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扯些什么。”但凡是牵涉到林萧铭的事儿总是能很轻易地让顾采薇气怒,“别拿本宫跟他扯一起,我要验证你身份可是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你既不是真正的晴芸,又何来迁怒之说。”
“你们硬是要说我不是晴芸,可有证据?”晴芸抬眸轻扫眼前的一干人,“单凭我这个难以启齿的小毛病么?”
“对,就凭你这个毛病。”瑾玉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人,轻描淡写道,“晴芸既是花魁,自然是与不少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你说你这只不过是个小毛病,那么请问你是怎么当上的这花魁,你的客人们看见你这双**上的汗毛是什么样的表情,先不说铭王是否真的不介意,你能与我说所有的人都不介意?且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将你这毛病泄露出去,那真是实属难得,我便也只能说进你艳阳天的客人口味太重,放着那么多皮肤光滑的美人不要,来寻你这么另类的,竟还奉为花魁,真是令人费解。”
瑾玉此话一出,其余的人自然是纷纷赞同,珍华等人更是暗叹她说话厉害,端看这假晴芸如何反驳。
苍蓝国的来使竟有着这么多的面目,也不知哪个是真,更令人想不出的是他又是如何识得林萧铭与艳阳天的花魁,甚至于对云若的青楼还熟门熟路,如何能让他们不起疑心。
“谁与你说的当花魁就要与许多男子有肌肤之亲?”晴芸对于瑾玉的说法,当下皱了皱眉,仿佛十分不屑,“并不是进了青楼就一定得卖身,我亦可选择卖艺不卖身,凭借着本事与脸蛋做花魁,我的入幕之宾也就只有铭王一人而已。”
“拉倒吧你。”瑾玉冷哼着道,“方才在下的手下说了看见你同一个年轻的男子揽在一起,那男子绝不是铭王,这个你作何解释?”
晴芸闻言微微眯了眯眸子,“我不是早说了么,铭王许久不来看我,故而我便也只好再……”
“再寻第二春?”瑾玉浅浅一笑,下一刻,笑容立即一敛,冷声道,“别跟她废话,拿下就是!”
话音才落,他身形一掠便到了晴芸跟前,同时身侧的几人亦是发起了攻势,晴芸眸光一寒,自然毫不客气地还手。
缠斗了片刻,瑾玉敏锐地发现这假晴芸的身形极快,招式亦是变化莫测,即便是自己这边四个打她一个,也只能打成平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功夫好到了什么程度,虽说不差,但比她好的也不在少数。
此刻参与打斗的人少了一个顾采薇,瑾玉的余光只瞥到她在一旁看着,不知她要干什么。
瑾玉自然没有去喊她,她知道顾采薇不会袖手旁观。
而之后也不出她意料,这头她与珍华等人与假晴芸缠斗,终于是将她逼至了房间的角落里头,而就在假晴芸一个旋身避开自己的一袭时,一旁的顾采薇倏然身形直掠到假晴芸跟前,不由分说探手就抓上了她的胸口。
如此的情景让珍华等人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有站稳。
采薇公主为何就是对此人的胸如此感兴趣?
不仅是她们,便是连假晴芸也愣了一刻,但见身前的女子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前胸,而后冷笑着开口,“果然是假的,一摸就知道。”
瑾玉:“……”顾采薇会做的事果真是她永远都无法提前预料到的。
“你放的什么?馒头?应该不是。”又掐了一下,顾采薇趁着假晴芸还在发愣之际,一把探进了她的衣裳里迅速抽回手,瑾玉定睛一看她的手上竟然是一团棉花。
这年头男子扮女子所用的垫胸物倒真是各有千秋——
犹记得阿音当初是用的馒头,自己拿内力催化到不软不硬的程度,勉强能用,而眼前这厮用的则是棉花,顾采薇一抓便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她的指节完全可以陷进去。
算起来还是阿音聪明得多,垫胸物不易变形,要是饿了还能拿来啃一啃。
“这下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瑾玉看着对面脸色显然有些僵了的人,挑了挑眉,“让我想想,这不会也是你的一个毛病,胸太平,故而才拿棉花垫一垫?”
“呵。”眼下的情形自然是不容许假晴芸再装下去,她,应当说是他,只冷笑了一声,再次开口,声音竟又恢复了与白衣老者一样的喑哑男音,“不与你们浪费时间,只奉劝你们一句,少管闲事。”
言罢,他将手伸入袖间,瑾玉见他这般动作立即惊觉他是要拿什么东西,忙全身警惕了起来,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将袖中物品拿了出来,根本不给自己阻挠的机会,看清了他手中物品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球状体,只听得顾采薇在耳旁大喝一声,“快后退!”
