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它。其一,秦欣自己虽然搬走了,可这处客栈里的房间却是仍然保留了下来,与自己的联系,便是不会因此而中断。
其二,万一真有纰漏,彼此间还是失去了联系,她取店名为方寸堂,那显然就是在说这是我方某人的产业了,自是在提醒着自己日后来到宁孤城时,多少也应该过去多加查看才对。
这小妮子当真心思缜密,将才、绝对的是大将之才啊。
“这位爷,”店小二打断某人的沉吟,道:“您打听秦总,想必与她应该有些交情,巧了,您老这一来,来得正是时候,再过些天,直接便是可以喝她老人家的喜酒了。”
“喜酒?”方向前听得那叫一个别扭,倒不是因为喜酒,而是因为这位店小二左一个“老人家”、右一个“您老”地称呼着自己与秦欣,自己便是算了,人家黄花大闺女一个,什么时候就成为“老人家”了?
“秦欣要嫁人了?”这厮忍不住还是补了一问。
“差不离吧,这几天,曾公子对秦总的攻势,那是一浪高过一浪,听说,都已经在发喜帖了,我估摸着,这事儿嘛,也就快成了。”
“曾公子?”方向前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脱口问道。
“噫,你连曾公子也不知道么?”店小二很是不解地望着这厮,这种国民老公级的人物,您老竟然都没听说过?
……
宁孤城内的方寸堂,一共有着五家,方向前一一走到,却发现家家关门闭户。
不至于吧?这厮心中暗存,就说是集团的老总近日就要成亲,也不至于全部店铺均歇业不做生意了呀?这也忒不知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了吧!
这小丫头,如此大手大脚地可不成!
稍一打听,这厮来到了秦欣的住所——方府。不错,好大的一片院落,正中大门上方,却是就这么悬挂着两个烫金大字。
奇怪的是,此刻方府竟然也是大门紧闭。
毫不奇怪的是,方府大门外,十来丈处,一字排开了十队吹鼓手,一个个披红带彩,轮番在此吹吹打打、须臾不停。
在这些吹鼓手身后,成堆的彩礼就这么十分扎眼地露天堆放着,摆明了就是要将炫富进行到底。
哩哩啦啦,吹鼓手这边稍稍一停,顿时就有一位声音洪亮的礼官站前大声报了起来:“秦总、秦姑娘,我家曾公子倾慕小姐已久,区区薄礼还请笑纳则个。”
跟着便是一阵士气鼓连天介响过,这厮继续高声报道:“秦姑娘,为了您,曾公子倾情奉献哪!这里有东沥海万年红珊瑚五对、万年圆润珍珠五觚、西域千年神蚁五千只、千年蚁液五千滴;北极地雪山冷艳蕉五百支、雪貂精熟皮五百张,南极地洪吼兽兽骨五十根,亮猢妖妖魄五十枚。”
声音一顿,刹那间又是一阵喧天的锣鼓唢呐之声激昂响起。待得声音稍歇,这厮复又高声报道:“更有大乾国精美瓷器五百件、兴阳国绢帛五百匹……”
跟着报出的是一长串的各种名贵之物。最后,这厮拉长了声调道:“更有大通精庄精票十万年哪!”
然后,便是一轮又一轮的唢呐锣鼓之声如火 声如火如荼地响起。
在离着这些彩礼和吹鼓手的不远处,高高矮矮站了不下数十位看热闹的路人。
“哟哟哟,这位秦大小姐可当真是摆足架子了,一连十余天,人家竟然都不开门收礼哪。”一位大婶满含醋意道。
“哼,人家何止才是不开门收礼啊,人家为了要狠狠拿曾公子一把、摆谱到连店铺也关了,害得我家男人这几天想进一粒归灵丹都没地儿去买。”旁边一位中年妇女满是酸溜溜地接口道:“她方寸堂的确是家大业大,关几天门倒也不在乎,可是自从她方寸堂开张以来,直接就将本城的所有黑市都给挤垮了,现在害得咱们就是抱着元精,也不知应该上哪里去买丹药了。”
“哎,有钱人家就是与咱们不一样哪,前几日不就是曾公子派人在她每家店铺前皆摆下了吹鼓手嘛,这有什么呢、是不是?那店铺说关就关了。不过嘛,本城一共才几家铺面哪,秦总怎会在乎?这几年,就咱们这整片西域,哪里没有她方寸堂的分店,便是帝都图图科城,听说也早开了两三家分店了。”
“哎,你们说,秦总这般拒人彩礼,会不会是嫌弃人家送的太薄?”有人分析道。
“不少了,这么多!”有人马上表示不能同意。
“不少?哼,那是你,你当然觉得不少了。换了人家秦总,兴许就会觉着太少了呢!”
“我看就是如此了,真真的!”
“那是,曾公子虽说一向号称国民老公,可是若想要迎娶人家方寸堂的总瓢把子,就门口这么点儿东西,换了我,我也不干。”
“哟哟哟,赵婶,你当真不干么?当年你们家那位,又是用多少礼金聘娶的你呀?依我看哪,如果当真换了是你,只怕人家一个眼神过来,你就能将你们家老赵给蹬了,然后转身立马就另投他人怀抱了吧?”
“骚狐狸精,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两个中年妇女伴着唢呐的欢快声,做势扭在了一起。
“滚一边去,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臭婆娘,眼睛里就只知道彩礼,你们懂个屁!”旁边一位中年大汉怒喝道。
“就你懂、就你懂。”一群妇女还待与其对骂,却是早被这厮抡起蒲扇大的巴掌给吓了回去,一个个骂骂咧咧地走开了。那是,此人修为明显还要高过自己家的男人,这与其还争个啥呢!
“大哥,方寸堂老这么关门不开张,咱们又该上哪里去买药丹呢?”大汉身边一位兄弟问道。
“哪儿也不用去,就守在这里得了。”那大汉道:“曾松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整片西域,那些个皇亲国戚、高门大户咱不敢乱说,除此之外,但凡被他看上的女人,有谁最后是能够脱得出其掌心的?我看要不了几天,此事就能有眉目,咱们就在此死等,这方寸堂不论最后是姓曾还是姓秦,总也得开张不是?”
“那是,要不曾松这小子过他有这么大动静、这么个玩法的,莫非这一次他是来真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