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包围天佑客栈……封锁附近各要道……通知各城门守军一定要封死各城门……将此情况电告山田大佐……”
当老狐狸、野猫、棒锤、倔驴、马天义、田鸡、厨子等各连长官从天佑客栈侧门出逃时,鬼子的巡逻队和宪兵队、负责城防的伪军,还部分伪警,也已到天佑客栈附近。
鬼子的反应速度很快。
当然,他们之所以知道事件发生的准确地点,是因为刚才何坚有几名部属分散包围张慧时,没被张三等人彻底消灭,尚有几名伪军没有包围到张慧,又远远看到张三等人杀其他伪军伪警,便逃跑了。
这些逃跑的伪军,赶紧去找鬼子巡逻队,半路上又遇到闻讯率队赶来的宪兵司令石井次郎中佐。
石井次郎便命几名宪兵,去通知负责城防的伪军大队副大队长卫戚率城防伪军过来助阵,又通知伪警局副局长朱石新调集伪警满大街搜查并捕捉可疑人员。
安排妥当,石井次郎便率宪兵一个小队驾车直奔天佑客栈,另外两个宪兵小队负责巡防四个城门。因为真实留守在四个城门的鬼子步兵仅有四个小队。新来的山田久菜根本没想到昨夜恶战刚结束,“杨冰”就会率部潜入城中的。所以,山田久菜便将自己率来的一个步兵大队、郭胜领来的伪军一个团、城外驻军等全部调往龙尾坝,去钟鸣等留守人员去了。而石轩辕昨夜率部刚在龙尾坝经历了一场恶仗,又要率部潜入城中,整个特务营都很困很累,所以分散驻地休息,也没想到形势逆转这么快,兼之张慧又惹祸并导致他们藏身天佑客栈的地点暴露,只能怆促应战,夺路而逃。
现在,石井次郎也只是以为张慧领着侦察人员入城而已,根本没想到“杨冰”竟有一个警卫连的兵力入驻天佑客栈的。鬼子到达天佑客栈附近时,发现血迹很多,同时在小巷里发现了那些尸体。于是,石井次郎更是相信这次情报是真的。所以,他亲自指挥鬼子及伪军伪警包围天佑客栈。
“营长,外围的鬼子和伪军不多。凭咱们警卫连的实力,很快就可以突围的。呆会,你领着教导员先撤,卑职给你殿后。”吕奎悄悄地从屋顶上爬下来,向石轩辕报告情况,并向石轩辕献计献策。
“老吕,你下来就好。铁栓,你上房去,居高临下指挥打击鬼子。和尚,把握时机,杀退外面的那帮畜生后,你马上率警卫连去打南门,务必拿下南门,让全营官兵突围出去。另外,你调十名士兵给我的这几位大哥指挥,组织突击队,呆会趁乱去杀卫老贼,记住,十名士兵要精壮,同时每人配置两把盒子炮、一柄德式冲锋枪、十颗手雷。老吕,你也参加突击队,专职保护教导员。”石轩辕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拼杀突围了,便完全镇定下来,吩咐和尚、铁栓、吕奎、张、李四、钱六等人。
“是!”和尚、铁栓、吕奎三人各就各位。
“他们三个是什么人?怎么我们的突击队要由他们来领导?”张慧拍拍胸口,知道后悔没有用了,也慢慢镇定了些许,便爬起身来,指着张三等人问石轩辕。
“他们是我在德国留学的同学,武术高手,特战精英。你我也在突击队里。老吕,快去挑人,快!慧子,过来,马上审问何老贼。”石轩辕天生圆滑,编谎言是不用打草稿的,而这个时候,也只能编个谎言来应付张慧,他简单“介绍”张三等人,便拉着张慧走向何坚。
“一排,马上占据店内各处围墙,居高临下打击鬼子。二排、三排准备突围去打南门。”和尚也赶紧集合队伍,低声吩咐各排长。
“是!”