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瑾玉与珍华等人齐齐疾退几步——
“嘭!”意料之中,有一声爆破自耳边响起,而后整个房间便是被一片的烟雾所弥漫。
“咳”瑾玉反应极快地屏住了呼吸,却还是不小心被呛了一口,她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而后一个跃起,轻盈的身影从烟雾中穿过,还不忘提醒其他的人——
“屏住呼吸,快些出来!”
待她身形掠出了烟雾弥漫的房间,其余的人便也在之后纷纷跃了出来,抬眸之时却早已不见了那假晴芸的身影。
“主子,让他给逃了。”珍华呛了几口,晃了晃头,待神智完全清明了这才道,“这下该如何呢?”
“云若的皇宫他应当是不会再回去的了。”瑾玉说着,转过了身,却发现少了宝马,便敛起了眉头,“宝马呢?”
“他还没有出来?”宝玉将衣袖从口鼻上拿开,但见所有的人都站着,唯独少了宝马,便想也不想地转身又跑回那烟雾弥漫的房间。
“宝玉?”珍华在身后叫着她,她却好似没有听见,眼见她便要回到那间房,忽的从房内又蹿出一人,迎面便撞上了她。
“哎呀。”从房里出来的正是宝马,他急着离开房里便也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待看清了来人,面上不解道,“里头呛得要死,你回来作甚?”
“我……”宝玉顿了顿,而后道,“我就喜欢这气味,你管得着么?”
“……”宝马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说法,却是看出了她在生气,不由得更是疑惑,好似从出宫到现在也没见谁惹到她了这好好的是发什么火。
宝马并未看出宝玉的关心,瑾玉只得抚了抚额,心道一句这小子也太没眼力劲了些。
“小马儿,人家宝玉是看你没出来,以为你晕在里头了。”顾采薇适时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下一句便立马转移了话题,“你的警觉性应当没有那么差,大家都出来了你还留在里面作甚。”
宝马这才明白了宝玉回头的原因,不由的眼睛一亮,朝着宝玉就笑了,不想对方反倒横他一眼,转身便不理睬他了。
宝马自讨没趣,只得摸了摸鼻子,而后朝其他人道:“本来是跟着大家要一起出来的,不想脚下踩着了个东西害得我打滑了,摔倒的时候我的手触及这东西,只觉得光滑莹润,便顺手拿了也带出来,这才迟了一些,吃了不少烟。”
宝马说着,将右手举了起来,与其他人示意手上的东西,“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谁落下的?”
大家端详着他手上的东西,是半块圆形翡翠玉坠,以红绳缠绕,玉坠莹润而泛着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瑾玉望着他手里的翡翠玉坠,美目一沉,“拿来我看看。”
宝马看着她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瑾玉,“主子,是有什么问题么?”
未想瑾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转了个身道:“我心中有数了,你们无需多问,我们回去罢。”
她这般说,珍华等人纵使心中有疑惑便也没有问出来,显然是都瞧出了主子的心情不好,而顾采薇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瑾玉走的不缓不慢,将手中的玉坠收入袖中。
这块扇坠——没错,是一块扇坠,她若是没有记错,是阿音那把扇子上的,被留在了望月的永陵宫中。
那把扇子原先有一块玉坠,后来却没有了,凰音饮鸩之后,她保存了他所有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他的折扇,但那扇子的玉坠却不见了,她只当是他自己取下来的,并未多在意。
那柄折扇,在他还是凰音之时,常常带在身边,扇面上是墨色山水画,扇面下是以乌木水磨的十八节扇骨,扇骨下挂的便是一块半圆形的翡翠玉坠,时隔一年,她依旧没有忘记。
一行人回到了皇宫里,顾采薇回了自己的寝宫,瑾玉等人便回了九华殿。
将珍华等人屏退了,瑾玉循着顾云凰设在寝殿的屋子而去,到了门口,她抬手推开了房门,里头空无一人。
她都已经出宫了一趟,他还没有回来么?
