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随着一鞭一鞭的落下,曾松从初时的大声哀号转为了沉默、呻吟,终于是在扛到第九鞭时再也吃痛不过,开口道:“停、停,停下来!”
方向前一挥手,道:“且住,听他有何话说。”
曾松哭丧着一张肿脸,道:“能不能再少点儿?”
方向前一挥手,道:“继续。”
“叭,”第十鞭狠狠落下,曾松忙一迭声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签、我签,我签了还不成么?”
方向前哈哈一笑,挥手喊停,道:“曾公子哪曾公子,你说你贱不贱?既然要签,早些时候咱们彼此间和和气气地履行了手续,多好,非得弄成如今这么一幅糗像。”
“好吧,既然想通了,便是连你这班狗腿子的赎金也一道算里面吧,你可不许少算漏算哦,回头,我可是要仔细检查的说。”
曾松气愤道:“这些个卖主求生的小人,我一个也不想再要,你要杀便杀好了。”
“哦?”方向前一挥手,那一边最后一名一直被十八罗汉阵纠缠的使剑修士终于是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呼,被一名长枪罗汉当胸一枪穿过。
看到方向前当真动手,那一班恶仆可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姓曾的,你不能过河拆桥!去年老子还帮你抢过人家刚刚过门的新媳妇,你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了么?”
“什么去年,老子今年还帮他半夜里把风与人家婆娘私通过呢!”
“还有,前些日子在图图科城,姓万的那一家,可不都是咱们兄弟几个出力才将那人的家产尽皆转到这厮名下的么?现在他倒不管咱们了,妈个逼,这姓曾的还是人么!”
“什么人不人的,他根本就是畜牲,不不不、简直是连畜牲也不如,连狗都不如!”
一时间,众跟班人声鼎沸、骂声汹汹。
曾松却是根本不吃这一套,白眼狂翻,道:“本公子不要你们了,你们这班垃圾、粪草,哼!”
方向前自然不会对这些人手下留情,天罡剑一飞而出,“啊啊啊”数声惨叫下,又有三人倒地身亡。
“嘿嘿嘿,只要你们主子愿意出钱为你们赎命,小爷根本就不愿为尔等脏了自己的手,知道么?”方向前谆谆开导道:“下面,可就要看你们与自家主子间到底沟通得畅是不畅了、哈?”
“当然了,”这厮补充道:“若是尔等没有这个沟通能力,准备冒险奔逃,嘿嘿,我倒不介意与各位赌上一把,只要各位中有人当真能逃出那光圈外十步,我做主了,就放他一条生路好了。”
众恶仆一时人人噤若寒蝉,作声不得。
“你们、可有谁想试巴试巴?”这厮笑咪咪看着众人,十数柄飞剑却是于那光圈外不住游弋,任谁也知道,凭哥几个的修为,想要冲出去,无吝于就是只求速死的节奏。
“所以嘛,”方向前循循善诱,道:“你们毕竟跟了曾公子也有很多年了,彼此间还是要力求沟通嘛,对不对?当然喽,对于有些人听不懂人话么,我建议,暴力、对,只有暴力,对这些人而言,暴力就应该是最好的语言了,对不对?”
话、都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这百余位难兄难弟中当然有人顿时醒悟,照啊,妈逼的,你说不管 说不管我们了就当真不管了么,想得美、你!
须臾间,便是已有十来人恶狠狠地围了上去。
“你们大胆、你们放肆!”曾松刚刚得以从半空的悬吊状态解脱,当即色厉内荏喝道:“还不予我退下!”
“嘿嘿嘿,曾大少、曾公子,您老不是说不管我们死活了么?怎的又想学主子对我们发号施令起来了?”
“妈逼的,少跟他废话,揍丫的!”
“砰砰砰……”“哎哟、妈呀……”顿时,皮肉相触声、骨头破裂声、哭喊哀嚎声,甚至还有某种液体不请自出声,已然混杂而起。
更加不妙的是,此头一开,汹汹上前者已是越来越多,人人均恨不能上前打上一拳、踢上一脚,以解心头之恨。
“你丫的还管不管我们了?”“还不赶紧掏钱为咱哥们儿赎命!”“掏不掏,掏不掏?”“砰、砰,”“哎哟、哎哟。”
终于,这厮再也挺不住了,用肿得颇像两片香肠的上下嘴唇,含混地喊出了两个字:“我掏、我掏!”
“我操,难怪朱爷说你贱呢,捧着不行,打着倒走!”
“这位爷,曾公子愿意掏钱了,他愿意了!”早有人飞奔着跑向方某人报喜。
方向前淡淡道:“是吗,你们替我好好再问问他,千万可别整错了,而且,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如果并非他的本意,这协议便是签了,又有何意义,是不是?”
“是是是,这绝对就是曾公子本人的意愿,是不是,曾公子?”
“砰砰,”“是、是、我愿意!”曾松此时已然是再没了脾气。
方向前慢吞吞掏出两张纸,道:“既然这样,那就将协议和借据都签了吧。我想,此刻他身上只怕是半毛钱也没有了,好在哥并不着急,好在哥宅心仁厚。好吧,只要今日有借据在,日后哥自然会慢慢找他要帐,不怕他敢赖皮,是不是,各位街坊?”
“是。”“这位小爷请放心,我们一准做你的见证。”“就是,只要有我们在,不信他姓曾的敢反悔……”的的的的,各种路人纷纷大表衷心,深为能帮上这么一位慷慨的金主而兴奋——切,反正不要钱的便宜话不说白不说嘛。
很快,在一班生死悬于一线帮凶的监督下,曾松按要求签好字、画了押,甚至还蘸着自己的血摁上了手印。
“很好,既如此,如今咱们之间便是契约关系了,从今后,你可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过几天,我一定登门拜访顺便收帐,记住了,欠我的元精,可是得提前准备好了才成,省得小爷我又发飙说。”
“去吧去吧。哎,丫的,如今小爷我没了聘礼,也只能与曾公子一般,只好是打道回府了。”方向前故意这般叹道。
众恶奴们闻言只是稍稍一愕,呼啦啦的,连忙重新又簇拥到曾松周围。
“公子,您老可好?”
“啧啧啧,这一下伤得可不轻。”
“赶紧的,得去打丈夫!”
吵吵嚷嚷间,甚至还有人将曾松重新抬在了软榻上。哎,刚才彼此间要死要活的,现如今危机一旦解除,之前的那点儿主仆关系便是立马又恢复了。
嘿,你还别说人家,就咱们周围,一眼望去,这样的丑事难道还少么,是不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