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些只是她的想法,究竟事实如何,还是要鉴定出那药丸的是否如当年的一般。这些年,她与钱大夫也有些熟络,套了些钱大夫的话,钱大夫虽然未能讨得一枚药丸研究过,但是也见过药丸几次,但观其色,闻其味,也大抵知道这药丸的几味主药,却都是世间难得的药材,如:熟地,当归,人参,黄芪,牛黄,首乌,七叶灵芝,不死草,太阳花等。说它难得倒不说药材本身难得,而是说这药材的年份样样都是超过些百年的。就说这牛黄,乃是黄牛或水牛的胆囊结石,人世间牛的寿命约是二十年,最长不过四十年,哪见过百年的牛类?由此可见这药丸于人来讲自然是珍贵无比。
这几年来,她对于药理也微通一些,但一直想着某日能自己辨认这药丸的成分,对药物的辨识可以说是更精通些门道。她将小瓶子藏进了包袱内,然后出了小树林,他先在屋个叫了云管家的几声,未见有人应答,又推开门缝看了眼,门内果真无人,看来云管家可能真的不在,只不过她心中微有怀疑,当日那也曾瞧见云管家不在屋内,却在片刻之后又出现了,此刻会不会是他也如当日般藏了起来?
她后背忽然发凉,冰霜般的声音响起,“我从不欺骗人。”
莫王欢立于三步之外,正移步走向小屋后面。
郑莞赶紧跟上,莫王欢指着那树林顶端冒出的山峰,道:“就在那座山上。”
“那灵药如何模样?”
“在山体西面你到后自会知晓。”
郑莞有些好奇,问道:“莫师哥又是如何得知?”
“感觉罢了。穿过这片小树林,就进入了后山山林,你现在可以出发了,不然是会赶不的。”
“感觉?”郑莞嘀咕一声,此事又如何能感觉,但是此事从莫王欢口中说出,却又不得不让人心生一丝信服。
临行前,郑莞又问了一句:“莫师哥说云白灵智未开,这是何故?”
此刻莫王欢已坐于药圃中间,正吞吐灵力。但郑莞却吓了一跳,心惊得厉害,这四年间对灵力的熟悉,她已经能感觉出那药圃内灵力的走向,并非是那些药草上的灵力被莫王欢吸走,而是莫王欢散发的灵力正浸淫着那些药草,依稀还能感觉那些药草在吸收着灵力。此间的药草并非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比钱大夫培植的任何药草长势都要好,却原来是莫王欢以灵力养之的缘故。而灵力对于修士是至关重要的,又有哪一个修士随便拿出来去养药草,这难道就是莫王欢与云管家的嫌隙?
她正在思虑中,却听闻莫王欢闭着眼睛,答道:“个中原因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样的答话却让郑莞思绪更多,难不成也与云管家相关,她又道:“请莫师哥告之。”
“山中虎狼多,一切且等你能回来再说。”
听闻,郑莞知道此刻莫王欢不会再说了,而且此刻对于她而言,前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云白恢复健康。不过他话中之意却让她不禁多想了一层,“能回来再说”?是否意味着这一行可能会回不来?