望着前头那张新做的大床,几乎与原先的一模一样,黑色的纱幔被床两头的钩子勾起挂在了两侧,瑾玉走上前坐下,将袖中的半块玉坠拿出来看。
第一次见这块玉的时候,她与顾云凰还不大熟稔,犹记得他使计从东方念琴手里拿回了那块本该属于自己的蛟龙玉佩,不过那时他并没有提前与自己说,弄得她以为她被陷害了,气怒之下,要将他送的玉佩还他,理由是他的扇坠不配他的扇子,其实这扇坠本身也属上品,但比不得蛟龙玉。(忘记的亲可返回第十八章看看==)。
那时的她并未将他看在眼中,也从没有想到,那个刁钻狠辣的少年,最后竟会成为她生死相恋的人。
恍然之间,她竟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近,直到腰际一紧,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才回过了神,头稍稍一偏看向身后人,“你怎么进来都没声音的?”
“是你自己没关门。”顾云凰将下颌搁在她的肩头上,“想什么那么出神。”
瑾玉微一挑眉,“我在想,以前的你有多可恶。”
顾云凰轻声道:“怎么可恶了?”
“还不是你陷害八妹的事。”瑾玉淡淡道,“她私自拿了夕照进贡的指名要送我的玉佩,我并不知情,最后被你拿到手了,而你原来的那块到了我手中。”
“说起蛟龙白玉,是夕照的皇帝送的,夕照皇室有一能人懂占卜术,卜算出有缘人作为蛟龙玉的主人,这才使得两块玉分别赠予你我,蛟龙玉配有情人的故事是夕照流传的,我原来并不相信甚至不以为然,可后来……”说到这儿,顾云凰低笑一声,“似乎也不能不信了。”
瑾玉闻言唇角轻勾,现在他们是真的在一起,自然得信了。
“现在的夕照今非昔比,已经不用给望月云若进贡了。”瑾玉道,“花未寒以后若是为帝,想必能更繁荣一些。”
“他对朝堂之事其实一点兴趣也无。”顾云凰顿了顿,而后道,“过几日我便带你去看他们罢。”
他们,所指的当是花未安二人了。
“对了,有一事问你。”瑾玉说着,将手中的半块扇坠拿给他看,“这扇坠是你的那把十八档乌木水墨折扇的,你还记不记得。”
顾云凰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扇坠上,“自然是记得。”
“我今日同采薇去跟踪那苍蓝国的白发老者,跟是跟丢了,却被宝马捡到了这块扇坠。”瑾玉道,“你仔细想想,你的扇坠曾经落在了哪里。”
对于那白衣老者的身份,她几乎猜出了,却还想再进一步确认。
顾云凰望着那玉坠,凤目一凛,“应当是落在明逍的郡王府。”
“果然是他。”瑾玉冷哼一声,“说来我对他印象并不大深,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却记得他长着一张清俊的脸人却邪里邪气的,我早便怀疑是他,如今,完全可以确认了。”
顾云凰看着瑾玉咬牙切齿的模样,笑出了声,“阿瑾,生气了?”
“你说呢?”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瑾玉冷声道,“那混账还将你的扇坠随身带着,是用来怀念你的么?如今还跑来了云若,真是阴魂不散,我以前真是对他太宽容了,没将他分分钟切碎了下锅。”
“不生气。”顾云凰在她耳侧道,“我让人抓来给你切,你想红烧还是清蒸。”
“拉倒吧你。”瑾玉转过头斜他一眼,“守在你身边真是倒霉,防着女人不说还得防着男人。”
“……”
“顾云凰,你无话可说了。”
顾云凰不与她争,只道:“要我怎样你才高兴?”
“简单。”瑾玉抬手掐上他的脸,“一秒变凰音,让我蹂躏两把我就高兴了。”
“……”不等顾云凰再次开口,忽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瑾玉顿时也停了手,望向房门口。
“云凰,打扰到你们了么?”门外响起顾采薇的声音,“九姐有事和你说,出来。”
“采薇找你,去吧。”瑾玉将他一把推了出去,顾云凰便只得走了出去。
瑾玉又在房里等了片刻,不见顾云凰回来,索性不等了,去了外衣裹上被子便直接睡了,顾云凰回来之后,所见到的便是瑾玉将自己缩在被中只露了一个头,凤目之中划过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后也去了外衫上了榻,将身旁已经睡着的人揽进怀中。
第二日,瑾玉醒来之时,身旁又没有了人。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瑾玉抬眸便见珍华开了门进来,见自己醒了,笑道:“殿下醒了?”
说着,她迈步进了屋内,将手中端进来的早点放在了桌上,随后服侍瑾玉穿衣。
“梁王殿下一早起了,现下就在九华殿他的书房中,似乎是苍蓝来的几人要回国了,那位大公主来了九华殿,据说是要与梁王殿下饮一杯离别酒。”珍华说到这儿,撇了撇嘴,“技不如人脸上无光,说的倒是谦虚,为何奴婢看她就像还没死心的模样。”
“都要走了,便不与她计较了。”瑾玉道,“对了,今儿那白衣老者没有出现吧?”
