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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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漫长的时间,我终于是摆脱了睡神的控制。从对以前的回忆中,清醒过来,让自己的内心不再苦苦挣扎。

    我现在做的事情,跟在这之前的头两年差不多,但是如果仔细比较的话,还是可以分清中间的太多不同。

    我现在最为自豪的事情,便是有资本,向山村的人炫耀自己是青山水产的一名库管员。虽然现在只是青山水产公司的一名普普通通的职员。但是无论是自己,还是村中极为好事的邻居们,都认为这是件极有钱途的事。

    因为青山水产在这个交通并不怎么发达的沿海地区,仍是巨无霸般的大型公司。在村人们的眼里,有好几个子公司,近千名员工的青山水产。便已经是电视广告上说的那些全国驰名商标的企业一样。一个经理手下好几百号的人。

    按理说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一名库管员,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是的,比起京上广,月薪三千RMB只是垫底的存在,只是在这个并不需要大花销的村镇里。每月三千的月薪,便已经足以支付一个人的花销,已经是小富豪的代名词。

    在这之前,我也是一名组织中的普通职员。银行卡里的钱的计数单位是有几个零,而现在和普通的人们一样,要牢牢记住卡里是几毛几分。只不过那个组织经营的是金钱与生命的生意,主宰的是人的生死,而水产公司的库管员,只是主管着那些倒霉的鲜鱼虾蟹的死。

    水产公司的职员是避免不了跟水打交道的,只是无论是鲜鱼,还是虾蟹的身上都有腥味。

    洗手便是一天中做的做多最频繁的事情。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是洗脸还是洗手,总是觉得洗不干净。

    因为手上曾沾满了,或者在世俗的眼光看来,无辜的人们的鲜血。每次都会这样,每个不眠的夜晚或者白天,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手上的鲜血,脚下的逐渐由温热变成冰冷的尸体。

    人的灵魂,寄托在靠四肢活动的躯壳里。代表躯壳的肉身死去,人的灵魂就会上天,回到它来的地方。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无信仰的人。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我,没有信仰的人,最终信奉的人都是人的本身。

    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在怀疑着自己的存在,知道现在,有时候仍旧会陷入对自己存在的意义的追问中。

    我不知道,这样的追问对于一个灵魂残缺的人,有着怎样的影响。只是前些时候,因为发生的一件本应该极小的事,却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让我没有时间再想所有关于地狱的事。

    十年前,我在冀南平原的一个小小县城里,开始了自己的初中寄宿的生活。也开始了长达六年的痛苦!

    昨天晚上,她来替我收拾屋子,翻出来一张老照片。

    已经开始泛黄显旧的毕业照片,就像是一道闪电,将自己早已经麻木的心,有了些生的迹象。

    那是一张老的不能再老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傻乎乎的男孩,旁边是一个胖乎乎的女孩。

    男孩的脸上洋溢着属于少年才有的羞涩,憨憨的笑容就像是hūn天里发情了的动物一样。

    如果以前我不会这么形容一个稍显稚嫩的少年,但是因为老木的缘故,我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雄xìng称呼为牲口。如果老木在旁边,一定会嘲笑我,“死鱼,你嘴上积点德行不?人小牲...学生招你惹你了?”

    是的,老木就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牲口”这个并不怎么好听的词,就是他教给我的。而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儒雅的人,所以我习惯把所有的生灵都称为动物!

    人走了,总要给还活着的朋友,亲人们留下点什么,于是老木把他的所有的坏习惯留了下来。把属于我的那些学生的痕迹都带走了!

    据说,枯木逢hūn就跟这样的道理一样。只要是过去的点滴事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无论是谁都会突然变得跟换了个人一样,就像是老树被雷击了,突然在第二年的hūn天抽出了绿芽,唤醒了生灵对于hūn天的记忆一样。

    如果,老木还活着的话。那yīn损的小子肯定会说,“死鱼,你的hūn天来了!”可是老木已经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惊慌失措,失了分寸。

    遇见她是在今年的夏天,那是我从外面回到家的第三天。

    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漂泊了长达两年之后,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对于一个人来讲,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我真的很不适应,我已经习惯了在外面的漂浮不定的生活。

    此时的归来,我不知道可以持续多长的时间。因为所从事的职业的特殊xìng,让我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很长的时间。有时可能短短的几天就要奔赴下一个地点,完成那些耸人听闻的任务。而这次呢?

    这次我又能平静多长的时间呢?组织是不存在辞职的,一天是组织的人,这一辈子除了死亡,似乎就没有了离开的机会。

    我们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光明照耀在身上,我们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那一片黑暗覆盖的地方,哪里会存在着一个巴掌大的洞。

    然后像一棵树失去了生机,重重地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或者躺倒在枯枝烂叶堆里,最后**成泥。这次回来,遇见她,如果明天就要真的“死鱼”,我是不是临死还要背负一份感情的债?

    我不喜欢亏欠他人,也因此有时候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只是若是在临死前,再欠下了这样一份感情的债,再见到老木,那yīn损的家伙一定会嘲笑我的!

    只是似乎这次的“麻烦”,真的不是我保持冷漠就可以了。真的是失掉了分寸,不敢像以前那样肯定自己的想法。

    以前扣动扳机就可以,因为枪法都是子弹喂出来的,当你的瞄准镜里出现一朵朵的血花,你会发现,只要扣动扳机,那朵血花就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自身的矛盾是一件让人无奈的事,现在的自己矛盾了。因为现在的我没有扳机可以扣动,当然脑海里也不会出现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噩梦来临,我没有后路可以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