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被袁悍一连串问题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狼羽什么时代的妖,怎么成了袁悍的姑姑?
听袁悍的口气,好像跟狼羽关系匪浅,似乎挺在意他们来找狼羽的目的。
肖丞正要开口,死狗极为不乐意呲牙道:“你这憨货,谁是你姑姑了?别乱攀亲戚,你是猴子,狼羽是狼,八竿子打不着。
再胡说八道,小心狗爷拔了你的皮!”
被死狗恶言相向,袁悍怔了怔,有些摸不着头脑。
狼羽是他姑姑,和死狗有什么关系?凭什么骂他?
“俺没胡说,狼羽姑姑就是俺姑姑!”袁悍执拗道。
尽管被骂,但看在肖丞的份上,他并没因此不快,只是觉得奇怪。
“好了好了,别理他,他就这样!”
肖丞连忙摆摆手,打断袁悍和死狗没营养的废话,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他和狼羽千年前是挚交,忽然得知你狼羽姑姑的下落,便来此访友!”
“千年前?”
袁悍诧异上下瞅了瞅死狗,仿佛要看看这头千年年份的老狗有什么奇特之处,难以置信死狗已有千年高龄,千年老狗还这么没修养?
“千年前?这俺倒是不清楚,自打俺记事起,姑姑就隐居在方烨谷中,恩,好,既然是千年前的挚交,那俺就带他去见姑姑!”袁悍略微思索,似勉为其难应承下来。
他和肖丞是过命的交情,自然信任肖丞,不疑有他。
不过狼羽隐居一向不喜有人打搅清静,若非肖丞开口,他肯定不愿意带人去打扰狼羽,至少也得先问问狼羽愿不愿见。
“好了,别磨磨唧唧,赶紧带狗爷去!”死狗不耐烦道,有些急切,丝毫没有请人带路客气些的觉悟,他就这尿性。
袁悍全然看在肖丞的份上,没在意死狗的态度:“那好,俺带你去!”
“你们去,本王就不凑这个热闹,既来此地,便去会会九命妖王!”龟老语气悠然道,话音未落,身形腾空而起,化作遁光飞向万妖窟东边。
龟老说走就走,袁悍始料未及,抬头有些担忧的看着远去的遁光。
万妖窟封界,他未经允许就带肖丞等进入窟内,此时龟老离开他的视线,万一之后引起什么事端,那可就是他的责任了。
他从未见过龟老,自然不认识龟老,才有这种担心。
肖丞猜到袁悍的担忧,笑道:“放心,龟老仁厚慈善,不会惹事。”
万妖窟,幅员辽阔,地貌复杂,妖族众多,极为兴盛。
种群数量大的妖族大多分区域聚居,形成各方妖族势力,如猿族、狼族、猫族等等,种群数量稀少的,则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栖息在辽阔的山林中。
万妖窟的妖族并非铁板一块。
十二大种群以十二大妖王为首,十二大妖王又以九命妖王为尊。
各妖族之间关系复杂,有互相交好又有互相仇视,弱肉强食也遵循一定的规矩,形成微妙的平衡,互相钳制,维持着大局上的稳定。
群山退避,云雾中开,肖丞三人长空飞驰,直飞方烨谷。
以三人的速度,不出半刻,便飞至方烨谷外。
肖丞和死狗紧跟袁悍,落在一座奇峰树木之上。
袁悍示意:“前面就是方烨谷了!”
只见前方,一处谷地被枝繁叶茂碧绿流光的众山环抱。
谷内薄雾笼罩,阳光侵染,光晕氤氲,竟似流光溢彩,谷底溪水潺潺,芳草如茵,鲜花缤纷,粼粼小湖边一座小筑若隐若现,一切幽静而美好。
小湖东侧,绝崖高耸,飞泉奔流。
水在半空便已化作腾腾水雾,阳光映照,一道飞虹拱在山谷半空。
这般景致,宛若仙境。
死狗刚刚落下,忽然如遭雷击一般,全身僵硬。
一双狗眼大瞪,直勾勾的注视着飞泉绝崖之巅,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肖丞察觉到死狗的异常,循着死狗的目光看去。
绝崖之巅,一道白衣胜雪的倩影清冷伫立,飞衣飘发,姿态蹁跹纤柔,丝沙的裙带、如云的广袖随风浮动,乘风欲飞。
女子五官精致绝美,一双清透水润的盈眸凝望远方,有节奏的呼吸吐纳,高耸的酥*胸随之起伏,尽显曼妙曲线
她有妖与生俱来的妖媚风情,又淡雅出尘,矛盾结合,妖娆撩人。
她伫立凝望,和周遭融为一体。
此情此景,亦可入画,不甚美好。
以他的目力,自然将女子看的清清楚楚,凭空升起一种惊艳感。
从死狗的神态来看,毫无疑问,女子正是狼羽无疑。
他瞥了死狗一眼,大为疑惑,这么绝艳妖媚的女子,对死狗几百上千年痴情,死狗竟全然不为所动,没发生点什么,死狗怎么做到的?厉害了!
此时死狗看向绝崖,仿佛看着前世情人,已经痴了!
千年岁月,光阴斑驳,当清清楚楚看见狼羽伫立绝崖,他内心无数情绪仿佛沸腾,如同炽烈的岩浆流遍全身,他已弄不清是何感受。
肖丞见死狗懵逼在原地,淡淡一笑,催动剑气,随手一招,不远处一从茂盛野草被他卷入手中,一念花开,顿时,野花盛放,娇鲜欲滴,香气宜人。
“给,去吧!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肖丞将野花递给死狗。
虽说见面送花有些俗气,但至少好过两手空空,多没诚意!
死狗木然接过野花,茫然的点点头,似乎全无意识腾空而起,飞了过去。
见死狗飞去,袁悍欲言又止。
他觉得应该先通报一声,允许入谷再入谷,才合乎规矩。
不过感觉气氛不适合打岔,便作罢。
以死狗的速度,这点距离眨眼便至。
死狗飞临绝崖,狼羽有所感,剪水的双眸轻移,忽见一头通体卷曲黑毛“头型”怪异的犬妖贸然闯入,黛眉微蹙,面露愠色。
朱唇开合冷喝道:“何方妖孽?胆敢私闯此谷!念你有今日修为,修行不易,不愿伤你性命,且速速离去,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声音冷冽,不含任何感情,干脆利落,浑然不管来意,直接下逐客令。
死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如遭雷击,身形一顿,僵停在空中。
多少年没听到狼羽的声音,这声音还是如当年那般清脆,如此亲切动听。
只不过这种见面的情形和他所想迥然不同,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被狼羽毫不留情的冷喝弄得不知该如何继续,一时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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