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站在了门中间,仿佛一座大山挡住了傲元和霍俊泽的去路。
“话事人在深切治疗,不适合探望。”
霍俊泽上前道:“你别唬我们,就算深切治疗我们也可以探病,都这么多天了,我们一定要看到爸爸怎么样了。”
“如果你想你爸爸死,那就硬闯进去好了。”江叔不耐的说一句,抬眼瞅下霍俊泽,眼白占满了整个眼睛。
霍俊泽和傲元对视一眼,皆被这句话震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邱力军上前斡旋道:“江叔,看在两位公子十万火急赶回来的份儿上,就让他们跟老大见一面吧,老大知道了也会高兴,对伤情也有帮助,何必为难后辈呢?”
江叔狡黠的看着邱力军,对他极为的藐视,“反正出了事我可不负责,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两位公子不想自己的爸爸出事,尽管进去看吧。”他几步走到了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本堵在门口的两个打手也让了开来,顿时难以逾越的门变得唾手可得,霍俊泽和傲元反而犹豫了。
两兄弟踌躇不前,江叔胸有成竹的吸着那根没有点的雪茄,斜眼瞄着两兄弟的动静。
霍俊泽一咬牙,上手就要推门,却被傲元一把给拦住,“等一下。”
霍俊泽不可思议的看着傲元,眼神里写满了惊讶与不解。
傲元气定神闲的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硬是把他的手抓了回来,问江叔道:“江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爸爸?”
江叔淡淡的一笑,很满意这结果,拿下嘴里的雪茄道:“情况好的话几天就能见到,中枪的位置在心脏附近,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总的来说,在往好的方向走。”
霍俊泽暗自气愤的咬牙切齿,不屑于再看江叔一眼。
傲元倒是平静了许多,“好,合适了还请江叔通知我们,请转告父亲,我和俊泽很担心他。”
江叔没看他的点点头,继续叼上了他的雪茄。
傲元拽着霍俊泽离开,霍俊泽不愿意,两个人拖拖拽拽的离开了病房的楼层。
到了停车场,霍俊泽再也按捺不住,啪一拳打在了傲元的脸上,把傲元打得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他气急败坏道:“你凭什么要我离开?我就不信看一眼会让爸爸死了,深切治疗我不知道已经进过多少回,从来没见过一眼都不能看的,为什么要听那个老头子的离开,他分明是唬我们!”
傲元擦了下嘴角的血,吐了口口水,道:“不仅是唬,一定还有阴谋,你就听不出来他刚才的几句话,全都是威胁吗?如果真的要爸爸安全,我们就不能冲动,万一你打开那扇门,之后爸爸就死了,他会把所有罪名推到你头上,你懂不懂?”
“我呸,我就看一眼怎么害死爸爸了?我有这么大的能耐早就把那老头子千刀万剐。”
“俊泽,你我之间有多不对付也好,咱们始终是一家人,枪口必须一致对外,现在他照顾着爸爸,就算他有预谋要干什么,也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要爸爸的命,咱们先别惹他,从长计议好不好?”
邱力军说:“大少爷说的没错,既然他不让你们进去说是为了保护老大的命,你们没进,他对老大的命就要负责,这一点其实也是个牵制作用,我看他的样子,推测老大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先回去,从长计议的好。”
傲元难得和邱力军站在一条线上,他按上霍俊泽的肩膀,“别小孩子脾气,我们一定能见到爸爸的。”
霍俊泽不友善的瞅他一眼,“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说完便气冲冲的上了车,对傲元依然没有好脸色。
傲元无趣的看一眼邱力军和程飞扬,上了自己的车。
待程飞扬和邱力军上车时,霍俊泽依然气鼓鼓的,一个人沉闷得看着窗外,神经紧绷,拳头捏的很紧。
邱力军不时回头看他,道:“傲元这次的话的确没有说错,江叔那么信誓旦旦的样子,就是在威胁你们,你们进去了,他弄死老大也可以指鹿为马的推到你们头上,到时候就算老大指明你继承话事人的位子他也有能耐推翻,那就真的不妙了,忍一时之气,起码他不敢贸然对老大下手,否则他所主张的一切就没人相信,利在咱们这边。”
霍俊泽不耐烦的听着,说:“那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直接把我们放进去,然后推到我们头上不就好了?”
