飞倦的小鸟入巢似的,好好地歇息、歇息。有一种温暖地感觉。什么样的女人,不管她在外面是多么的刚强,其实也最需要地是得到一种被呵护的享受。她们也是最需要一种安全感的。

    ……

    吴永成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四姐从那间屋子里出来以后,老妈就满脸笑容地拉着李占林的手,一个劲儿地李同志长、李同志短的,那眼睛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也知道老妈这是对李占林有一点上心了。就笑着对妈妈说:“妈。李组长也比我四姐大不了多少,又是一个单位地。你也就不用和他那么客气。干脆就叫他小李吧。这一段时间说不定他还在住在咱家呢,你闹得太客气了,让李组长也不好意思在咱家住了。就当作一家人来对待吧。”

    吴永成还想把李占林和自己的四姐吴永丽撮合成一堆呢。要是自己地父母亲老是对李占林“李同志、李同志”这么称呼着,那也未免显得太生分了一点吧。也不利于李占林和自己家人地关系融洽啊!!

    李占林也是出门在外很频繁的人了。他也知道怎么才能和当地的群众们打成一片,也就笑着对吴永成地妈妈说:“伯母,吴县长说的没有错,您就叫我小李吧,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要不然我还真地不好意思哪!以后说不定还要经常麻烦您老人家哪!”

    “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就叫你小李吧,你也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家人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吴永成的妈妈乐得眼睛也快闭上了,满脸的皱纹也笑成了一朵花似的。

    “吴县长,至于这个住的问题,我看是不是就不用麻烦伯母了。咱们这个村里的村委会是不是还有一些空置的房间?!我在那里住就可以了。马书记,你说呢?”李占林转过头来问吴永成和马林。

    马林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小姨子吴永丽和眼前的李占林有着什么关系,可是他也不是傻子,也能从自己的小舅子吴永成、还有丈母娘对待李占林的态度,模模糊糊地好像瞧出了一点什么,这会儿李占林问他住宿的事情,他也眼睛瞅着吴永成,嘴上含糊地说道:“这个李组长、你要到村委会住宿的问题嘛……”

    “李组长,本来村委会原来也有几间空闲的房间的,那是专门接待上级来的客人。”吴永成还不等马林把话说完,马上就接口道:“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县里又组织了几个农业科技培训班,是我们县政府和省城农业大学合作举办的,那些宿舍也就专门拨给了来授课的老师们,这也也便于老师们备课。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住在这里也有点太委屈你了。不过好在我家房间也多,又没有小孩吵闹,还是比较安静一点的。你要写一点什么东西,环境嘛,还是比住到其他的群众家要好了许多。”

    “对、对、对。李组长,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马林也赶快顺着吴永成的话音接上了话茬,笑着对李占林说:“这里环境就挺安静地。平时的时候也就是只有两位老人在,李组长你要是住在这里,也可以让四女子在家多照应、照应两位老人。四女子自从到北京上学毕业分配以后。基本上也就再没有机会回家了。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忠孝两全了。你要是住到别的群众家里,都是拖家带口地,小孩子也有三四个。每天吵得您脑瓜子也疼,就更不用说要静下心来写文章了。我是一个粗人,可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大知识分子们写东西,那是最忌讳大声吵闹的。我说的对不对呀?”

    吴永成不由得对他这位二姐夫地表现,暗自大声叫好。看来这一位大老爷们也是粗中有细啊,也能从他们几个人的说话当出一点什么来。而且一些词语用得还是相当到位的,就比如说那个“忠孝两全”,瞎子说书里面经常用地戏词也被他搬到这里。派上了用场,你别说,还真是挺贴切的。

    吴永丽红着脸听着他们几个人在那里说话。她自己当然也愿意李占林住在自己的家里,可她自己却是不能开口挽留的,这里面既有姑娘们的那一份矜持。还有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那,既然是这样地话,我也就只好再麻烦伯父伯母了。实在是不好

    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李占林似乎也看出了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还继续一再坚持自己地意见,那就有点显得太那个了,更何况他对吴永丽这个姑娘也是充满好感的。只是平时工作太忙,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罢了。

    “不过,我既然是在这里吃住。那应该按照规定缴纳的伙食费。我还是一定要交清的。”李占林又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当时国家规定国家干部下乡到群众家吃派饭,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每顿饭三毛钱、半斤粮票。

