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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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嫒为他包裹好头发,只觉他更是丰神如玉,微微抬头,见他正看着自己。

    才知道他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的风光旖旎处,奇怪的是她非但没有拳脚相向,甚至于刀剑伺候,反而是不胜娇羞地嗔怪道:“喂,你乱看什么呢?”

    濮阳淮一怔,忙收敛心神,不经意地道:“没什么,风景不错,挺迷人的!”想起昨晚自己脸庞紧贴在她的胸口,不由又道:“小白兔也很不错!”

    姬嫒一听,良久才明白小白兔的意思,举起粉拳就打。

    濮阳淮情急之下伸手去抓,她纤手才刚伸出,他便稳稳握住她的双手。

    姬嫒想要挣扎,却也没有用上什么力道,不然以她的武功,濮阳淮如何是她的对手。过了一会,便任由他握着,不再动弹。

    濮阳淮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倒像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正想松开她的手,却发现她羞涩的脸上,一双美丽勾人的凤眼,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个激灵:我这是在干嘛,真要是这样下去,往后该怎么收拾啊。慌忙道:“你不是说你爹找我有事吗?不会让他久等了吧?”

    姬嫒与他到大厅见到父亲,发现老爷子也在,便连连对两人行礼。

    先轸见到面貌一新的濮阳淮,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濮阳淮眉头一扬,不以为意地轻笑道:“恐怕令你失望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先轸满是疑惑看了女儿一眼,没看出什么,道:“你此话何意?”

    濮阳淮笑着道:“想来向阳这个人,庄主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向阳?”先轸摇了摇头,不解地道:“不知你所说到底是何人?”

    姬嫒猛然惊醒道:“‘向阳’‘杨尚’,莫非你说的人就是方才我们见过的杨统领?难怪你刚才会叫他向大哥,你跟他很熟悉吗?”

    濮阳淮欣赏地点头道:“不错,就是他,熟悉谈不上,差点让他给宰了,倒是真的,还好我够机灵。却不知道,原来他在山庄里是叫作杨尚,还是一个统领。”

    姬嫒随即道:“杨统领为山庄立下不少功劳,爹才会对信任有加,让他作了护卫统领的。你说他要杀了你,怪不得刚才感觉到你们三个人有点怪怪的。”

    濮阳淮恍然道:“原来如此,他当然会尽心立功了。”接着,便把向阳劫持自己,又把两人的对话和事情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先轸勃然色变,道:“竟有此事,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濮阳淮淡然笑道:“我说假话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先老爷子咳嗽一声,道:“难怪天风寨的人对我们的行程了如指掌,我当时就有怀疑了。”

    濮阳淮赞同地道:“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冒然就将此事说出来,只会弄得人心惶惶,使本来就有些士气受挫的山庄,更是危险。”

    姬嫒一跺脚,愤慨地道:“既然你早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不一早对言明,害我刚才还以为他是一个救人于危难的大好人。”

    濮阳淮微微一笑,道:“你应该知道当初的情形,若是我当时将事情说出来,你未必就会相信我所说的,即使你相信我说的,也不一定就能对付得了他。”

    又提醒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和阳氏母女都在那里,所以我才会瞒着不说的。”

    先轸听了事情的始末,不由迟疑地道:“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说的,那杨尚没有理由放了你,他完全可以等嫒儿她们进了地牢,再将两人制服的?”

    “我想他是不愿玉石俱焚,既然是有把握将山庄覆灭,那他完全没必要再冒那么大的风险,他既不想伤到嫒儿,又怕引来其他人,以致功败垂成。”老爷子沉吟道。

    姬嫒感觉让人给欺骗了,极为愤恨地道““那好,我现在就去将他抓来,问个明白!”说着,怒气冲冲地就要出去抓人。

    濮阳淮忙伸手拉住她,道:“你不用去了,我想去了也是没用的!”

    姬嫒好强地道:“你是说我打不过他?”

    濮阳淮松手放开她,笑道:“不是,我想他有这么久的时间,应该是早已经跑掉了!”