邱力军摇头,“这是个姿态,如果你们去看了老大便出事,他也没有阻止过,他也无法交代,但是他的阻止并非全部是阻止,也是一种威胁加刺激,他想刺激你们进去,看你们怎么选择!”
霍俊泽苦笑一声,“我看爸爸中枪,八成是他搞的鬼,傲元以前和他那么亲,我就不信傲元毫不知情。”
邱力军和程飞扬对视一眼,道:“傲元这次的表现倒不像是假的,亲归亲,真的利益到了头上,就说不一定了。”
“我才不信。”霍俊泽嗤一句。
半天没说话的程飞扬问道:“话事人的亲信呢?他没说过里面什么情况吗?”
邱力军答道:“打过电话之后已经联系不上。”
“那么确实被人控制了!”程飞扬叹一句。
邱力军说:“刚才在病房外的人全都是江叔的人,看不到老大的任何一个亲信。”
“那又怎么样?我一定要见到爸爸,说不定爸爸根本没事,只是被他们软禁了。”
“有这个可能。”程飞扬喃喃,“只是为什么他不把话事人直接杀了夺位,而是要软禁呢?这有什么用?”
邱力军答道:“皓月非常讲究一个服字,如果他硬来,没有人会服他,尤其是十二新将,新将只受命于话事人,没有得到话事人亲口或者亲笔的授权,其他人的任何话,都不会听。”
“所以你的意思是江叔软禁话事人,就是为了得到他的授权,那么话事人必然不会听从,耗下去对他也不利啊,话事人的儿子回来,应该也不会是一件有利的事吧?”程飞扬隐隐开始担忧起来,总觉得邱力军的话很让人纳闷,要到点子上却始终未到。
“如今总部的势力已经被江叔控制了,其他的元老跟他是八拜至交,话事人是谁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所以这档子事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新将的权势让他忌惮,新将管理的都是外地势力,一时之间要回来与他对抗也不容易,所以在这期间,他要想办法得到老大的授权。”
霍俊泽听得眉头深锁,“江叔想直接要话事人这个位子?”
邱力军晦涩不明的说:“目前看来,他是有这样的野心,成王败寇,如果他成了,那么将改写管家人主持皓月的传统,输了,就会是皓月史上最大的背叛者,他们江家,就将永远从皓月名单里除去。”
“皓月的话事人是有特殊的继任方式吗?”程飞扬对皓月其实根本不了解,她只知道皓月是一个半神秘,势力庞大,拥有无数资源的大帮派,内部构成,历史什么的,她也无甚兴趣,今天她勉强算个皓月人,疑惑的事便必须得知道了。
“皓月建立起来就是管家发起的,虽然皓月是个帮派,却也是股东制,皓月基金的占比决定了谁能在皓月里面说上话,管家出资了百分之八十,其余百分之二十就是现在元老层那些人,一共4人,各占百分之五,管家是大股东,自然也是话事人,而且皓月的资源说白了,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管家拿出来的,管家做话事人自然没有异议,帮规也规定,每一任话事人都必须在股东里面产生,除非在位话事人亲自任命于别人,或者管家已经没有人能够接任,那么其余股东便可推选,以有能力的股东来接任话事人之位。”
“也就是说老大只要不说话,他有事的话就是傲元和霍俊泽中的一个接任了?”程飞扬好奇的问,没想到一个帮派弄的这么复杂!
“理论上,就跟古代皇帝一样,由长子嫡孙继任,当然,话事人通常都会决定由哪个儿子继任,会留有一份遗嘱,且是具有法律效应的遗嘱。”
程飞扬不自禁冷笑,说:“所谓的法律效应在这样的帮派中有效吗?”
