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望去,只见自己躺在一个茅草堆上,身处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房子中。这房子四面漏风,屋顶破了个大洞,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你醒了呀。”却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水,走到青易旁边,轻轻扶起青易,慢慢把水喂到了他嘴里。
青易慢慢喝完了水,又听小乞丐道“你一定饿了很久了吧,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有吃的了。”说完小乞丐拿着碗就出门去了。
说是只等一会儿,但是青易一直等到晌午过后,才见小乞丐回来。
小乞丐捧着的碗中装了满满一大碗的饭菜,混着拌在一起,上面放着两个白面馒头。
“吃吧。”小乞丐把碗递给青易,道。
青易接过碗,却没有吃,而是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小乞丐来。
只见他满身脏乱,身体瘦小,一件厚厚的破烂棉袄穿在身上,头发像是几个月没有洗过,乱糟糟的膨成一团,脸上黑漆漆的,不知抹了些什么。唯独一双眼睛清澈透亮,说不出的好看。
“今天的运气不错,要到两个干净馒头,你快吃吧。”小乞丐盯着碗,催促青易道。
青易拿起馒头吃了起来,两个馒头吃了好一会儿才吃完,实在是太虚弱了。吃完了馒头,看着碗里的拌饭,青易咽了咽口水,把碗递给了小乞丐。
“你吃吧,我饿太久了,吃不下太多东西。”
小乞丐欢天喜地地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三两下吃完了饭,又添了几下空空的碗,这才满足地打了个嗝,长吁了口气。
“你一个人吗,你的家人呢?”青易看看小乞丐,问道。
“我出生就没有家人,自小由老乞丐带着在京都讨饭,已经讨了八年了。前几年老乞丐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青易默然,原来繁华的京都下还有这样的故事存在,还有人在这样的活着。原来光明并不能照到所有的角落。
“对了,你从哪里来的?我在京都八年没见过你啊。昨天发现你的时候你满脸都是血,吓死我了。”
“呵呵,我也忘了我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反正现在我一无所有,不如就跟着你讨饭吧。”
“好啊好啊,以后我们就一起讨饭。”小乞丐并不觉得讨饭有什么不好,毕竟这是他一辈子的事业。从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有了个伴,当然再好不过。
“你再躺会儿,我出去转转,明天你再跟我出去学讨饭。”小乞丐道。其实讨饭也不容易,这其中的门道也不少。
第二天,青易就跟小乞丐出了门。
“讨饭首要就是要让别人同情你,所以你要把身上弄乱,让别人看见你就觉得心酸。”
说着伸出手放在青易头上,左揉右揉三两下就把青易的头发弄的乱糟糟的,又在地上抓了把灰,呼一下全部抹在了青易脸上。这下只怕青梵青果一时间也难以认出青易来了。
做完这些小乞丐又想了想,然后一把将青易推倒在地,道“衣服不能太干净,你在地上先打两个滚。”然后又是一番折腾,终于,一个新鲜出炉的青易小乞丐就此诞生了。
两人来到最繁华的街头,小乞丐指着人群中一个光鲜亮丽的妇女对青易道“看见没有,像这种有钱人家一般出手都比较阔绰,找她们希望比较大。”
“而且女人一般比男人心软,要的也更多。”又指着一个穷苦书生模样的人道“像这样自己吃饭都成问题的人,我们就不要去麻烦人家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其实这也要看你自己的天赋了,尽量找一些和气点的人,要是遇上一个心肠不好的,说不定还会打我们一顿的。”
“好了,说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小乞丐道。
“啊?”看着我?“你不跟我一起去?”青易道。
“恩”,小乞丐点点头,“去吧,我在后面给你加油。”
说着就将青易推了出去,青易往前走了几步,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回头望去,只见小乞丐正远远地冲他挥着手,又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青易没法,只好试着找个人去讨饭。正好看见前面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浑身金光闪闪。青易慢慢地走过去,刚要开口,却见那人转身飞快地走开了。
这…青易摇摇头,算了,找别人吧。于是又向一位抱着小孩的中年妇女走去。刚走到近前,却见那女子一脸厌恶的挥手道“臭乞丐,快走开,吓到我儿子了。”看来这个人很关心她的孩子,青易想,还是找下一个吧。
就这样,青易不停地更换目标,却没有一次开的了口,每次总是折戟而回,小乞丐在远处看得一脸焦急。
又一次失败而归,青易走到路边,慢慢蹲了下来。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静静地发着呆。
小乞丐看到了,便跑到青易的身边来,在他旁边也蹲了下来。
“没事,讨饭就是这样的。要是那么容易,我早就不住那破房子了。”
安慰了青易一会儿,又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青易”
“青易?这名字真有化。”小乞丐道。
“我叫米粮,是老乞丐起的。他说希望我一辈子有米有粮。”
青易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米粮!”居然有人叫这种名字。
“你笑什么,米粮很好听啊。”小米粮生气了,当初老乞丐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名字的,那时候他还得意了好几天呢。
“是,是很好听,不笑了不笑了。”青易弯下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看着米粮笑眯眯道“小米啊,你的名字真不错。”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米粮歪头道。
“哈哈哈哈……”看着他那傻样,青易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笑着呢,突然一个头戴方巾的中年走了过来,叹息道“真可怜。”说完扔下一锭银子,摇摇头转身走了。
米粮登时就瞪大了眼,一把抓住银子,难以置信地道“这,这是银子?这么大的银子?”
青易却是没有太多激动,反而抓着米粮问道“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觉得我们是神经病?”
“管他呢,银子啊,青易你看,真的是银子啊。”
看他这个小财迷的样子,青易懒得管他。只是还是有点不爽,大爷只是乞丐,大爷不是神经病!
说实话,米粮在这条街上讨饭讨了八年,街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认识了他,所以平时有点剩饭剩菜的,看见他也就顺手给了。但是这么些年,米粮看见银子的次数,那可就真的是手指头都可以数清了。
这次带青易来讨饭,其实也就是让他开开眼界,找一下做乞丐的心态,根本就没有抱希望能真的要到银子。反正也不是靠银子吃饭的。
所以乍见了这一大块银子,米粮至今犹如做梦一般,难以相信。
良久,米粮才终于将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对青易道“以后要到的银子都由我来保管,没有我的同意,不能乱用。”
青易无所谓地摊摊手,他想拿着就拿着呗。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米粮拉着青易来到一家酒楼门前守着。
“中午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多,我们在这里等着,这家的老板我熟,有了剩饭剩菜第一个就会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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