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算计军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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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海龙和白露、周大山带上两个班的战士继续前往虎山镇,其他人护送伤员回驻地。周大山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江海龙说:“你别担心,鬼子认为我们行踪暴露,还遭遇到伏击,肯定判断咱们已打道回府了,绝对想不到我们敢反其道而行之,路上应该是安全的。”

    一路果然顺利。

    虎山镇军统秘密驻地,周军见到江海龙和白露,笑眯眯地问:“龙老弟,和白主任合作还愉快?”

    江海龙瞪他一眼回答:“谢谢你给我配了个认真负责的好搭档,老子现在感觉办任何事都处在军统的监视之下,成了透明人,一点和个人空间也没有,你说能愉快到哪里去?如今后悔被收编已迟,唉,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白露说:“你要是坐得直行得正,心里没鬼,用不着怕人监视,也不会在这里发牢骚。”

    江海龙对周军摊了摊手说:“你看,行动被监视,言论没自由,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军指责白露道:“怎么跟旅长说话呢!”

    白露翻了个白眼。她爱干净,周军这里是她的“娘家”,熟门熟路找地方洗漱去了。

    江海龙把在途中和鬼子干了一仗的事对周军说了。

    周军说:“行啊,一个排打退了鬼子一个中队,不愧是虎狼之师!”

    江海龙说:“我说这些不是要听你拍马屁,我们的行踪和出发时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却被鬼子打了埋伏。我怀疑我们内部有问题,请你通过你的渠道给我了解这几个人的详细资料。”他递过去一张写了几个名单的纸条。

    看了纸条,周军面露难色,说:“他们是上面要我领到你部队去的,军衔比我高,再者部队的事我们地方站不好插手。我们办事也有原则,不能越权越级的,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可是爱莫能助。”

    “那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江海龙毫不勉强,顺便问了一句:“梁晓冬呢?这次来怎么没见到他。”

    周军说:“他到重庆出差去了。哦,谢谢你上次要他带回的一批烟土,我们找伪军和商人换了不少武器和现金。”他把武器上交得到了表扬,现金反正是白得的便私分了,他和梁晓冬得大头,其他人只分点插花。

    江海龙责怪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不管动机怎样,贩卖烟土可是犯法的,我是想要你们销毁或是把它作为鬼子祸害国人的证据上缴的。这事要是让白主任知道,捅到上面去就麻烦了!”

    周军脸变了色,说:“不是你说让我们这样做的吗?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朋友之间不带这么坑人的。”

    江海龙摸着脑袋说:“我有说过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话吗?违法的事咱还从来没干过,你可别有事往人家身上推,我也是个坚持原则的人。”

    周军想了一会,咬牙说:“我尽力给你调查那几个人,烟土一事你就烂在肚里,行吗?”

    江海龙说:“这,不太好,我怎么感觉象是在做交易。”

    周军急忙加了一句:“我一个礼拜给你确切回信,决不食言!”

    江海龙和他击掌为誓:“一言为定!白露那妞看我不顺眼,我也害怕她知道此事后汇报上去我会引火上身。”

    白露刚好过来,问:“两人谈些什么,这么投机?好象听到我的名字,不会在说我坏话?”

    江海龙说:“请姑奶奶放心,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你!”

    周军笑着点头,把白露请到隔壁房间。

    白露和周军到隔壁嘀咕军统的一些事情,江海龙安排战士们喝茶休息。两个小时候,江海龙喊出周军起身告辞,说要到镇上联系采购药品器械事项。

    白露闻声出来说:“我跟你一块去。”知道他要去柳生诊所,白露对樱子小姐很是好奇,想过去见识一下。

    江海龙哪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故意说:“你就不能让我行动有点自由吗?”

