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胡丽的身材、面容长得太让男人喷血了,打扮也太显眼了,别说在这个穷山沟,就是放到县城里,那也是绝对的万绿丛中一点红。他可不想刚来这个吴起镇,就被这些风流韵事缠上。
在这个偏僻闭塞的小地方,别的什么新生事物、新信息传播得慢,男女两性之间的绯闻,简直比光的传播度还快。那也没有办法,他们这里除了这点娱乐,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文体活动了。他吴永成现在大小也是个县委副书记兼吴起镇的党委书记,他可得注意一点影响。
“是啊,我就是专门为你来的。”胡丽掉转头,火辣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吴永成,一语双关地回答。
郁闷,看来自己是被这个不死心的狐狸精给缠住了。
进了办公室,随后而来的镇通信员进来给客人倒了一杯水,就退出去了。
胡丽笑着调侃吴永成:“当了书记就是好啊,连客人来了倒水也有专门的人、不用自己动手了。”
“谈不上什么好不好的,革命分工的不同嘛。”吴永成笑着回应了她一句。心想这个胡丽姑娘出来这几年的确是锻炼得大方多了,和原来在村里当大队播音员时简直判若两人,当时她见了自己时,一般是连头也不敢抬的,现在竟然敢主动调侃起自己来了。环境对人的影响也太大了。
“哎,吴永成,你现在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县委副书记。你的那个T的女朋友,是不是心里高兴得快要乐开花了?”
吴永成正想问一下胡丽到了省电视台具体地工作是什么。嘴唇刚动了一下,胡丽就抢着把她所关心的问题先问出来了,而且称呼也完全变了,不再是带有以前一贯地那种敬称。干脆来了个直呼其名。吴永成习惯了胡丽“吴书记、吴书记”的称呼了,她现在来了这么一手,咋听之下,实在是有点别扭。一下子愣在那里、忘记回答胡丽的问题了。
“吆,还真的摆起官架子来了,不叫你个书记。也不会贬了你地职务的。我问你呢,是不是你女朋友特别高兴啊?”胡丽还不想就这么放过吴永成。
“奥。你是说这个?!我这个破官在她们的眼里,那算得了什么呀?咱不谈这个。”吴永成听她说道冯霞,原本见了故人挺好的心情,一下黯然了。他在永明县委得到自己确切地任职地方时,曾经给冯霞打过电话,把这些消息告诉了她。冯霞电话里一反往日的情景,光听不后才长长地叹息着说了一句:“吴永成。你自己好自保重吧。”就先挂了电话。
“恩,人家是高干嘛。见过的官那多地去了。那是不是她不同意你下基层来呢?你们两个是不是因为这个给闹翻了?”吴永成不想谈这个话题,可胡丽好象没听见似的,还是一味死缠烂打地。还给他加了一些猜测。
这个臭女子,吴永成瞪了她一眼,兀自翻开一张报纸,懒得理她。
“哎、哎,你瞪什么眼呀?这也是我们的工为一级党委、政府的主要负责人,你应该我的工作嘛。不问清楚这些背后的故事,我怎么掘你身上的闪光点啊。”胡丽这会儿掏出一个采访本,理直气壮地对吴永成说。
“我不用你挖掘我身上地闪光点。你也不用和我打听得这么细。你要想采访我们吴起镇别的工作,比如说以后地打算、三年内地规划之类的,我可以积极配合、你地工作,如果还要在我的身上打主意,那就请你免开尊口。”吴永成毫不客气地把她的话给堵死了。这个女子,看来在这几年里也没有白混,新闻专业术语倒学了不少。恩,不错,她还不是一个光靠脸蛋闪亮的大花瓶。鱼湾村出去的姑娘们,哪一个也没有给家乡丢人。
“你、你、你。算了。哼,就是你不说,难道我就猜不出来吗?肯定是这样的。”胡丽朝吴永成做了个鬼脸。话题突然一转:“吴永成,要是你女朋友和你因为这件事情,分手了,你会为自己当初的这个选择后悔吗?”
“哎,胡丽,你到了省电视台不是来当主持人地吗?怎么跑到这里来采访我来了?我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来瞎胡闹的。要不是我认识你,还真能把你当成一个骗子。你又不是报社的记者,拿着一个采访本,就出来到处采访来啦?怎么不见你们电视台的摄影师呢?”吴永成不想和她再瞎扯了给她又往深里捅了一下。他就是觉得这个胡丽假公济私来追他来了。这也太痴情了吧!
“什么瞎胡闹呀?我们地摄影师今天到了你们这里突然高烧,被送到你们县的医院里输液去了。我是先过来事先了解一些情况,明天他的身体好点了,马上就可以选点工作。”胡丽冲吴永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省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是那么容易就能当上的?!我一个刚从地区电视台来的新人,刚到省里,也没有什么过硬的背景,能当这个实习的外线记者,也是运气好呢。吴永成,我跟你这么这次我们下来采访你,是省宣传部的领导直接给我们台里下的任务,还要跟踪报道呢,你可要作好充分地思想准备。台里也是考虑到我曾经在梁州地区工作过,各方面关系熟,便于工作,才让我参加这次的采访的。”
,看来省里地领导们还真是想把自己这个典型树起来,可这个胡丽以后不就能名正言顺地和自己搅和在一起了吗?冯霞本来就因为家里的反对,这一段时间苦恼的厉害,她要是再听到一些什么风声,自己可就是跳到黄河里,也说不清楚了。
唉。苍天能知我清白呀!(你清白个屁,不说你的前生了,就是你的今世,第一次不也是奉献给了一个婆姨吗?)