邱力军对她这话不予置评,接着刚才的话说:“如果老大不任命,就是傲元接任。”
“那傲元岂不是最危险的一个?你说,江叔让咱们回来,会不会就是为了杀了他们两兄弟,然后鼓动元老让他接任呢?看他的样子,有这样改朝换代的野心一点儿也不奇怪。”程飞扬语气轻松的说道,倒没有邱力军那般沉重的感觉。
“极有可能,其实傲元也不是老大的长子,老大死了好几个儿子,留下来的只有傲元和俊泽,我相信,让谁当话事人,他是有打算的。”
霍俊泽幽幽道:“我对话事人这个位子没兴趣,谁喜欢谁拿去好了,我只希望爸爸没事。”
程飞扬心疼的抓住他的手,给他以力量对他表示了支持。
“即使你不想要,如果老大真的属意你,你自然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避无可避。”邱力军无耐的说。
汽车缓缓驶进了一栋别墅内,霍俊泽自然的下车,二话不说的往别墅里走,邱力军帮程飞扬开了车门,小声一句:“这是俊泽养伤的地方,也是老大特意送给他的安全系数最高的别墅。”
程飞扬轻轻点头,眼里余光扫了遍别墅周围,各种监控,保安数不胜数,但这种保安系数对她来说,其实不高。
别墅内,霍俊泽已经在喝着酒,邱力军将其他无关的人谴出去,劝道:“事情不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要自乱了阵脚。”
霍俊泽啪一声将酒杯砸在桌上:“你们信不信我?”
程飞扬和邱力军面面相觑。
“这事,和傲元一定有关。”
邱力军道:“自然有这个可能。”
“傲元和江叔一直关系就很密切,刚才在医院里,江叔忽然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傲元竟没有抓狂,你们觉得正常?”
邱力军和程飞扬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一点,他们确实忽略了。
“和他没关系就怪了,爸爸中枪的消息很可能是个乌龙,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们回来演一场戏,好顺理成章的让傲元坐上话事人的位子。”
程飞扬分析道:“傲元会这么做,肯定是他发现了自己做不了话事人,难道他知道了老大已经属意你了?”
邱力军点头同意:“如果老大只是表面上属意你,还没有立下遗嘱,那么他只需让老大死去,不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当上话事人,现在明显是老大有了遗嘱,他们必须要老大改过,或者找出遗嘱来摧毁,所以才僵持着留住老大的命。”
霍俊泽犀利的目光狠狠的看着酒杯,“或者就是把我杀了,有那份遗嘱也没有用。”
“所以我才必须要你过来。”邱力军对着程飞扬说道。
程飞扬低喃:“回来之前,你已经把所有情况都分析过了吧?”
邱力军不予否认,“老大上次回皓月之前,已经交待过我,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保住俊泽的命,就会没事。”
霍俊泽有些震惊,眼里的泪光闪了下,硬是生生的吞了回去。
“遗嘱一般交到什么人手上?他们想不到办法弄出来摧毁吗?”
邱力军摇头,“遗嘱是分散给了12新将,除了话事人,没有人能够让新将拿出来,也没有人能在12新将手里夺走。”
程飞扬赫然想起邱力军曾经也是新将身份,他对管立人的忠诚度一度让她佩服,“你就这么自信新将不会背叛?你对老大的忠诚事出有因,其他人就未必了吧?”
