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门口处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那里的人影,目光闪过一丝冰冷。
门口处的人穿着一身黑衣,双瞳血红地盯着手里的刀,然后突然身形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仇烬面前。
“我叫仇千醉,鬼族执法官!”
此刻,仇烬才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庞。清冷的月辉洒在他的脸上,使得那双血红sè的双瞳带着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yīn影,而他右手握着的长刀显然就是鬼煞。
黑光一闪,在仇烬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从里面缓缓流淌出来,映衬着那苍白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吓人。
仇千醉伸手将那滴血装到一个透明的长管子里,一道漆黑的火光闪过,所有的鲜血都缓缓沉淀在长管底部。
“刀还给我!”仇烬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个自称鬼族执法官的人。
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不断散发的那种让人畏惧的气息,但这却不代表他会害怕。
看到鲜血没有任何减少,仇千醉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地扭头看着仇烬说道:“你父亲奇怪就算了,没想到你也是个纯血统的,真搞不懂你和你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呐,刀暂时先放在你这里,我会随时监视你的情况,如果达不到我的标准,我会对鬼煞刀进行回收!”
“等等,你认识我父母?”仇烬反手抓住了准备离开的仇千醉的手腕,然后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俨然已经变成了血红sè。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人,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的表情。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有父母的人,既然这个人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把一切都告诉他。
仇千醉没有转身,犹豫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你父亲叫仇聆风,曾经是鬼族最强大的人。他和你一样,是鬼族和其他种族人的孩子,而且是最难出现的纯血统!”
“纯血统的鬼族本来就十分稀少,而和其他种族的人结合生出来的孩子也一般都是混血的。所以说,你和你父亲是个例外!”
“那我母亲呢?”仇烬好像有些没办法控制他此刻的情绪,握住仇千醉的手毫无预兆地紧了紧,就好像要捏碎面前这个人的骨头一样。
感受到仇烬那压抑至极的心情,仇千醉心里却有些无言的触动。或许比起他,这个人要更加可怜,可是在鬼族面前,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暴露你的伤痛比较好。
“你虽然是纯血统的鬼族。但如果达不到鬼族继承人的要求,我会随时回来取走你的命!还有,不要随便暴露你鬼族的身份,纯血统的鬼族幼子,可是会遭到很多种族的截杀的。”
“鬼煞刀是你父亲封印在你体内的,所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仇烬刚想说话,就感觉到手心一空,在回头时,仇千醉的人就已经不在了。他伸手摸到自己的刀,想起那人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眸中的血sè渐渐隐去。
——
“怎么样?”
“纯血统是毫无疑问了!”仇千醉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那块血sè晶石中显示出来的画面,脸上的表情依旧显得十分冰冷。
晶石中的那人脸上带着半张狰狞的面具,遮住了他上半张连,声音十分飘渺地传来:“记住你的身份,别忘了是谁给了你现在的地位!”
仇千醉看着那血sè晶石的颜sè慢慢淡化,右手紧紧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浓浓的血腥味缓缓逸散出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沉痛,又带着一种瘆人的仇恨。
仇是鬼族皇族的姓氏,而他之所以能够获得这个姓氏也是和仇烬的父亲有关。他的父亲叫怀展赫,和仇聆风是挚友,他出生之前这个姓氏就是仇聆风给他的。
可现在,那个赐予他姓氏的人毁了他的一切,所以,他必须要复仇,向那个毁了他又消失了的人复仇。
仇烬是仇聆风的孩子,但也是皇族的血脉,所以他不能轻易下手。但现在,他却有了最正当的理由。
鬼族中能够驱使鬼煞刀的人如果达不到继承者的要求,他有权力当场斩杀,所以这就是他不顾一切成为那个人手下的原因。
对,他本可以说仇烬不是纯血统,然后将其当场斩杀回收鬼煞刀就可以了,但他却没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不想太早让那个人如愿,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他和自己一样,从小就失去了一切,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寂寥他又怎么不会懂。
此刻,鬼族皇宫大殿中有两个人站在那血红魔柱旁边,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赫然就是之前和仇千醉说话的人。
“过了这么久,没想到大哥还是这么有威严!”