“没有。”珍华道,“那大公主说,她们的祭司留了一封信便不见了踪影,说是有急事昨夜便回国了,让公主她们随后回去,也不知那公主究竟知不知那老头的底细。”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二人说话之间,倏然有一道男音在门外响起,来人不由分说便闯了进来。
看清了来人,珍华板起了脸道:“宝马,进主子的房你怎么都不敲门,火急火燎的作甚。”
宝马凝眉道:“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个,梁王殿下中毒了。”
“什么?”瑾玉听闻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眸色冷若寒潭,“怎么回事?”
“那大公主敬的酒,原来竟是下了毒了,八成是求而不得才心生怨恨,梁王殿下都吐血了她竟还狡辩着说没有下毒,现下苍蓝的几位公主全被软禁,梁王殿下正在书房里,御医正在……”
剩下的话他还未说完,便见瑾玉已经掠出了房门,在她之后的珍华也跟了上去。
耳旁是细细的风声,胸腔里的一颗心却吊着,她无意识地奔跑,脑海中涌出的出了担忧还有——恐惧。
无论时隔多久她都能记得亲眼看着凰音死在眼前的心情,那种痛入骨髓流经四肢百骸的心情这辈子她都不想体会一次了。
所庆幸的是他还活的好好的,如今听得他中毒,内心深处竟又感受到了惶恐。
终于是一路奔跑到了书房,不由分说一脚踹开了房门,却在看到了房内的情形愣住——
此时的书房里只有两人,一个是正坐在软榻前端着药碗拿着汤匙不断搅拌的顾采薇,另一个她所忧心的人则是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哪里有半点中了毒的模样。
听见踹门声二人齐齐回头,顾采薇见来人,松了一口气,“浮萍,你吓死我了,开门就不能轻点。”
言罢,她又转过头道:“云凰啊,虽然是假中毒,但御医开的这药也是很补了,你看要不喝了吧,不要浪费。”
但榻上的男子好似根本没听进她的话,只是望着门口的女子渐渐走近,看着她冷然的脸色他倏然有了不大好的预感。
“顾云凰!”一声暴喝响起,吓得顾采薇险些扔了药碗,她忙退到了一旁,只见瑾玉一脸怒意周遭的气息仿佛生人勿进,不由分说抄起软榻上的枕头朝着顾云凰的脸就使劲砸了过去——
“你个骗子,混账!中毒?你怎么不再装死一次,你这混账!”
顾云凰任由她打,有些哭笑不得。
“浮萍,别打别打,虽说中毒是假,可他身体是真的不好,你先住手。”顾采薇忙上前阻止,而瑾玉听了她的话果真停了手,顾采薇叹道,“原本是要派人与你说一下,哪里知道宝马脚底跟抹油似的,他又不知情,我叫也叫不住,你可知那大公主是多么无耻之人么,她计划着能一举得手木已成舟,不想我早知她的计划,将她的药换了,如此,便能以毒害云凰的罪名将她处置了,留着总归是个祸害。”
瑾玉神色稍有缓和,将枕头扔至一边,瞪着顾云凰,却见他神色无辜,凤目之中隐隐还带有委屈之色,好似她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不由得咬牙切齿,一路的奔跑加之拿枕头抽人,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有水么?”
“没有。”顾采薇听闻她的话,眸光一闪,而后将手中的药碗端给瑾玉,“这个不苦,应该解渴,你喝两口试试。”
瑾玉倒也没拒绝,一把接了过来饮了一口,发现确实不大苦,便又喝了两口。
“原本是想给云凰喝的,不过你喝了也没区别。”顾采薇以手指摩挲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
顾云凰闻言,有些敏锐地眯起了眸子,而瑾玉则是疑惑地看顾采薇,“什么意思。”
“这药里,我加了点料。”顾采薇说着,脚步渐渐向后挪。
“什么料?”瑾玉瞳光一紧。
“就是……”顾采薇说到这儿,转身抬脚便溜,“暗沉香——!”
瑾玉听着险些没把碗扔了。
“顾采薇,我……饶不了你。”将手中的碗搁到了一旁,她咬牙望着前头那跑远了的身影。
但话说完了,她却觉的身上有些许不对劲,心里似乎涌上一种莫名的渴望,连带着耳根也有了热意。
好想……一头钻进冷水里。
“阿瑾。”身后的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叹一声,“九华殿后有一处山泉,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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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咱们阿音不趁人之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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