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财神爷,还有财神奶奶呢?!胡说八道些什么呀?!让人家客人听见了,还不笑话咱村里的人爱财如命!那是我请来的几个朋友。谁告诉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呀?!”吴永成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们一眼。
“是马主任这么对我们说的呀!他还要我们好好地欢迎一下、你请来的这些香港大老板。”其中的一个年轻人窘的抓着头,一边对吴永成说,一边赶忙和另一个人,去接过他们几个人手中的行囊。
“欢迎、欢迎呀。你们大老远的,能为了我们老百姓,来到了我们的这个小山沟,一路受了不少的罪吧?真是让我们心里太过意不去了!”
还没等冯霞他们几个醒过神来,马林大步流星地从村里赶出来,老远就嗓门高高得、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这是谁呀?这么大的嗓门啊!”冯霞小声嘀咕着。吴永成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真美呀!”亦意这时却被淳朴地山村田野风光给迷住了。有些陶醉地自言自语。
此时,正是黄土高原收获的季节来到了,往常荒凉的山野,从南到北,依次抹上了大片大片的金黄色,河流山溪清澈逼澄,水波映照着蓝天白云,反射出太阳金银般灿烂的光辉;千山万林之中。绿意盎然,野花缤纷。庄稼人赤膊**,进入了一年一度的喜悦的季节。河对岸不断传来的信天游,在无边地高原上,缭绕盘旋
大自然和人的生活,都随着秋天的到来。而变得丰富多采。
“这位是我们村的村委会主任马林。”吴永成为大家依次介绍着。
马林则赶紧双手先抓住亦意的一只手,使劲地摇晃着,嘴里还热情地招呼着:“欢迎欢迎啊,你们能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考察,是我们全村万分的荣幸呀。我代表我们鱼湾村地全体村民,对你们的到来,表示十万分的欢迎!”
马林热情握手的使劲摇晃,让两个姑娘看了有些害怕,那么大的劲,会不会把手捏紫哪?!于是马林转到亦心跟前时。她只是快地伸出了几个指头,和马林的手碰了一下。就表示已经接受了他的这个欢迎仪式了,而冯霞干脆躲到了吴永成的背后。假装没有看见马林伸过来的手。
马林有些尴尬地大声干咳了几声,高声招呼:“大家赶快到我们的村委会歇歇脚吧,听说你们要来,前天我就让他们把村委会地客房收好了。知道你们大地方来的人爱干净,打扫得保证让你们满意。五儿,你说这样行吗?对了,忘记给大家介绍了,五儿就是你们说地吴永成。我是他的姐夫,他是我地小舅子。嘿嘿嘿。你们又是他的好朋友。咱们都是一家人嘛!到了这里,大家别认生,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这个马林要放在前两个月,特是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勇气,跑过来和人家握手打招呼的,因为他在村里虽然也算有点钱,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一点点钱,在人家的眼里,估计就够吃几顿饭。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一个多月的村委主任地磨练,让他的胆子,比以前大了许多。尽管如此,他现在还是在他们面前特别自卑。之所以不停地和人家大声地寒暄,使劲地握手,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地心虚。尽管他也一直在提醒自己:我是村里的主任,他们不过是我们请来的客人,没什么好胆怯的嘛!再说他们不还是我的小舅子五儿的朋友嘛。可头上、脸上,还是紧张得一个劲望下淌汗,擦都擦不及的。连后背心里都是湿漉漉的。
“吴永成,我们就去你的家里先看一看、拜访一下伯父伯母吧。就不用到你们的村委回会去了。你看怎么样?!”亦心微笑着开了口。她还真有些一时适应不了马林的这份热情呢!对于吴永成和亦意所谓的合作,她是一点希望也不抱的,纯粹就是陪着“太子”来散心的。至于她的阿姨让她来的用意,她多少也能猜出一点来:无非就是帮助她的表妹冯霞看一下吴永成的家庭、替她把把关,最好能让她的这个不懂事的表妹,放弃她那天真的傻念头。她也奇怪:表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来自农村的同学,来做自己的男朋友呢?她的姥爷这一家可是最讲究门当户对的,当年她的小阿姨私自留在大6、并自做主张,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就把老爷子惹得十几年不搭理这个小女儿,对外宣称:他从来就没有这个不孝敬的女儿。这几年,关系才稍微缓和了,默许家里的其他儿女,和留在大6的这个小女儿来往。冯霞会不会再走上她母亲的老路呢?
亦心一行走进村里,惊奇地现,这个鱼湾村虽然外表显得有点贫穷破落,但家家户户收得干干净净的,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穷困倒、脏水横流、粪便满地的脏乱景象。村里的闲人几乎不见。不远处,还醒目的矗立着一座三层小楼。
“你们的这个村搞得不错呀,吴永成,比咱们那一年去的那个小龙庄强多了。”冯霞没有去过几个村子,老记得他们搞社会实践调查时去过的那个小龙庄。这个村是吴永成兼职党支部书记的村子,又是吴永成的家,所以格外印象就好一点,别人不开口,她可得先说几句表扬一下呀!那是,以前我们村比现在穷得多了。有吃的、没穿I
村里的一把手后,不到两年的工夫,人们吃得好了,缺了,手里的捏的人民币也多了。这几年,国家的那些大报纸上,还常常登我们村的事情呢,全省的人们,谁不知道有个鱼湾村搞得好呀?!”马林见有人开口夸他们村,马上就替他的小舅子吹了起来。想把这些财神爷拉住,必须得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你要是一堆臭狗屎,人家谁肯来帮助你呢?
