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于青苹之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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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毛小儿,你问的什么东西?别打扰爷爷打架。”铁一真圆目大睁,嗓门又粗,简直凶神恶煞一般。

    杜熹目光一冷,直视铁一真。

    铁一真骤然一凛,那道目光似乎透到他的灵魂中去,这样的目光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筑基修士的身上。但铁一真哪能惹着一个小辈如此看自己,火气一上来,提棍便欲上前打个你死我活。

    段干沉凤先一步压住铁一真,笑道:“铁道友不妨听听?”

    杜熹一步复一步,最后停在冬春岛主丈外,道:“以相思酒激出冬春岛,并引起与万石社的纠纷,借此纠纷引冬春岛主出山,逼缔仙盟介入,不得已梅花坞也只能出面。难道各位道友不想知道此中究竟是什么原因?”

    郑莞虽有所觉杜熹可能猜出些什么,但当真听到时却还是难以保持镇定,但她尽量使得自己面色不改,呵呵笑道,“最后扩大成缔仙盟与修仙门派的纠纷,不是吗?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但在众元婴修士面前,她的这点掩饰却丝毫不起作用。

    杜熹笑对:“俨魔宗主既然会用破天弩灭杀你,自然你与俨魔宗是无瓜葛的。你的目的自然不会是勾起缔仙盟与修仙门派的纠纷,况且这与你没好处。”

    一语出,连原本不敢兴趣的水涵月都侧耳倾听。

    郑莞紧握拳头,杜熹此人果然厉害,俨魔宗主是她不想面对的事,杜熹居然拿这来激她,乱她分寸。

    “道友如果不说,那就让我替你说,可好?”杜熹淡然而问,但于郑莞,这便是*裸的威胁。

    说或不说,真相都会曝光,关键是她说还是他说。

    只是。他当真全部知晓,还是激将之法?

    那件事她做得隐蔽,除了当时偶然有一丝极怪异的感觉,这是一种本能,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至今其实她都没弄清这是真有其事还是错觉?

    不过事到如今,不管是真有其事还是错觉,如果真相一定要被暴露开来,那由谁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也唯有对不起秀秀了。

    所以,她略略一笑,恢复平静。道:“杜道友。但说无妨。”

    杜熹略愣。“其实……”,略顿,“其实道友是想引乱修仙界,或者是说引乱梅花坞。道友最终的目的仅是梅花坞属下的东述派。”

    段干沉凤敛去笑意,淡看了眼杜熹,略有失望之色,转尔又似想到什么,显得颇感兴趣。

    铁一真一拍脑门,指着郑莞怒骂道:“黄毛丫头还真是弯弯肠子,想要人家个门派,直接上门去夺不就得了,兴师动众的利用这利用那。还真将人当了傻子不成?”

    水涵月扑哧哈哈大笑,“看来此间大傻非你莫属?”

    铁一真眉头一皱,“姓水的,你把话说清楚!”

    水涵月含笑不语。

    铁一真自知自己可能还有些什么东西没想到,马上看向郭明微。只见郭明微深思凝眉。

    杜熹的话中自然还有东西没说完,比方说郑莞为什么要得到东述派,其人在此,如何得到东述派。

    而且,杜熹故意提起七年前郑莞做过的一件事,分明是重要的事,却又闭口不再谈,用意又是何?

    铁一真自郭明微处得不到答案,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身形随即消失原地提棍冲向水涵月,同时大声喝道:“小子,咱们刀上见真功夫!”

    水涵月脚下如乘风,悠悠后退,“老家伙,想打架也得跟得上才行。”

    语气不闲不淡,听在铁一真耳中却极为刺耳,似乎是自己被看清,于是他一提气,速度骤然暴增,逐渐缩了与水涵月之间的距离。

    两人一退一进,眨眼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

    冬春岛主上前一步,盯着黑衣人笑道:“看来今日唯有活着的人才能取她之命了。”

    语气颇为随意、兴奋,但语中内容却含杀戮,不禁令郑莞心神一跳,再加上说到“她”时,冬春岛主的目光自然扫到郑莞身上。

    这一记目光蕴含冬春岛主的威压,自然今郑莞气息散乱、五脏纠结,但因修为提升的关系,所受影响比先前少上许多,不至于无法动弹。

    况郭明微身影一闪,挡在她的面前,将威压的影响去之*。

    冬春岛主的目光自然再转到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眸光一转,同冬春岛双双在原地消失,化作一黑一粉两道流光往西向而去。

    “他们倒也识趣,不想毁了这翠翠绿竹,是否我们也需要识趣些?”段干沉凤笑如妖孽,眸中流光四周,看向杜熹,

    段干沉凤的修为是个迷,郑莞倒是好奇究竟到达什么境界。而杜熹,显示的修为是筑基大圆满,但郑莞明白绝不是如此简单,这一点自段干沉凤的话中显而易见,段干沉凤既然愿将杜熹作为对手,那显然是对他放在对待的位置,他的修为绝对不差。

    “在下修为低微,自不敢与道友过招,便凭道友作主。”杜熹笑答,无半分紧张之感。

    杜熹虽然自称修为低微,但却直呼段干沉凤为道友,恐怕也是看出些段干沉凤的一些明堂,自也不将自己看低于段干沉凤。

    “我对斗法斗宝倒也没兴致,除了武斗便是文斗,斗些个道经论知,百家自有百家解,倒也没个定论,不如来个问斗?”段干沉凤道。

    杜熹问道:“何为问斗?”

    “第一轮:甲问乙问题,乙回答。然后乙问甲答,但乙问的这个问题,它问的内容必须与甲所问问题的内容是一致的。第二轮:由乙先问甲作答,再由甲问乙问。第三轮是甲问乙答、乙问甲答,一直接连下去,直到某一轮虽一方回答不出,或不回答,便作输。不过所提问题不能关于自己,所作答案若不能令对方信服,那便作输。”

    “倒也有点意思,那谁为甲谁为乙?”杜熹问。

    段干沉凤略一琢磨,“便让作赌筹的人来作个前提条件吧?”说罢,将目光投在郑莞身上。

    郑莞心内冷哼一声,若由她来定谁甲谁乙,无疑是将自己绕进去甘愿作什么赌筹,她才不干,故道:“前辈有兴趣做什么问斗,晚辈自不便参与。”

    杜熹略笑。

    段干沉凤不见尴尬,道:“那便请海策先生来吧?‘

    郭明微笑道:“不胜荣幸,那就由修为强者做甲先问。”

    郭明微接得此问,自然可以借着来套出些东西,但他却说修为强者先问,如此看来,固然修为已是元婴期的他,也没有看出段干沉凤、杜熹的修为。

    这两人很大可能是用什么*宝来掩饰修为气息。

    郭明微此问问得妙,一来是可以知道谁的修为强些,二来可以确认这两人是否看清了对方的修为。

    段干沉凤、杜熹对看一眼,杜熹道:“我不过筑基期,自然请段干道友发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