“新将都是老大一手调教出来的,如果有谁敢背叛,会被第一时间诛杀,是用血与命堆积起来的信仰。”邱力军坚决的说。
程飞扬却仍然有些怀疑,对于她这种对组织不断产生怀疑的人来说,根本不能相信所谓的愚忠,所以邱力军这种程度的人才会让她那么震惊,新将有12人,个个都这么忠诚?洗脑式的信义是她不能理解的。
“当然,为了防止你说的情况出现,遗嘱最关键的部分,老大还会放在一个神秘人士那里,至于那个神秘人士是谁,在哪里,没有人知道,需要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邱力军又补充了一句。
程飞扬听完觉得太有戏剧性,居然又从天而降一位神秘人,当真是诡异,怪不得江叔要把管立人给软禁,不逼问出这些东西来,都是白费。
“我要见爸爸。”霍俊泽蓦的站起身,一副非见不可的样子。
邱力军赶紧制止道:“现在不是时机,见了还会陷老大于不义,听我的,沉住气。”
“这就是傲元和那个死老头子演的一场戏,再不去我怕见不着爸爸了!”霍俊泽的眼泪掉下来,哭丧着脸。
“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得逞,老大现在绝对安全,我们要保护好你,一旦你出事,老大就会出事。”邱力军激动道。
程飞扬说:“对,不急这一时,只要熬过去了,以后多的是机会,你也想和爸爸好好相处,而不是永别吧?”
霍俊泽看她一眼,“我只想远远的看他一眼。”
“俊泽,我知道你很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彻底瓦解他们的阴谋,让这些坏人不能得偿所愿。”
霍俊泽恶狠狠道:“就算我对话事人这个位子没有兴趣,我也不会让傲元这个畜生得到!”
“其实傲元也有可能是个棋子。”程飞扬忽然说道。
霍俊泽和邱力军皆看向她,邱力军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江叔现在暂时和傲元合作,等成事了大家心知肚明傲元是个什么人的时候,他再把傲元给处理了,然后理所当然的当话事人?”
程飞扬点头:“我们一开始不就推测这是江叔一个人的所为吗?傲元也是推测过去的?如果你是江叔,你会不会把唾手可得的话事人位子给傲元这个人。”
“当然不可能。”邱力军斩钉截铁的答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江叔的地位已经在那儿了,傲元当还是霍俊泽当,其实对他的利益影响都差不多,他又为什么非要冒险帮傲元去抢呢?这可是背负着家族罪名的,凭着他们之间的情谊?呵呵,你们觉得可能吗?”
邱力军频频点头,“也就是说如果让他成功杀了俊泽,那么他就会杀傲元?”
“一定是这样。”程飞扬笃定道。
“哼,那我就先杀了他!”霍俊泽凶悍道。
邱力军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前最要紧的是保住你的命,我先去打听消息,得到更多线索,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飞扬,交给你了。”他支了个眼神,程飞扬心领神会,点点头。
邱力军离开之后,霍俊泽继续转身去倒酒,程飞扬一把夺过他的杯子,“别喝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进来杀你,醉醺醺的你跑都跑不动,我不知道要怎么救你。”
霍俊泽沮丧地说:“那就让他们杀死我好了。”
程飞扬啧一声,“干什么自暴自弃,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你只是见不到话事人而已,不代表他要死了,其实你的处境比他还危险,他肯定为你担心,你就不要让他失望了好不好?”
霍俊泽有所动容,“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烦!”
“本来就烦,没有烦恼,又叫做什么人生呢?你刚出社会,有这样的无力感我很明白,可是你的爸爸还在,不像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是谁。”
霍俊泽心酸的看她一眼,缓缓将她搂进怀里,“我讨厌大人的世界!”
程飞扬哭笑不得,回抱住他单薄的身体,“小孩子气的话就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你自己好好的,自然就能见到话事人。”
霍俊泽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脖子里,嘤嘤道:“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傻瓜,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为了你,我会全天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紧跟你。”
霍俊泽不自禁笑了声:“爸爸把你留下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一定不想撑下去,傲元要什么,我都给他。”
程飞扬抿嘴微笑着揪起他的脸:“以前你一直很意气风发的,到头来却是小孩子一个。”
霍俊泽自嘲的笑:“当你所有的认知在一夜之间崩塌,你就会完全改变。”
程飞扬收起笑脸,低头道:“对不起!”