“是吗?那他是怎么干的呀?”亦心也对这个颇有兴趣。
“二姐夫,别和客人们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先到村里安排一下,派个人,到乡里面通知一下书记和乡长,说不定他们也会来和客人们聊一会哪!”吴永成急于先打走马林,要不然,说不准他还要再乱说些什么哪?在这几位面前,可不敢瞎吹什么。再说了,他们是商人,只对利益感兴趣,其他的什么精神文明,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毕竟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的社会制度之下呀。
“妈,这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起的、那一年过年时借给我钱的同学,冯霞;这是她的表姐;这是她表姐的朋友,他们两个人是从香港来的,这次是到咱们这里玩几天的。”一进院门,吴永成把同来的几位,介绍给迎上来的母亲。
“呀,真是个好女子呀!瞧这长得水灵灵地。多俊呀!到底是你们大城市里出来的,一个个就跟花似的:霞的手,不住地抚摩着,“我家的五儿从小没出过远门,在外面多亏了你们照应了。让我着当妈的,该怎么感谢你们呢!来、来、来,大家先快进屋,院子里太热。哎。虽说是现在已经立秋了,可秋后还有一伏哪!秋老虎也能晒坏人的。你们这些城里来地娃娃们,那能经得住这么晒呀?!”
冯霞从来没有接受过外人这么亲昵的动何况还是一个从未谋面的村里老太太,虽然知道她就是吴永成的妈妈,以后就是自己的婆婆。可还是适应不了,一时窘得面红耳赤,吃吃地说:“我没有照顾过他,在学校里,都是他照顾我的。”
“伯母,您地身体还好吗?”亦心走上前来亲切地问。
“好,好,托党和政府的福,我们农民这几年日子过得好多了。粮食也够吃,钱也够花。心情好,就没病没灾的。来。大家赶快进屋吧。”吴永成的妈妈乐哈哈地招呼着大家。冯霞乘机轻轻地挣脱开她的手,下意识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吴永成在旁边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了一下。
“伯母,这是我们从T1t;笑纳!”进屋大家略做洗漱后,亦心从包里拿出一些东西,含笑递给吴永成的母亲。
“哎呀,你们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呀?!这、这、这怎么能行哪?你们可是我们平时请也请不来的客人哪!”吴永成的母亲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有些手足无措。
“伯母。这是我们作小辈地,应该孝敬您老的。您瞧。这是我专门给您带来地T;;样,拿出一包食品,递给了老人。
“什么这种炸糕小的就像耳朵眼一样!瞧我这老糊涂。脑子也不够用了。”
“伯母啊,您还没有猜对。这个耳朵眼炸糕,它可不是说炸糕的大小,而是因为啊,当年做这个炸糕的“炸糕刘”,在我们那里北门外窄小的耳朵眼胡同出口处,常年以卖炸糕谋生,并且逐渐形成了他自己的独特风格,所以被人们戏称为耳朵眼炸糕。我给您打开,您看看就知道了。”冯霞总算找到和老人沟通的话题了,兴致勃勃地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打开那包“耳朵眼”。
“妈、妈,我听他们说,五儿的对象来了,是不是呀?我过来看看、我们家五儿他地对象俊不俊哪?!”随着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吴永成地三姐吴永霞,抱着她的女儿,撩起门口挂着的竹帘进来了。
“吆,怎么有两个呢?五儿,你不是两个都想要吧?”三姐一见吴永成,就打趣他。
一句话说得冯霞和亦心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三姐,别瞎逗了。这是我的同学冯霞,这是她的表姐、从香港来的,亦心;这位是亦心的朋友,亦意先生。”吴永成连忙站起来,给他的三姐介绍众人,“来,女女,叫个舅舅。女女乖,舅舅抱一会。”
这时,冯霞已经把包着耳朵眼的纸包打开了,吴永成的妈妈惊呼:“这么大的个,还叫‘耳朵眼’?谁有这么大的耳朵眼儿呀?!”
“什么耳朵眼的?我”三姐最是爱凑热闹的人,听见她妈喊什么耳朵眼,连忙跑过去一瞧:“这是什么呀?掰开瞅一瞅!咦,怎么里面还有馅呢?这是怎么做的呀?跟咱们这里的油糕差不多,就是个头大了点。做这么大,多费油呀!”
冯霞介绍说:“这是我们T听他们说过它的一些做法:耳朵眼炸糕的传统制法,是选用北河、西河的上等新粘黄米,水磨后酵、对碱、揉匀,整成一个面团。再用上好的优质红小豆煮烂,使用铜丝罗搓沙,放入红糖汁炒成豆沙馅。包好后就成了炸糕,炸的时候,先使温油下锅,后加旺火炸透。制成的炸糕,火候适当,既不焦糊也不跑馅,出锅后哎呀,怎么给我尿到身上了,吴永成,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连个孩子也抱不了!你看你、你看你,这可怎么办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