    “看你这个孩子的些什么话,哪有到了自己家里吃饭还掏伙食费地?!你是不是看着大娘家里穷、给你管不起几顿饭?”吴永成的妈妈当下就有点不高兴了。

    “伯母。这个我们也是有纪律地。您看,要是您不肯收我的伙食费的话……”李占林为难地说。

    “这个事情嘛。我看就按照李组长的意思办吧。妈,你也别太为难李组长了。他们中央下来的同志们在群众纪律方面,那绝对是过得硬的。”吴永成马上出来打圆场。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李占林鼓捣得留在了自己的家里,以后能在工作上、生活上,和自己的四姐朝夕相处,他可不想因为这些枝节问题地小事情,搅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妈,饭做好了,你看是不是让四女子和她一起来的领导先吃饭呢?”

    这时吴永成地二姐从外面地厨房里跑了进来,招呼着大家。吴永丽看见二姐进来,亲热的马上跑过去,姐儿俩笑着、闹着抱在了一起。

    “对了,李组长,你们也快一天没有吃饭了,还是先吃饭吧。工作上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县委县政府帮忙的,咱们到饭桌上,一边吃、一边谈,好吗?二姐夫,你也别走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哪!”吴永成连忙招呼着大家往外走。

    ……

    “爹、妈,我有一个事情想和家里商量一下。”

    在饭桌上,吴永成对自己地父母亲说:“这一段时间县里还没有正式铺开什么大的工作,我准备利用这几天,和文丽相跟着到她家去一趟,见一见她地父母。如果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和文丽准备在国庆节的时候,把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办了。你们看怎么样?”

    “好啊,早就应该办了。”还不等吴永成的父亲吴有德老汉开口,吴永成的妈妈高兴得就接上话了:“我和你爹现在最操心的,就是你和你四姐的婚姻大事。人家村子里面像你们姐弟俩一般年龄大小的,孩子们也都满地跑了,你们也早就应该成家了。五儿,你到人家文丽家的时候,多给人家父母亲们带上一点东西,说话口要甜一点。人家养活一个闺女也不容易。跟人家多说一些好话,那个……”

    “妈,你说的是些什么呀?”吴永成的四姐马上制止住了她妈的话,好像吴永成不是要去等人家未来丈母娘的门,就像上门要骗亲似的。

    “你妈说的是实话。”吴有德老汉把叼在嘴上的旱烟嘴拿开,慢腾腾地开口了:“什么时候你和五儿成家了,我和你妈这辈子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四女子呀,你自己的事情也得抓紧呀!要是按照以前的乡俗,你这个当姐姐的,应该出嫁在前头呀!不过现在是新社会了,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二姐夫,你们不是刚接回来一辆上海牌小轿车吗?”吴永成见他们几个话说得不是时候,马上就把话题转移开。

    “怎么,五儿,你是不是想开着这辆小轿车,去见你未来的丈母娘呀?”马林也识眼色地马上把话题接过来:“行呀,只要你开口,那辆车今天你就开走。不过,汽油钱可是得你自己掏。我们买回车子以后,就定了一条规矩,凡是因为私事用车的,汽油钱必须自己掏,绝对不准揩集体的油。嘿嘿嘿,就是你这个县长也不能搞特殊。”

    “这个规矩定得好!”李占林在一旁拍手叫好:“这样一来,也就从细微之处,根本杜绝了企业展过程中的‘跑、冒、滴、漏’现象。一定程度上也能防止**滋生的土壤。”

    吴永成也欣喜地望着已经越来越成熟的二姐夫:“你们定的这规矩,我当然第一个带头执行。我也是因为不好意思用政府的车,才张口和你借车的。不过,我也不白借。到了北京以后,我再到国家扶贫办跑一趟,这也是一个刚刚成立的机构能不能给咱们村的那个矿泉水厂,争取回一点扶贫资金来。这个扶贫办是专门面对贫困地区开展资金扶助工作的。你把有关的一些材料给我一些。包括水质的化验结果、土建设计图等。”

    这个事情,吴永成已经考虑了好长时间。前一段日子因为换届工作,他也没有时间去跑一跑,现在和文丽的婚事,也应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他也想着把这件事情也一并办理了。

    ……

    吴永成是一个急性子人,马林他们这方面的资料也基本上全部当天下午吃过饭以后,吴永成就给县计委打了几个电话,让县计委主任带着几份申请报告,到地区计委加注意见后,直接到省计委,去办理有关的手续。不管是到哪一级申请项目,从程序是来说,那是从下到上,一道关口也免不了的。这也是中国国情之一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