    就在此时,有下人来报:“禀告庄主,刚刚有人看到柴房起火,好在大火已经给扑灭了,但是却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上面的令牌好像是杨统领的!”

    那人说着,便将一块铜片盛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

    先轸看了看,一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转而又问濮阳淮道:“这事,你又怎么解释?”

    濮阳淮淡然自若地道:“很简单的道理,这是向阳找了一个替死鬼,然后化装成别人,我想他现在恐怕已经下山去了。”

    先轸好奇地道:“你如何知道烧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濮阳淮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向阳他的脸是不会笑的?”

    姬嫒仔细想了想,惊叫道:“还果真是如此,自从他到了山庄,我就从没有见他笑过!”

    濮阳淮接着道:“他不是不会笑,而是不能笑,在地牢的时候也许是他得意忘形了,或者是认为里面阴暗不明,所以才会笑的,因此让我看到了他的笑脸。”

    紧接又道:“我明明见到他笑,但脸皮却是一动不动,在我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便猜测他可能是戴着人皮面具之类的。”

    姬嫒醒过来神,道:“你是说他出现在我们的面孔是假的,现在可能已经化装逃走了。”

    濮阳淮点头道:“大概就是这样,山庄每天都会有人出入,他想化装出去应该不难。”

    先老爷子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赞许地道:“果然是个奇才,看事情洞若观火,处理问题起来也是临危不乱,而且心思细密,胆识过人,确实是后生可畏啊!”

    先轸轻“哼!”一声,道:“如此说来,他对嫒儿觊觎已久,而天风寨也是早有预谋的了,相信他们不会就此罢手,对此,你又有何见解?”

    濮阳淮正色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的情形是对方对我们了如指掌,而我们对他们什么时候进攻,以什么方式,有多少人马,一无所知。”

    见得先轸脸上色变,又道:“不过,从向阳跟我所说的话里,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应该会选择在晚上,而且似乎是就在这两三天内。”

    先轸有所担忧地道:“我们先氏原本有八百多人,此次赴齐去了三十多名好手,结果误中了贼人的奸计,害得连同跟随爹的近三百名精锐护卫尽数丧命。”

    姬嫒忍不住道:“爷爷,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先老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在你离开之后几天,我们一行三百多人从齐国出发,路过一处叫做‘伏凤岭’的地方,便被天风寨布置的重重弓弩手所埋伏。”

    姬嫒疑惑地道:“按理说,为何敌人有埋伏,爷爷和大哥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濮阳淮闻言轻笑道:“我想应该是他们是要绕开天风寨,所以才不得不经过‘伏凤岭’,而他派出去的探子可能没有发现敌情,又或者是他故意引大家进入圈套的。”

    先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正是如此,我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杨尚’居然会背叛我们先氏山庄,此次赴齐也是交给他处理的?”

    姬嫒若有所悟地道:“这么说,他以前表现得忠心耿耿,其实是别有用心的了。”

    先老爷子接着道:“当时还好有魏伟和且居两人拼死带人杀出一条血路,且居护卫着我们几个,不然我们都很可能已经死在乱箭之中了。”

    想到此不由叹息道:“我们三百多人突围出来只有一百多人,其余都战死了。之后,他们穷追猛打,一直追着我们,幸好有且居和魏伟时而带人抵挡一阵,不然终究是全军覆没了。”

    先轸狠狠地道:“这笔血海深仇,我一定会找天风寨讨回来!”

    濮阳淮想了想,沉吟道:“要打败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姬嫒惊讶地道:“怎么可能?我们现在能对敌的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士气受挫,而据我所知,天风寨有二千多人马,而且太多是能战之兵。况且还有那个该死的‘叛徒’?”

    濮阳淮哈哈一笑道:“他们现在最大的倚仗便是向阳,他对先氏山庄的人员和防御工事一清二楚,这是他们的优势,但同时也可能是他们最大的失败之处。”

    姬嫒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喃喃地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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