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蛇长叹一声,原本,她主动提出愿意帮助方向前得到十枚试炼果,一则是为了活命,二则,却又怎的不是为了想法灭掉眼前这位克星!
按试炼蛇王原先所想,方向前得了十枚试炼果后,大喜之余定能饶过自己一命。然后……如果这人不贪心,到时候,嘿嘿,同样也只能吞服带走一粒,剩下九粒,自然便成了自己的宝贝——要知道,所谓试炼蛇守护试炼果一说,不过就是以讹传讹罢了。
说到底,根本就不是试炼蛇在守护此果,而是在日日夜夜地吸收着来自那试炼果内因吸收天地之精华所散发而出的阵阵真元。
每一次将此果含在口中贪婪地吮吸——在留下一层层满含致命毒液的唾液将此果更加严密地包裹后——均能助此蛇修为有着一点点的寸进。
可是,你也要知道,此蛇寿命超长——但凡妖修,莫不如是——这一天天地日积月累下来,其最终的累积之力也同样不可小觑。
故而,此果对于试炼蛇而言,无吝便是修炼的至宝,人人均想得知而后快,可惜,天地间自有其法则所在。这些个倒霉催的试炼蛇,无论是谁,但凡想自己动手从任何一棵试炼树上摘取到其中任何一颗试炼果,便必定会引来天雷将其当场击毙。
所以,也不知多少年来,十条试炼蛇才得以各安天命,各自“守护”着自己的试炼果慢慢修炼,然后,还要忍受那每隔30年便会如期而至的人类修士的骚扰。
甚至,有时还会为了保卫自己的试炼果而丢掉性命,反而让其它更低阶的小蛇一跃成为那试炼树的真正主人,从而一代又一代地传承着这古老而又血腥的游戏。
然则,便是在这种代代相传的游戏中。一直便是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无论是谁,只要获得了十枚试炼果,便能获得撕破空间之力,从而任意地往来此界的自由。
试炼蛇王自然便很是想假借方向前之手一举得到另外九枚试炼果——你小子再能,也不过只能吞食一枚,剩下的九枚,那还不是我的菜!
哼哼,等以后机会成熟时,自己只须再获得一枚,便是能一举突破此界面的束缚了。
当然。这是一种完全基于方向前此人并不贪心基础之上的设想。
另一种设想嘛,便是基于方向前贪心不足,一口气吞下十粒试炼果的行为之上。果真如此,那么,此贼必将毒发而死,自己虽得不到试炼果,却也能轻松摆脱此人的控制,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便是翠花的小九九了。
……
可惜。令得她所根本没有料想到的是,恩公也好、煞星也罢,方向前却是于一连吞食十粒试炼果后,不但没死。反而修为大进,且竟然顺带着也验证了那个传说!
竟然是真的耶。
哎!这一下,翠花无语了,看来。人和蛇之间,当真是有差距的,不服。那是不行的!
等方向前这股得意的骚浪劲儿一过,这厮倒也并不含糊,当真便是摸出两粒灵变丹递予试炼蛇王道:“咱们先前说好了的,喏,这便是给你的了。”
翠花大喜过望、感激涕零,以额触地哽咽道:“恩公,恩公……”心中实是对自己先前的小算计惭愧到要死。
“翠花,乖,咱们不哭。”方向前轻轻拍其额顶道,俨然一幅老者抚慰顽童的神态。
便在此时,石阵内,“嘶嘶”之 嘶嘶”之声大作,一道道白光徐徐凝聚,方向前知道,那一刻,便是已经到来。
……
72层巨塔塔顶这一层。
十名黄衣长老不住挥出圆圈,最终,汇聚成一个一丈多高的圆形巨门,此门嘶嘶作响、时隐时现,显得极不稳定。
圈子外,红衣长老微皱着双眉,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红衣长老身后,不动声色坐着三人,却皆是青袍装束,竟是对此不闻不问。
那十位不断挥出白色光圈向着中央巨门汇聚的黄衣长老,此时却是人人脸上均泛出痛苦之色。不时有人于百忙之中飞快摸出一两粒不知何名的丹药放入嘴里狂嚼,更是有两位这一届才刚刚加入到此项任务中来的长老,竟然是身躯都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显然,这十人,似乎是正在经受着一场难以忍受的煎熬。
“大家小心,坚持住,我感觉,有人这便是要出来了。”端坐于正东方的一位黄衣长老忙里偷偷闲招呼道。此人,说起来已经是第三次参加门中的此项任务了,换言之,在这一岗位上,此君已然是有着九十年的经验了。
可是,九十年来,此君倒还是头一次碰上今天这种情况。
原本由十人发功而组成的这道白光闪现的悬浮之门,便是往来试炼界的玄幻之门了,在送弟子入内时自不必说,轻松已极。
即便是在接人出来时,也能勉力承受。考虑到那人吞食了试炼果,体内已然有了质的变化,当其需要通过那道玄幻门出来时,施功者便会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巨力的重压。
不过,再有什么样的重压,十长老微微一发力,便也能顺利接下。当然,如此发力,在有限的时间内、最多,也只能重复十次,是以便决定了进入者最多不能超过十人。
可是,今天,情况却是诡异已极。
曲指算来,这才是今天第一位将要出来的弟子,怎的、怎的这重压便几乎要令众长老集体崩溃?
诡异、太诡异!
那重压还在一分分地增强,两位身躯已是如风中树叶般摇摆不已的黄衣长老,嘴角竟已是双双均有着一缕血丝缓缓滑出。
那位领头的黄衣长老明白,此人若是再不出来,这大阵须臾间便要彻底崩溃,这便意味着,后面的众弟子,即便是想出来,也是不可能了。
“成败便在此刻,大家奋力顶住!”领头长老拼着一条老命,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要知道,对于绝大多数的长老而言,此时不要说是讲话,便是呼吸,几乎都要是停顿了。
中央圆门处“嘶嘶”之声愈来愈响,最后竟然是凄厉地长啸不止。
“啊——”领头长老在心中呐喊,老朽与你拼了!
“噗,”正当众长老几欲败北、就此散掉光阵之际,一个人影一闪,已自光圈中踉跄而出。
顿时,众长老仿佛千斤重担突然离身般畅快,一个个均是面露欣喜与讶异之色。
众人定睛一看,光圈中踉跄走出之人,正是方向前。
“啊哈,便在方才,险些没把我挤死!看这事儿闹的,还有谱没谱了?”方向前竟然厚颜无耻地埋怨道。
这突然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这样一幅欠揍、找抽的、笑咪咪的嘴脸。(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