    周军忙打圆场,说:“白主任身手不错,跟你去也是个帮手,决不会是累赘。”

    一行人到虎山镇街上,看到柳生诊所门口围了一群人,江海龙要周大山前去摸清情况,自己和白露坐在一家叫“香茗阁”的茶馆里等候。

    两人在一处僻静角落坐下,点了两杯毛尖。茶上来后白露对江海龙说,从周军那里得到的消息你听了可能不高兴,你先安静听我把话说完。上峰暗示我们暂时不要对日军主动进攻,军统对日军的破坏和暗杀行动也暂时停止。我怀疑日本人和上面答成了什么默契,最近日军主要攻击共军部队,很少袭击。委员长对日益壮大的共军部队很是顾忌,要军统发出这些暗示一是为了保存自己势力,二是为了借刀杀人削弱共军力量。

    江海龙点了点头说,这符合委员长的行事风格。殊不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做法简直是愚蠢之极!他这样做正合日本人心意。抗战中,国共两军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日军集中力量剿共后肯定要把枪口对准,日本人的目的是吞并中国而不是只歼灭共军。到时候失去了共军对日军的牵制,的处境将更为艰难。白露你的决定怎样,是执行上峰精神要我按兵不动呢,还是继续杀鬼子报仇,跟我一起想法把日本人早日赶出中国?

    白露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她红着脸说:“我把这些秘密都违背原则告诉你,当然是嫁鸡随即鸡嫁狗随狗了。”

    江海龙笑眯眯地说:“什么鸡呀狗的,不是禽就是兽,俺不是禽兽,是天底下最疼你的男人,哈哈。说正经的,我的计划是要粉碎日军的离间阴谋,打破委员长不切实际的梦想,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上峰不敢明目张胆地下达不许抗日的命令,咱就装聋作哑不懂上峰暗示。反正日军能放过其他的也决不会放过杀了那么多鬼子的咱独立旅的,今天伏击咱们就是证明。老子干脆先下手为强,以的身份到处杀鬼子杀的更凶,闹出更大的动静,让日本人恼羞成怒,放弃只剿共暂时不动的想法。这段时间我还要用军统的手法,变本加厉多杀一些鬼子汉奸头目,把委员长和、军统一齐拖下水。把那些消极抗日的部队和军统组织逼上梁山,让象周军、梁晓冬这些想抗日而又不敢违背上峰意图的人有抗日的理由,他们不主动出击,鬼子欺到头上总不能坐着等死,被迫作出反抗上峰还是不好责难的。”

    白露对日军有刻骨仇恨,听到杀鬼子就眼睛发亮。先前从周军那里得知上峰有消极抗日的意图大为苦恼,此时精神一振,兴奋地说:“你的计划太好了,一举多得,本姑娘双手赞成。西安事变把委员长绑上了抗日战车,你这是让他下不了车了。不过你的计划虽好,我担心实行起来难度较大。”

    江海龙说:“我就喜欢向难度挑战,事在人为。我准备先从虎山镇下手,把采购的物资运走后再秘密返回,暗杀几个汉奸和鬼子头目,并让鬼子怀疑是军统干的。然后去省城附近袭击日军,让敌人认为是附近部队所为,鬼子若还沉得住气,我就再加它一把火,多端几个炮楼。”

    白露说:“搞暗杀我在行,要让我参加。”

    江海龙说:“行,在虎山镇的行动就我们两人参加,人越少越好。回驻地以后你也不要对任何人说,以后许多行动都要注意保密,我怀疑我们内部有问题。我们这次来虎山镇只有极少人知道,却被鬼子在准确的地点打了伏击,以后行事要更小心。我已要周军秘密调查旅部许参谋、直属营副营长段国栋等人的背景资料,看能否发现异常。”

    白露说:“周军是老军统,有很多渠道,调查起来不难。但这不是他分内事,这几个人级别也比他高,他敢越权越级调查吗?”

    江海龙得意地说:“我有他的把柄,他不仅答应替我调查,还信誓旦旦保证一礼拜给我结果!”见白露一脸茫然,他小声把如何用烟土一事作章威胁周军的情节说了一遍。

    白露听得眼泪都笑了出来,竖起大拇指深有感触地说:“我原以为军统是搞阴谋诡计的行家里手,国内无人能比。今天看来我错了,错得离谱。想不到你连军统也能算计!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你比军统更要牛啊!”

    江海龙按下她的拇指,瞪着她表情严肃地说:“白露同志,请注意措词,有你这么夸上司的吗?”他的计划还有一个目的没告诉白露: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越多,冯英共军部队的压力越小。冯英所在的新四军部队装备落后,虽士气高昂战斗力却不敢恭维,他怕鬼子全力对付新四军冯英会遭到不测。想到日后冯英那妞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不准真的要以身相许,他脸上露出满足而惬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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