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淮微微笑道:“他们这次进攻山庄,连续吃了两个大亏,偏偏又是一无所获。换成是你,还会带领大队人马再走如此风险重重的捷径,给人又一次埋伏的机会吗?”
姬嫒闻言动作为之一缓,不解地道:“既然敌人不会从后面追过来,那我们为何还要如此着急的向前赶路?难道说你是想趁他们尚未回到老巢之前,全力攻打天风寨?”
先轸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经过前面两次的惨败,天风寨剩下的人马,此刻已经成为惊弓之鸟,想要再伏击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姬嫒迟疑地道:“我们急着赶路,走得又是捷径,不正是要赶在他们前头,在他们回去天风寨的路上再埋伏他们两次,就能把这次所有攻打我们先氏山庄的人马解决掉了,然后再回过头来去和大哥他们一起攻打山寨,到时候,还怕他们会飞了不成!”
濮阳淮不禁神秘的一笑,道:“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听伯父说留守天风寨的人马,大概也就在数百人左右,只是防守严密、易守难攻,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机会!这外面的残兵败将已经是不足为虑,咱们还是先尽快赶过去与且居兄会合再从长计议吧!”
魏伟有些不太信服地道:“濮阳兄弟,你虽然谋略超绝,可是这也未免太轻敌了吧!依我看他们至少尚有五六百人马,若是与他们遇上,硬碰硬的话,就算可以战胜对方,我们也会惨重损伤,要知道那些人太多是好勇斗狠之人!
濮阳淮对于天风寨那些人的狠辣,早在山道追杀之时,便深深地有所领会,当真是一群浑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如果不是连番设计对方,先氏山庄又如何会他们的对手。
听他们说天风寨的那个大当家向天问之前是齐国的一名大将军,智勇兼备,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就连先轸这样的人物说到此人,也是十分忌惮。
不过他似乎是不久之前去办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了,先轸因此才敢令儿子先且居到天风寨进行骚扰战略,就是料到天风寨大势攻打先氏山庄之时,没有向天问坐镇山寨,那么留守的人多半不敢轻举妄动。而以先且居等人的身手,就算是双方有所交战,也能够来去自如。
一行人数日之后,终于赶到了天风寨附近,而后与先且居等人会合到一处,在此聚集先氏山庄所有能战之人五百余人,由此可见,双方势力原本还是有着较大的差距。也无怪乎,天风寨敢于对先氏山庄悍然动手,只是结果却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大家再次在这里相见,在听说了在先氏山庄所发生的几件事情之后,众人虽然知道山庄已经成为了废墟,可是心中非但没有垂头丧气,反而是一个个变得斗志昂扬。
先轸听先且居听说天风寨的人根本没有人敢出来应战,只会以射箭震慑他们,一颗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地,看这情形向天问果然是还没有回来。
先且居听说濮阳淮设计几次让敌人近乎全军覆没,最难能可贵的是自己这方竟然是无一伤亡,实在是匪夷所思,若不是由父亲和魏伟亲口证实,根本就不敢相信。
看着姬嫒时刻似有意似无意地伴着他身旁,一双美丽的眼睛,不时含情脉脉地看向他,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而自己也彻底地对濮阳淮这个准妹夫改观了看法。
濮阳淮听说先且居一人压得整个天风寨无人敢出来应战,料想他们的太多数人马应该都用来去攻打先氏山庄了,现在留守山寨的实力也不会强到哪里去,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突然间,一个大胆地念头在脑海闪过,不禁问道:“伯父,不知道那些进攻先氏山庄的人马,大概会在什么时候会回来这里?”
魏伟大声笑道:“濮阳兄弟,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先且居皱眉想了想,点头道:“此事确实是要小心,如果在我们进攻山寨的时候,对方突然从后面杀出来,再来个里应外合,那我们的处境可能真的会很危险!”
姬嫒闻言也是一惊,娇声道:“不如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吧,别跟他们一样偷鸡不成反而蚀了一把米,那样就得不偿失了。现在山庄都没有了,必须谨慎从事才好!”
先轸连连点头,道:“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据我估计,他们的人马大概会在明天傍晚时分左右赶到这里,暂时来说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
濮阳淮轻笑道:“一天的时间,想要强行攻下这个山寨,似乎是不太可能,就算是顺利地拿下了,也会损伤太半,而那些赶回来的人情急拼命之下,最好的估计也就是两败俱伤!”
魏伟心有不甘地道:“难道说任他们毁了先氏山庄,却是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只要有一丝机会,我觉得都应该去拼一拼,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们不会那么好惹的!”
先轸摇了摇头,道:“不可,山庄毁了可以再建,若是人都没有人就什么都完了!”
濮阳淮情知这春秋名将,确实是胜而不骄,败而不馁,淡然一笑道:“我一个计策,或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天风寨给拿下来,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姬嫒俏目里满是柔情地看着他,有了前面的几次看似完全不可能却又成为了现实的战绩,她对他有点近乎盲目的信任和崇拜,嗔怪地道:“你这人鬼主意真多,有什么还不快说!”
先轸几人听了他的计策,开始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有了之前的先例,自然是深信不疑。商定计策之后,便出了临时搭建的营帐,只听一名当初留在先氏山庄的弓箭手正和随先且居同来的兄弟交头接耳,说个不停。将他们如何用计让敌人死伤近一千二百人,而自己的人却是无一伤亡的事迹,添油加醋、眉飞色舞的讲述了出来。
有人不信的道:“你就吹吧,你以为人家的人都是纸做的,一点就着,一砍就烂了。”
那人见他们对自己所说的话不信,才知道有些地方夸得离谱了一点,可是又不想让人说他是在说谎,顿时脸红脖子粗,急着又是赌咒又是发誓,比自己被人冤枉,还要着急。
先轸等人听了,也都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因为那人并没有说谎,也就是他们确实有这么一个神秘莫测、深不可测的神人相助。
想着即将来临的另一场至关重要的大战,先轸吩咐他们都先去休息,好在此计策无论成败,对先氏山庄都不会有无法承受的损失,但是一旦成功,则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些不信的人见到先且居出来,便忍不住问道:“少庄主,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先且居自然是听到了他们大致地谈话,初时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何况是他们。只是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便洒脱的离开了。
那些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而那名弓箭手则像沉冤昭雪一般,如释重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