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家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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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水镇,依山傍水,风光秀丽,是一个安逸祥和的小镇。数百户靠山吃山的山民们就是小镇的全部成员。山民们大都祖籍于此,一代传下一代。

    镇子南边,是方圆百里的大青山。宽达百米的大青河,从大青山深处流出,由南向北穿过青水镇,不知最终流向何处。山水相依,青山绿水,青水镇之名,由此而来。

    正午,火热的太阳高悬头顶,青水镇的知了疯了一般狂叫,叫人心烦意乱。学堂大门外,缓缓走来一位三旬上下的儒雅中年,在这炎热的夏天望着他,莫名地感觉一阵清凉。守门的大爷远远地便打着招呼:“元先生来了,又来寻您家那小淘气吧。”

    “是啊,这都大中午了,吃饭也不见个人影,我来看看”元先生微笑着道。

    “唉,那可好,学堂放学好一会儿了,估计又上哪玩去了。”大爷甚是了然地说。

    “如此,那便算了,饿他一顿吧。”元先生颇感无奈,转身离去。

    青元,十几年前来到青水镇,无人知其过往,只知他学识过人,待人谦和。他在镇南购置了几亩田地,开了家不大不小的酒楼,兼且卖些杂货,在镇中也算小有薄产。每逢盛会节rì,因其采超群,经常有人请其题词致句,亦时常有富商地主,前来聘请他为私塾先生。至于那自家开的醉红尘酒楼,反倒是不怎么放在他心上。

    九年前,青元不知从何处抱来一个刚出生女婴,声称乃是他的女儿,取名青梵,醉红尘大宴三天。八年前的同一天,青元又不知从哪里抱来一个男婴,取名青易,走街串巷拜访四邻,从此青易之名青水镇无人不晓;之后又过一年,还是在同一天,青元又得一女婴,取名青果。许是见惯不怪了,这次仅是在醉红尘贴了横幅了事。然而青元连续三年于同一天得子的奇闻还是传遍了整个小镇,尽管从来没有人见过所谓的青元夫人。

    大青山中,一片苍翠的山林里,一汪清澈的水潭,在烈rì的炙烤下占据了一席清凉。潭中,三个七八岁的小孩,正光着屁股游来游去。不时掀起朵朵水花,传来阵阵笑声。

    “小易,咱们中午又不回去,爹会生气的”,粉雕玉琢的小仙子拍打着水花,一边抱怨着。

    毫不在意的小金童,翻江龙似地在水底潜来潜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爹早就习惯了,有什么事,我来承担。”小嘴一撇,又道“再说了,你不想来就不要来嘛”。说说闹闹的,两人又比赛起了水中憋气。

    “小果,你来做裁判,看看这次到底谁厉害!”小青易嚣张地对最小的小萌物道。

    “好啊好啊。”小可爱拍着手答应了。

    小青果一声开始,哗的一声两颗脑袋钻入了水中。时间悄然流逝,盏茶时间已过,没入水中的两个小人并无丝毫动静。而小青果的脸上,也不见丝毫的焦急,仿佛早有预料。终于,一炷香的时间以后,一颗小脑袋哗啦啦地从水里冲了出来,青梵小仙子大口喘着气,看了看仍然在水中岿然不动的青易,不服气地翻着小白眼。

    又过了足足盏茶时间,青易才从水里悠然地冒出头来,哈哈大笑“哈哈,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小果,你看,还是我最厉害。”

    “哥哥是最厉害的,我和姐姐都比不过你。”青果拍着手。事实也的确如此,从小到大,青易就像一头小老虎,横扫青水镇的孩童界。其实从他一炷香加盏茶时间的憋气功力就可以看出,青易一家,存在着一些易于常人的东西。小镇里的孩童们,恐怕连小青果都远远不如。更别提青易这头下山猛虎了。