霍俊泽慢慢抬起她的脸,“不准再说这个,就算再被你捅几刀,我也愿意。”
话音刚落,亲吻随即而下,程飞扬不自觉被引领其中,无法自拔。
他将她抱起,一步步的走上楼梯,进了诺大的房间,躺在床上,两双晶莹的眸子注视着对方一眨也不眨。
“我爱你……”男人的声音细微,却又那么清晰,程飞扬嘴角一瘪,竟想哭出来,她将男人的背抱得紧紧的,恨不得掐上两条印子……
天亮之后的麻雀声一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程飞扬一骨碌爬起来,裹着被单欣赏外面的鸟语花香,这个时候的安谧让她产生了一种过日子的错觉,曾经霍俊泽在她耳边承诺过的美好好像实现了。
霍俊泽从背后轻轻拥住她,“好看吗?”
她点了下头。
“养伤的时候,我躺在这里整整看了六个月,当时多想快点离开,因为觉得这些美好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讽刺,没想到现在和你一起看,竟觉得这么迷人,想一辈子这样下去。”
“所以说改变的,永远都是人的心境,与景色无关。”
“嗯,我在这间屋里,给你准备了一间房。”
“啊?”程飞扬怎么觉得有点诡异。
霍俊泽坏笑着拉她来到走廊的另一间房门口,深呼吸道:“你先答应我,不要太高兴。”
“什么呀?”她期待起来,心跳也加速了。
霍俊泽诡异的笑笑,推开门,印入眼帘的是墙上无数的画,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休息的时候我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就只有你的样子,我就拼命的画,不知不觉画了这么多。”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画画这个天赋。”她一张张的看着,掠过一排,一下笑出来,一拳砸在霍俊泽肩膀上,“为什么这么多村姑的样子?不觉得很难看吗?”
霍俊泽笑得很开怀,裹着她的拳头将她拉到怀里,“最好看了,那个时候的你,最让我难忘。”
程飞扬其实也挺怀念学校的日子,靠在霍俊泽肩膀伤感的说:“在这里的日子,一定很难熬吧?”
“有这么多你陪着我呢,每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就拿一张出来狠狠揍你的脸,哪知道,两天时间我的手就惨不忍睹。”
前半句让程飞扬抓狂,后半句又让她心酸,“你真是个傻瓜!”
霍俊泽叹一口气,“我没想过还会有今天,我以为这辈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怀着要你死的心情回到你身边,结果一靠近你就腿软,我懊恼了很久,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恨你呢?我真恨我自己。”
程飞扬咯咯笑出声来,“因为我是个好人,还是个美女,你好色。”
霍俊泽笑道:“是啊,你吃定我了,可是我也要面子,表面上恨着你,心里又渴望你,就,就不断地想要你,还好你没有拒绝我,不然我就死了。”
程飞扬刚听完便觉得哪里不对,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霍俊泽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身体上也有了反应,于是她马上挣脱开来,“我不伺候大色狼。”
霍俊泽一把上前抱住她,将她扑倒在地,“已经晚了,就在这里,让无数个你看着我们的爱。”
“疯子……”话未讲完,嘴巴已被堵的严严实实……
一切归于平静,窗口的风轻轻刮进来,吹着墙上的画窸窸窣窣的响,程飞扬靠在霍俊泽的胸口,道:“如果我真是个利用你,欺骗你的坏女人怎么办?你这么爱我,要怎么办才好?”
他搂得她滴水不漏,“我不知道。”
“嗯?”
“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我爱你,这就够了,或许酗酒一辈子,或许为了逃离你永远不回去,什么都有可能,但我没有考虑过,我不想面对这个残忍的问题。”
程飞扬眼角滑出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在了霍俊泽的胸口,“冷酷的外表下,你是一颗玻璃心。”
“所以想到现在的父亲,我真的很心痛,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很担心。”
“你只是想看看他对吗?”
“嗯。”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霍俊泽一个激灵:“你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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