带着狰狞面具的男子将面具摘了下来,目光十分柔和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然后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鬼煞刀落到了我这最可爱的第九皇弟的手里呢,必须要找个人随时监视他。不过,这个棋子可是我最重要的!”
——
整整一个晚上,仇烬都没有睡着,直到第二天早上,jīng神就显得有些不济。当他还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站在他门口。
其中一个冷着一张脸,背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而另一个则带着笑容缓缓走了进来,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可这并不代表仇烬不会对这两个人产生敌意,莫名其妙就出现的陌生人,他从来不认为会带着什么友善的目的。
仇烬反手抓起枕边的刀,身形一闪就出现在萧墨韵面前,黑光一闪,长刀已经架在面前人的脖子上。他冷冷看着这两个人,语气十分冰冷地问道:“你们是谁,找我干什么?”
“一大清早就这么迎接我们,你这小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萧墨韵直接无视了仇烬这样一脸杀意的表情,反而微笑地看着他缓缓拨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仇烬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两个人,也不觉得自己有得罪过他们。如果他们是故意要来找茬的,他也愿意奉陪到底。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今天可是你第一次训练,那老头折腾我们两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所以特地请你过去跟我们一同作死,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萧墨韵将胳膊搭在仇烬的肩上,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只是那说出来的话就有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
什么叫请你过去跟我们一同作死?
即便仇烬已经竭力去保持自己一惯的镇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也是不自觉地抽了抽。这家伙,脑袋不会被门挤了吧。
“仇烬,你别听他瞎说,荆导师叫我们带你去参加训练,前些天受的伤应该好了吧?”云玉山双眸有些幽幽地看了萧墨韵一脸,额头不断地抖动着,似乎对他这种说话的方式感到十分头疼。
可是没办法,谁叫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对于萧墨韵的xìng格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听见云玉山的话,萧墨韵皱了皱眉头,然后回答道:“喂,玉山,你今天的话也太多了吧。平时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多话说,难道是看上我们这位英俊潇洒、**倜傥的师弟?”
云玉山嘴角抽了抽,也不和萧墨韵理论,他知道这个人总是呢么容易蹬鼻子上脸。越是和他说话,你就越是会被气得想要吐血。
仇烬将长刀收了起来,有些愣愣地看了看握在手里的刀鞘,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表情。
这刀鞘应该就是鬼煞的刀鞘了吧,他还特地过来送这个东西。想起昨天那个人说道话,仇烬就觉得一阵火大。明明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却还在他面前装老成。
“好了,别愣着了,走吧!”萧墨韵走的仇烬身后,然后双手按住他的后背将他从房里推了出去。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很奇怪,他们两个本来一个是灵月族一个是人族的,好像是宗主将他们两个直接划到了荆潇南门下。于是他们两个就莫名其妙成为了荆潇南门下的弟子,这两天也被这个人折磨得够惨的。
好不容易能够盼到仇烬养好了伤,多一个人一起受罪总会觉得心里平衡一些。当然,这只是萧墨韵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云玉山今天是被他强拉过来的。
此刻仇烬还处于一种不明就里的状态中,听他们这么一说,自己好像是通过了天玄宗的考核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他的触动太大,一时没有去思考太多,而现在冷静下来,心里就莫名地感到些许震动。
荆潇南年纪不大,但整个人看上去却十分显老,所以萧墨韵才会称他为老头。当然,在荆潇南面前他可不敢这么说,被自己的导师听见了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特别是,荆潇南还是在整个天玄宗中最为**的导师。
因为荆潇南和其他导师不一样,所以他们训练的场地也会和其他学员分开。这一次他们的训练地点居然就是从接引台进入天玄宗主峰的那一根被云雾遮掩的铁索。
当荆潇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一直嘻嘻哈哈的萧墨韵这才收敛了些,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人。荆潇南看见仇烬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了轻轻的触动,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随后眼神十分凌厉地盯着这三个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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