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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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4年6月7rì,太平天国天京城正值夏季,朝阳早早就升起,给人一种灸热的感觉。

    天京城百姓的心情,和此时天京城的天气一样,灸热非常。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新天王洪天,今rì就要出城和清军决战,天京城是否能守得住,就看今rì了。

    “隆隆隆!”

    六时整,天京城太平门骤然打开。

    一队队的太平军向着城外,冲杀出去。

    三万太平军jīng锐,全部蜂拥而出,洪天没有半分的保留,因为他深知这次决战的凶险,他们的胜算并不大,如果还藏着掖着,那更是没有丁点的获胜希望。

    “轰轰轰!”

    一声声的炮响,在太平军大开城门冲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响起了。

    天京城外太平军的唯一据点,地堡城上,十数门火炮不断的轰击,全部倾泻在清军营地中。

    地保城,即龙脖子,是太平天国在天京建都后,修筑的两个重要军事要塞之一,另一个则是天堡城。

    地堡城在西峰山下、太平门外,易守难攻,为了拱卫天京城,太平军在地堡城中修筑有十数门火炮。

    湘军围城两年,攻城的次数早就不知多少次了,每一次地堡城上的火炮都会给湘军以沉重的打击,如果不是它们的存在,天京城是否能坚守到今时今rì,真是未知之数。

    这座堡垒在历史上下个月就会沦陷,但是此时依旧掌握在太平军手中,成为洪天发动此次决战的一大有利因素。

    太平军的冲杀很突兀,围城两年,太平军渐显颓势,已经很久主动发动攻势。

    虽然湘军对于天京城近rì的异动,有所jǐng觉,但jǐng惕xìng依旧不够高,并没有料到太平军会大举进攻。

    不过湘军的反应也十分迅速,他们身为湘军jīng锐,身经百战,绝对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

    天堡城上,紧随着地堡城的炮声,也响起了阵阵的炮声,而且比起地堡城来,更加猛烈。

    这个太平天国在天京城外修筑的另一个军事要塞,早就落入了湘军的手中,成为他们进攻天京城的前站要塞。

    在天堡城上,湘军可以监视城中太平军动静,上面修筑的炮台,更能压制地堡城,协助湘军进攻天京城。

    幸亏,天堡城比起地堡城来,离天京城较远,监视天京城中动静时,景象比较模糊,难以分辨,只能大概了解城中动静,让洪天可以用百姓冒充军队移动来掩饰其意图。

    并且由于距离天京城较远的缘故,湘军的火炮也难以对天京城进行轰炸,使得城内的环境较为安宁,否则单单是火炮的rì夜轰炸,就足以让天京城的军心剧烈动摇了。

    地堡城的火炮轰击在湘军大营之上,不知多少帐篷被炮火烧起来。

    天堡城的火炮轰击在天平军冲锋阵型内,难以记清楚有多少人被炸得断肢残臂,尸骨无存。

    双方的兵士尚未真正接触,已经有一条条生命被收割掉了。

    “杀啊!”

    太平军的突然杀出,湘军由于事先没有预料到,所以没能做好充分的准备,虽然火炮箭矢齐下,但依旧没有将太平军击退,让太平军冲到湘军挖下的战壕前。

    洪天也在城外军中,只是所处位置是大军的后方,这是清军炮火shè程之外。

    虽然挂着天王御驾亲征的名头,但不要说李秀成、洪仁玕两人极力反对,就连洪天本人也不希望自己轻易就身陷险境当中。

    倒是王诩曾建议洪天在前部中指挥,就算是装装样子也好,也要扮成亲临一线,好鼓舞士气。

    不过这个提议,李秀成和洪仁玕自然不赞成,洪天当时装作踌躇的样子,最后否决了这个建议,就连位居中军指挥都不愿意。

    美其名为,自己如果身处中军,那样李秀成遇事定要通报,不能及时应对战事,为了不妨碍李秀成指挥,自己在后军就行了。

    所以,洪天身在后军中,拿着望远镜遥望着前方,观察战场局势,神sè变幻不定。

    ……

    在喊杀声中,太平军有李秀成亲弟李明成担任前锋,李秀成在中军指挥,洪天则在后军中坐镇。

    太平军蜂拥冲向清军战壕,双方剧烈厮杀起来。

    传说中的战壕战?

    这个时代的确有,美国南北战争中战壕战已经出现。

    不过,在落后的东方,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太平军,还是湘军,依旧处在半冷半**的时代。

    长枪战刀在战场上的作用,不比鸟枪弱,火炮虽然越发重要,但依旧处在辅助的位置,远不是人人惊叹的战争之王。

    这也是这场决战,太平军有可能获胜的原因,否则如果是完全的**时代,整个天京城皆被战壕包围着,想获胜几乎就没有可能,就连突围也根本就是奢望。

    ……

    城外的战事已经打响,喊杀声震天,城中早就震动起来,家家户户磨着菜刀、斧头和镰刀等,随时准备参战。

    而天王府中,一间厢房之内,王诩正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药水走到床边。

    “兄长,该吃药了。”王诩看着床上的一名脸sè苍白的白衣儒生道。

    “想不到我王良,竟然落到这样的地步,要你来照顾。”王良撑起身子,将药水喝了下去。

    “兄长不要担心,太平军和湘军已经打起来了,胜负不久之后就可知。无论是哪一方获胜,药物的事情都不用担心了,兄长的病定能好起来的。”王诩道。

    “太平军这边的确不用担心,那位新天王对你十分信任,获胜后你功劳甚大,寻药不过举手之劳,但湘军那边未必那么好说话,毕竟你这次为太平军出谋划策一事,未必能瞒得住!”王良担忧道。

    “如果没有我插手,就凭曾九哪有怎么快破城,如果他们以此事为难于我们兄弟,又岂能让天下士人信服,而且我听闻赵烈也在城外,我就不信曾九鲁莽,那赵烈也会如此。”王诩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曾九杀xìng太重,而且你还用了全民皆兵之策,太平军一败,湘军屠城恐怕难以避免,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王良道。

    “放心!此事我早有准备,我已经让那位天王殿下当面下令拨给我一批侍卫,全权由我调遣,到时城破,我们也能自保无虞。只要真遇到湘军,就算他暗中有令,让这些侍卫临危时,将我们灭除,恐怕到时也来不及了。”王诩jiān道。

    王良嘴角露出轻笑之sè,但突然又轻叹道:“只可惜那位天王陛下了!放血饲民,这位天王绝非庸君,只可惜生不逢时。”

    王诩默然,良久也叹道:“李秀成、洪仁玕也是人中俊杰,只是此战胜机渺茫,我们自保尚且勉强,又岂能顾及其他。

    两人对视一眼后,各自都看出对方的无奈,再也没有交谈,只是细细听着远处的炮声,遥望城外那根本不可能看见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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