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一斧头劈烂铁锁,推开铁门。两名守卫听到响声端枪跑了过来,见是消防员,警惕性有所放松,仍用枪指着他们大声喝道:“监狱重地,不得入内!”
他们说的是日语,鲁达听得莫名其妙,握住消防斧的大手青筋直暴,眼睛滴溜溜乱转,只想找机会下手。
江海龙被人用枪指着,高举双手,情急之下用日语说:“别开枪,火势已蔓延上来,长官命令我们上楼救人,你们可以打电话核实。”
一名守卫条件反射般扑向电话机,拿起话筒呼叫着:“么西、么西!”里面自然是一片寂静,电话线早被王大力他们割断。
另一名守卫端着枪正在楞神,这消防员怎么会说如此流利的日语?江海龙笑眯眯上前一步,突然一个小缠腕抓住他拿枪的手顺势一带,鬼子守卫沿楼梯从四楼滚到三楼,王大力和吴强饿虎般扑了上去,将摔得七晕八素的鬼子了结性命。
打电话的鬼子被鲁达老鹰抓小鸡般掐住脖子把头猛磕在电话桌上,扑腾几下后便没有了生息。
两名牢房守卫发现了正在行凶的鲁达,反应迅速地将子弹上膛,但还未来得及开枪,江海龙一消防斧飞过去,一名鬼子被利斧嵌在胸前,倒在另一名鬼子身上。鲁达麻利地跳过去,补上几斧头。
江海龙和鲁达分头用消防斧劈开牢房门找人。江海龙劈开第三张门时见到周军坐在墙角望着穿消防服的自己发呆,忙掀掉防护帽问:“你还能自己走吗?”
周军听到熟悉声音,看清了来人面目,从地上一跳而起,惊喜地说:“我没事,想不到江老弟真的来啦!”
时间紧迫,江海龙懒得答话,扔出一套带来的消防服给他换上后把他拖出牢房,鲁达此时还在劈门。周军喊道:“快走,这里现在只关了我一人。”
王大力和吴强见他们从身旁跑过,两人中间多了个穿消防服的人,知道大功告成,顾不得和刚救出的周军打招呼,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他们在沿途扔下几个煤油瓶,用火柴引。待五人冲出一楼时,看上去象是被大火逼出来的。
楼房的火势越烧越旺,水枪却在关键时刻断流。穿消防服的吴强大喊:“车内没水了,附近哪里有消防栓,快带我们去!”
两个能听懂中的鬼子自告奋勇,打着手势往大门口跑去。
周军夹在消防员里面爬上消防车,消防车轰鸣着冲出大门,一名带路的鬼子特工躲闪不及,惨叫一声被车轮从身上碾过。
梁晓冬和他的队员趁乱从烧毁的伙房后门溜走。
带着狙击步枪在对面楼顶打掩护的张顺见众人闹得热火朝天,不甘心自己在冰冷的屋顶上待了半天就这么无声撤走,瞄准正在院子内指挥救火的高仓扣下了扳机。
也许高仓暂时命不该绝,从大门口跑回的鬼子特工突然抢到他身前大声报告:“消防车开走了,还压死了一名……”话未说完,脑袋爆裂,血浆溅了高仓一身。现场一片慌乱,分不清子弹是从哪个方向袭来的。
高仓愣了一会,醒悟过来后马上命令一拨人去追消防车,一拨人冲进大楼。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被这帮救火员越救越旺,现在消防车跑了,自己的人一个也未从大楼逃出,他感到了事情不妙,可惜为时已晚。
日军宪兵队长早就接到特高课失火的报告,当时想:“宪兵队不是消防队,虽有保护特工机关的职责,但没有替他们救火的义务。”他不以为然,按兵未动。特高课和宪兵队隶属不同部门,有时互不买帐。
不久,宪兵队长又接到报告,一辆消防车被抢走。他将两件事并案思考,很快想到事情非同寻常,立即召集人马,亲自带队赶往特高课总部。
宪兵队刚出大门,马上遭遇埋伏在对面楼上梁晓冬的十几名队员的冲锋枪扫射,顿时撂倒一片。鬼子还没摸清状况,楼上扔下十几枚手榴弹,炸得硝烟滚滚,又伤亡了十几名宪兵,宪兵队长脸上被弹片划破,鲜血淋漓,险些送掉小命。
街上行人四散而逃,不少小摊被挤翻,伤兵的嚎叫声、行人哭喊声,手榴弹爆炸声乱作一团。伪军警察开着警车呼啸而至和宪兵汇合后,两路人马小心翼翼冲入对面楼房,没有发现一个敌军人影,身着便衣的梁晓冬的队员们已混在老百姓中逃走。
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待警察和宪兵组织好人马赶到特高课总部,院内摆了二十几具被砍得血肉模糊或烧得面目全非的鬼子特工尸体,一群珊珊迟来的真正的消防队员在卖力地救火。高仓站在院中一脸铁青,他不好向宪兵队长发火,朝气喘吁吁赶过来的伪军警察局长重重扇了一耳光。
问明情况,宪兵队长命令全城戒严,追捕被抢走的消防车、袭击者和逃犯周军。
此时江海龙已按原计划驾驶消防车拉响凄厉的火警喇叭冲出了离得最近的省城南大门,站岗的伪军知道被执行任务的消防车撞死也是白撞,躲得离车远远的。两名日军哨兵想拦车盘问,江海龙一脚油门,结实威猛的消防车把鬼子连人带枪撞飞。
城门口的鬼子伪军组织好车队追出城外,消防车已开出十几里地远。
潜伏在郊外接应的特务排在江海龙的车经过后,往道路上飞快埋设了地雷。
日伪军车队途径此处时,被炸得人仰车翻。还没回过神来,山上的子弹、手榴弹如暴风骤雨袭来。伪军一阵风往后退,被督战的鬼子用机枪扫杀了几人。伪军们敢怒不敢言,只得伏在原地,不再逃跑。幸存的鬼子伪军纷纷躲在被炸毁的车后一面还击一面呼叫增援,哪里还敢继续前进。
宪兵队和伪军警察大部队闻讯赶到时,身手敏捷的特务排战士如箭矢般没入大山之中,不见踪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