“吴永成,你说我当主持人好呢,还是当这个记者好?我自己觉得主持人这个工作我已经熟悉了,干起来得心应手地;可记者呢,能到处跑着采访,见的世面多,对自己各方面的提高也快。你的意见呢?”胡丽殷切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吴永成。
“要我说。主持人和记者,那一个也不好。”吴永成回避开胡丽的眼睛,故意漫不经心地说。
“正经点,人家是认真地征求你的意见呢。”胡丽有点不高兴了。
“我很认真啊。你想,当个主持人,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坐在播音间里。全省的电视观众们谁不认识她难听地谣言也传出来了。哪一个男人愿意自己以后的老婆,每天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还得忍受着乱七八糟的绯闻,多累呀;记者呢,一年四季东奔西跑的不着家,有老婆和没老婆,有什么两样呢?你说,这两个职业好在那里呢?”吴永成这会儿盯着胡丽的眼睛认真地对她说。他得马上打消这小姑娘对他的这种想法。要不然以后麻烦会很多。
“怎么说话呢?!照你这么说,我们台里地女同胞们,都没人要、嫁不出去了。你就会和我胡说八道。在村里的时候,我的普通话还是你教的。也是你让我当的大队的播音员,你那会儿怎么那么干呢?你这不是坑人吗?”胡丽沉下了脸。
“哎,我这是代表的我一家之言,可不代表天下所有的男同志。郑重声明啊!再说,那会儿不是在咱们自家的大队嘛,那像你现在似地跑到外面。你现在所处的环境,比咱们大队的那会儿乱得多了。”
吴永成上面和胡丽说的,倒是他地心里话。
从骨子里讲,吴永成是也个很传统的人,甚至有些大男子汉主义的作风。这与他前世、今生所接触的书籍和接受的教育有关。这也是绝大多数的传统中国男人骨子里存在的一种潜意识:那就是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自己。不论是穿衣还是打扮;就是废除了一夫多妻制度以后,自己在外面偷偷的相处的一个情人,那也不准别人染指!就是这么霸道(虽然自己心里也觉得这种做法很无耻)!这也可能就是男人们这种特殊地雄性动物所具有的强烈的占有欲地缘故吧。
当然特殊的除外。比如说还有一些更无耻的人,为了自己升官财,把自己的情人、甚至于老婆奉献出去,而达到自己的某一种目的。
“你也竟然是这么想的。怪不得我要到地区电视台时,你到我家里说了那么多要我到了外面多加小心的话呢!”胡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吴书记、胡记者,你们的工作谈完了没有啊?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门外响起了刘全富的声音,随即他推开了门,目光还是没有敢和胡丽接触。
“好啊,那今天就叨扰老刘一顿了。顺便,咱们也到刘镇长家认个门。走吧,胡记者,你也算有口福的了,这本来是老刘为我特意准备的。”吴永成简单收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招呼胡丽。
这顿饭是必须要去吃的。根据他前生的乡镇工作经验,有许多平时不能说的话,但可以在酒桌上说,效果还不错;有一些按照正常渠道不能解决的问题,酒杯一端,皆大欢喜。他在吴起镇的工不定就是从这顿饭开始的呢!
“吴书记、胡记者,我家里的也不会炒菜,咱这山里也比不上人家大城市,简单闹了几样,你们别嫌弃,也就是那么个意思。尽一尽我的地主之谊。”
刘全富家里现在收得比早上的时候强得多了,三个小孩也不知道寄存在谁家里。看来刘全富也相当重视今天的这顿晚餐,很下了一点工夫。
“刘镇长,你的父亲不是住在这里吗?怎么你不把他老人家也一块叫来呢?我到了镇里,可听不少人说你是一个大孝子呢!我也想和老人家谈一谈镇上以后的一些展思路。他也是咱镇上的老革命嘛。”吴永成看者桌子上摆着的七八个菜,和一瓶老白汾,转身对刘全富说。
刘全富起初还有些推脱:“他人老了,怕说出什么胡话来,让书记和胡记者笑话。”
但在吴永成的再三催促下,刘全富高兴得打他的婆姨玉兰去叫了。
“刘镇长,你家里听朴素的嘛。”胡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家里的摆设:一个就是那个黑污油亮的红漆柜,还有一个同样黑污油亮的红漆方桌,再加上炕上两个黑糊糊的红漆木箱,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家里面搞摆设、讲排场有什么意思?无聊得很。现代化也不是在这儿化。咱一个农家子弟,犯得着那么干吗?”刘全富避开胡丽的视线,转头对吴永成说。口气中带着一点的鄙夷。他过去最厌恶别人家里左一套家具、右一套摆设,水溜光净穷讲究,走进去手脚都没地方放,真不如一进家就拉过小板凳来坐自在。他一直以自己家的简陋为荣。但现在,里屋的那一套亮光光的新式家具迎面堵着他的嘴,话一拐弯就又转了:“这会儿是入乡随俗了。同志们都鼓动我闹,木料送到院里,也罢,就随便闹上这两件吧。”
“不错、不错,不忘本啊,刘镇长,你这是不忘本!列宁同志曾经讲过:‘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刘镇长当了领导这么多年,还保持着咱农家子弟的本色,实在是不容易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