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愫心轻轻点头,径直走到床畔,云若炫早已睁开了眼,挣扎着就要起身,云愫心一手按下去:“炫儿,是不是更疼了?”
云若炫摇头,轻轻道:“姐姐,炫儿一点都不疼。”
玳瑁和王乳娘听了他这话,两人的眼就红了,二少爷他哪里不疼了,晚上郡主不在的时候,二少爷疼得脸都是青的,可无论有多疼,二少爷都死死忍住,还吩咐她们不许告诉郡主,说郡主为了他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不能让郡主再为他担忧了。
云愫心由墨画手中接过药碗,玳瑁扶着云若炫起了身,药汁很苦,可云若炫却一点都不觉得苦,反倒有种甜甜的温暖,喂他喝完了药,云愫心又照例给他蜜饯去嘴里的苦味,玳瑁和王乳娘看着这一幕心中俱是满满的感动,郡主对二少爷真的很好,这几天来,郡主每天都来看望二少爷,给二少爷煲的药也是郡主身边的墨画亲自去去厨房煲的,没经过别人的手,她们心里也明白,郡主这么做,无非是担心有人会暗中加害二少爷,喂药这种活,本应是她们下人做的,可是郡主却从不假手她人,或许,二少爷这一次真的是因祸得福,若是没有郡主的庇护,二少爷在大少爷的毒打下又还能撑多久呢?
可是,这都已经四天了,神医的药还没有送过来,看着二少爷每天被痛疼折磨得夜不能寐,她们也只能暗自担忧和伤心。
“郡主,神医到了。”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
云愫心马上起身步了出去,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毒手如来,皱了眉问:“管家,前辈他在何处?”
管家道:“回郡主,神医他在前院大厅,说是要将药亲自交给郡主您。”
虽然神医是来送药给二少爷的,神医说要交药亲自交给郡主,可是他终究是年轻男子,这后院是侯府女眷居住的地方,让一年轻男子出入始终是不好的,所以管家才会将毒手如来迎进了前院大厅而非秋水居。
云愫心自也明白管家心中的顾虑,当下点头道:“有劳管家,我这就去见神医。”
大厅里,毒手如来正百无聊赖的负手看着墙上挂着的万马奔腾图,听得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望,云愫心和管家一前一后迈进大厅,他由袖中掏出一个匣子递给云愫心道:“这匣子中有我配好的三颗丹丸,一日一颗,三天之后我再来复诊。”
接过匣子云愫心衽礼:“多谢前辈。”
毒手如来毫不在意的道:“无需多谢,记住信守你答应本尊的承诺。”
云愫心毫不犹豫的点头:“若然二弟得救,小女一定信守承诺。”
毒手如来不再说话,转了身就想迈出大厅,赵妈妈却匆忙迎了进来看着云愫心道:“郡主,老夫人突发不适,老奴听闻神医在此,不知郡主可否劳神医帮老夫人把把脉?”
云愫心只好看着毒手如来满脸歉疚的道:“可否劳前辈帮小女祖母也诊一下脉?”
毒手如来看着赵妈妈冷声道:“诊金一千。”
把个脉就要一千两?
赵妈妈忍不住咬牙,可又想到老夫人说的无论如何也要将神医请过去她便点头:“有劳神医了。”
云愫心满脸歉意的看着赵妈妈道:“赵妈妈,我先将药送给二弟服下,你且带前辈去给祖母诊脉,我随后就去福安堂。”
赵妈妈点头:“郡主只管去忙,老夫人那边有神医定不会有事的。”
赵妈妈带着毒手如来往福安堂的方向行去,云愫心自是带着墨画回到了秋水居,将毒手如来给她的药匣子打开后,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却见匣子中,三颗几近透明大拇指头般大小的单丸呈现在她眼前,她舀起其中一颗喂给云若炫吃下,柔声问:“炫儿,这是神医为你配制的药,你吃了后可有什么感觉?”
云若炫道:“姐姐,这丹丸入口即化,很是清甜可口,炫儿觉得好像有一股暖暖的暖流在肚子里头,很舒服。”
“炫儿,你没骗姐姐么?不是为了让姐姐安心才这么说的?”
云若炫忙摇头:“姐姐,炫儿没有骗姐姐,炫儿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见他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气若游丝有了丝中气,云愫心这才放下了心,看来毒手如来果然不负天下称他为神医之名,将匣子收进袖中,她起了身道:“炫儿,你且休息,姐姐还要去酬谢神医。”
云若炫点头,云愫心又吩咐玳瑁和王乳娘精心照顾云若炫,若有什么意外即刻去水月居回禀于她,玳瑁和王乳娘自是点头应下,她便带着画和碧落往福安堂的方向而去。
福安堂里,毒手如来把着老夫人的脉博,赵妈妈瞧着他神情愈来愈肃穆就忍不住有些心惊,老夫人其实没有什么不适,只是因为想着神医都来到了侯府,怎么着也得让神医帮她把脉脉看看身体是否安康,可瞧这神医的神情,难不成老夫人还真有什么隐疾被神医给诊出来了不成?
不但赵妈妈心里猜疑不定,老夫人也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了,她看着毒手如来问:“神医,您可是诊出什么来了?”
毒手如来收了手道:“本尊还需要用银针扎下舌头方能确诊。”
银针?
老夫人心头一惊,大户人家通常都备有银筷,可那是为了防毒之用,这神医要用银针扎自己的舌头,难不成自己竟被人下了毒?
这般一想,老夫人也不管银针扎到舌头会不会痛了,点头道:“只要神医能确诊,就扎。”
毒手如来由怀中掏出一个皮囊,由皮囊中拿出银针,老夫人张开了嘴,只觉得舌头像是被针尖给扎了一下,等到她感觉到痛楚,那针已然收回,毒手如来看着手中的银针,连连摇头。
老夫人见了不由大急,问道:“神医,可是我中了什么毒?”
毒手如来点头,将手中的银针往老夫人的眼前一放,煞有介事的道:“你的确是中了名为蚀骨的慢性毒药,这种毒能隐在人身体几年之久,进入人的肺腑之后就能慢慢夺去人的性命,而且中了此毒的人死去时还不会为人察觉,只会让人误以为是病重离世。”
老夫人盯着眼前银针的针尖上那一点点朱黑色,她虽不是大夫,却也知道银针变黑是因为有毒,神医拿出银针时银针可是通体银白没有杂色的,扎了自己的舌头之后这针尖就变成了朱黑色,可想而知如神医所言,是自己中了毒,银针才会变色!
可恶!
居然有人敢暗中下毒加害于她,而自己却毫无所知,若不是今儿碰巧请了神医过来诊脉,那自己哪一天死于这毒都还不知道!
因为太过愤怒和后悔,老夫人双眼冒出了绚丽的火花,勉强按下心头的怒焰,看着毒手如来她问:“敢问神医,我这毒可能清除?”
她虽是强力镇定自己的心绪,可语气中那一丝颤抖还是出卖了她,瞧着老夫人捏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赵妈妈心里就清楚老夫人一定是愤怒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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