    “姐姐,我饿了,我要吃鱼。”青果摸着小肚子爬上了岸。

    “吃鱼,好,今天中午就吃鱼。走!去大青河里捉鱼去。”飞快地穿好衣服,青易一溜烟就窜了出去。在其身后,两个小人迅速地跟了上去。

    大青山里的大青河,才算是真正的大青河。既有奔涌的激流,又有曲折的水湾,飞流直下的瀑布。河中鱼虾众多,又肥又鲜,三人美美地吃了个够。虽然是在炎热的夏天,大青河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凉。当然做饭的事情都是由青梵一手āo办。因为年龄最大,所以最早学会了做菜,青易和青果却是没有这项天赋。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三人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青易一家住在醉红尘的旁边,屋前两颗大大的老槐树,树下一片yīn凉。三人到家一看,原来老爹并不在家,虚惊一场的三人不由庆幸不已。山村的孩子杂事多,因此学堂的课业其实很轻松。每rì只在上午由先生授几堂课,下午则让孩子们帮家里干点农活。碰上农忙或上山大狩猎的时候,学堂里基本上是无人问津了。青家三兄妹自小异于常人,不仅聪慧过人,更能过目成诵,直叫人怀疑是否曲星托世。

    在过去的几年中,青元大先生凭借自己卓越的智慧和采,对青家三小进行了严格的教育。经史子集,野史杂闻,本草纲目,医药良方,士农工商,皆有涉猎。所以学堂里的先生侃侃而谈的时候,三小大都没怎么理会。对于他们来说,学堂只是一个让他们可以和更多的人一起玩耍的地方。

    下午无事可做,三人来到自家的酒楼,听大厅中,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讲述外面的世界里那无数的jīng彩故事。在说书老头那满口的黄牙之中,这个世界掀起了她一角神秘的面纱。

    青水镇位于大燕国东方,大燕国立朝已有数百年,国富民强,威震四方。北击蒙元,南抗花坞。大燕子民千千万,无数英杰在其中。朝中有四大名将,八大统领,皆是一骑当千的绝顶高手;武林江湖中,亦是门派林立,百家争鸣。其中,传承千古的大严寺,千山派,乃是正道巨擘,高手辈出,能人无数。诡秘凶横的魔教邪派,以风月宫为首,在武林中也拥有着赫赫威名。

    三年前,京都会武,无数高手争相竞艳。新老两辈高手手段尽出,最终一代剑神上官辰横空出世。一剑扫平天下jīng英,夺得会武第一,飘然而去,不知所踪。其时上官辰年方弱冠,面目俊秀,风姿无双。一时间,成为了整个大燕国少女们共同的梦中**,风靡万千少女。天南地北,大街小巷,无不流传着关于他的事迹传说。然而神龙见首不见尾,高人的踪迹,始终难寻。

    此刻醉红尘的酒楼大厅之中,就正在分说着这位年轻剑神的**韵事。说书的老先生左手撩着下摆,右手摇着折扇,讲的是唾沫四溅。

    “且说这一rì,剑神来到扬州,本想一览扬州美景,肆意游玩。却不料这一rì晚间,见得秦淮河上画舫如龙,欢声笑语,十里可闻。于是乎,剑神一个跃步,便到了那最大的画舫之上。突然一阵琴音传来,四野俱寂,只闻其声。其音若仙乐飘飘,引人入胜。余音袅袅,经久不绝。剑神循声而去,这时,一青衣小婢快步行来,将其请入船中。剑神入得内里一看,却是一淡雅的女子闺房。风华绝代的美人正含笑而立。英雄美女,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彻夜长谈。真是一段人间佳话。令人羡煞羡煞啊。”老先生一脸的叹息与向往,一付苦大仇深的摸样。

    “剑神就是剑神,艳福无边。若是换了是我,恐怕人家姑娘跟我聊不到三句话吧。”陆仁甲叹息着。

    “就你还三句话,也不看看你那模样!人家看都不会看你第二眼,还想跟剑神比,简直做梦。”陆仁乙不屑一顾地嗤笑。

    “哼!无知小儿,什么剑神,简直笑话。”

    无jīng打采的青老二,刚走进自家酒楼,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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