“三位高人,请随我来挑人。”吕奎不知张三等人真实姓名,只好客气称呼,领着张三去挑人了。
“何老贼,说,卫雄在哪里养伤?保护他的兵力是多少?武器如何配置?如果你说出来,看在你是兵变从犯的份上,我饶你不死。”石轩辕拉着张慧,走到另一头,扯下蒙着何坚头颅的衣服,便质问何坚一番,提出几个问题,又许下诺言。
何坚被和尚的那件衣服蒙住头,而且被勒得很紧,呼吸困难,脸色苍白。此时,衣服扯开,他还说不出话来,呼呼喘着粗气,眼珠翻白。
张慧掏出黄金手枪,指着何坚的咽喉,正要喝问。
石轩辕笑道:“让他喘会气!你来审,我观察他的神色,以防他说谎。”
何坚与“杨冰”打了数仗,已知他的精明,闻言又吓得心慌慌的,便假装继续喘息。
“靠!不说是吧?咔嚓……”石轩辕看出何坚有意拖延时间,等待鬼子来救,质问一句,便从腰间取出斧头,握斧下劈,将何坚的大腿砍断。
“啊……啊……啊……”何坚没想到“杨冰”忽然这么狠,左腿被砍断,鲜血柱溅,疼得他死去活来,连声惨叫,泪如雨下。
“你……不是说让他喘会气吗?”张慧一愣,质问石轩辕,生怕石轩辕瞬间将何坚弄死。但是,石轩辕没答理张慧,又将锋利的斧头一横,架在何坚的脖子上。
“饶命……饶命!我说……我说……鬼子把原来的监狱的后面那栋楼改成高级医院,方便抓犯人做**试验,也方便为高级军官治伤,小泉和卫雄都在那里治伤,一般官兵则在城中的野战医院里治疗。”何坚吓得屁出尿流,赶紧哭丧着脸,如实说了,不仅说出了详细地址,还附带道出了一些秘密。
“是何桑在里面被支那军挟持!”
“八嘎,扔手雷进去!朱桑,撞门!”
客栈外面的鬼子听到何坚的惨叫声,便向石井次郎汇报情况。石井次郎下令鬼子向客栈扔手雷,又令伪警副局长率部破门而入。
但是,屋顶上的王铁栓居高临下,对石井次郎等鬼子及伪军伪警的阵势观察的一清二楚,见状便下令射击。他大吼一声:“同志们,打鬼子!”便抢先开动机枪。
其他机枪和德式冲锋枪先后开火。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靠近天佑客栈的鬼子、伪军、伪警登时伤亡一片,纷纷中弹,惨叫而倒,血水横溅。那些刚取出手雷的鬼子,还没来得及扔弹,便仰天而倒,手雷摔磕在地上。
“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
摔磕在地上的手雷爆炸了,一阵轰炸声响,十余鬼子和七八名伪军被炸得肢离破碎。烟雾腾空而起,天佑客栈四周迷蒙一片。离天佑客栈较远的石井次郎、朱石新吓得赶紧侧倒在地上。
“同志们,出击,打南门去!”和尚把握时机,一声大吼,一脚将后门踹开,领头端着德式冲锋枪,就跑了出去。伺机而动的警卫连,蜂涌而出,边冲边开枪。
鬼子、伪军、伪警忽然遭到屋顶上的机枪射击,本已有些乱,现又被和尚率部如此冲击杀来,登时大乱,不时有鬼子、伪军、伪警中弹,没挨枪子的,赶紧找地方作掩体,或是散开找墙角或钻小巷隐藏。
“三哥,率突击队上屋顶,沿着屋顶腾跳出去,抄外围鬼子后路,替警卫连殿后,灭了那帮鬼子,彻底杀散伪军伪警!”石轩辕收起斧头,起身转向张三,下达命令。
“是!”张三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率突击队赶紧上屋顶,由此幢楼的屋顶,逃往另外一幢楼的屋顶,奔出了天佑客栈。这个年代的楼房,不是很高,大多数是瓦房,居民闻枪声早吓得关门闭户,哪还会在乎瓦破梁断?
刚才爆炸的烟雾尚未完全散,天佑客栈屋顶上又有王铁栓机枪的支持,还有士兵不时扔出手雷。地面上又有和尚率队冲锋。鬼子、伪军、伪警方寸又乱了,所以,张三等人很顺利的就突出去了,并沿着屋顶,看清楚了石井次郎的位置,便赶紧跳屋顶、钻小巷,包抄至石井次郎、朱石新的身后。
“同志们,不用殿后,去打南门!”和尚大吼一声,却摔部边打边撤,跑出天佑客栈一段距离,便率部穿大街钻小巷,奔往南门。
“八嘎,掷弹筒,轰了天佑客栈!朱石新,追!”石井次郎气得七孔生烟,下令炮轰天佑客栈,想做掉屋顶上的王铁栓等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
岂料,张三率突击队袭击而来,盒子炮、冲锋枪、手雷同时向石井次郎、朱石新、鬼子炮兵招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石井次郎、朱石新均是身中数弹,其两人身边的鬼子炮兵也被炸得血内横飞,尸骨不全。
“咱们去监狱后那座医院,袭击小泉和卫老贼。六弟,领两个人,开路!老吕,你领两个人,回客栈接营长。四弟,你领两个人殿后,背对着我们走,监视身后或四周是否还有鬼子?”富有特战经验的张三,随即分工,又率部穿大街钻小巷,扑向鬼子的高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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