此刻,一道黄光从药圃之内急射而来,直入地面。郑莞为其速度所惊,那样的速度恐怕是她能送出的两倍不止。她定睛望去,那是一柄匕首,连着剑鞘插入地面。
莫王欢之意,定是让她带上这个,不过是借是给,其意不明,不过郑莞打定主意,待自己归来之时便归还于他。她本身就没有什么兵器,平时训练也都是用洪教习那的兵器,此番为了不引洪教习过多猜疑,也未开口向他借。此匕首倒是甚合她意,她将其拨地而出,剑鞘长约七寸,不为钢铁所铸,也不知是用何材质,其云雕刻着复杂的云纹,侧处刻了个篆体的“莫”字,拨出剑体,一阵冷光闪过,看似峰利无比,其上刻有篆字“图穷”。
她将匕首收在腰间,道了声谢,转身进入了林子,朝着那山峰的方向而去,未几,便看见了围墙,她攀上一旁的树干,跳出了围墙。
这是自上鹤云山庄后第二次出了山庄的围墙,郑莞呼吸了几口空气,但觉得清新、顺畅无比。
山中无道路,郑莞便自己走出路,朝着那高高的山峰。这一天的一路走得很累,但她却觉得满足,只要找到了那药草,云白就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了。
临近傍晚时分,她才停下来,再估计了一下午走得路,估计了后日的下午才能到达那山峰。
她点了一火堆,山中静寂,于她却生不出什么可怕之处,比起与人相处倒来得更为自在。她盘膝而坐,吞吐了些灵力,却发现此处的白色灵力似乎比山庄内的灵力稀薄很多,片刻就被吸收完了,不过灵力生成的速度却是比山庄内快上一倍,相较之下,一夜所能吸收的白色灵力却是差不多,只不过五彩的灵力吸收却比山庄中差上很多,估计吸收上一个晚上,也只能比在山庄中吸收一个时辰,考虑到此处,郑莞便不再吸收彩色灵力,吸收白色灵力间隔所空余的时间全部用来睡觉。
她掏出那个装着药丸的小药瓶,却没有决心要打开看一看。此番回山庄之前,她必需揭开藏在心底的这一谜团,她得定下一个结论,就是莫王欢与云管家要相斗,她要站在哪一边?如果云管家对她家人见死不救,她定然是要站在莫王欢一边,搏一个机会,虽然云管家收她为徒,但不见得会真的教她些实质性的东西,所以单靠她一个人报仇绝对无望,她能借助的就是莫王欢与他的对抗。但如是事情未如她所想,那对于他们两人的相斗,她能避免就最好想个法子避免掉。还有云白灵智不开的情况,如果也与云管家有关,也定然会成为她站到莫王欢这一边的理由,只是这一原因却草并非那么好查清,也不能听莫王欢一面之词,不过这还是得先回去后听了莫王欢的具体言语之后再作计较。
九月的天气,晚上微微有些凉意。郑莞为自己铺了厚厚的一层枯叶,将小药瓶收入包袱中,便闭眼睡觉。刚睡下不久,却听闻地面中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之声。她睁开眼睛,扫视四周,远处四周正有野兽靠近,闪着红、绿的光芒,郑莞往火中加了些木枝,火烧得更旺,那些野兽便不敢靠近。果真如此,那些野兽只停在远处虎视眈眈,却未在靠近,郑莞于是又躺下睡了小会,她入睡向来不深,此刻又将耳朵贴着地面,如果那些野兽再靠近,她便会知晓,也能作出反映。
这一夜终是平安过去。第二日赶路的时候,郑莞就在想,今晚不可在露天而居,野兽是俱光,但是若出现了些意料之外的事,如些多的野兽,她是以抵抗,所以今晚她得找个安全的法子。
山中人烟不至,树木苍翠巨大,景色奇伟。
这夜,郑莞在一处山壁约六七米处找了个山洞,山洞只一丈深,内里倒也干燥,尚可居人。
半夜中,她正在吸收灵力,却闻洞外有野兽的吼叫,洞距地面有一丈多高,她会也不怕有什么野兽能进来,只不过这声音若野兽像是两只在撕杀,她倒是有些好奇。走至洞口,又听闻“嗷呜”的声音,这分明的狼的声音。借着月色,郑莞见到与狼搏斗的是两只野狗,其中一只的吠叫逐渐高昂起来,另一只尖锐急促的一声一声吠叫。
空气中有血的气味,郑莞仔细一看,若仅凭外形,这狼、狗在黑暗中倒是难以分辨得清,不过听闻声音在先,郑莞大致也知道退至山壁角的那是狼,其两颊有白斑,这便得它能与另外两只狗分辨开来。
空中的血气是从狼身上传来的,大致是受了伤,看来此夜它是要丧命于此。这等野兽之争,她本不想多管,只是她却发现那狼身之下,有着微弱的呜咽之声,只见那身下有只小狼,两颊的白斑比其本身来得醒目,正舔着大狼腹下,恐怕那里有的是伤口,而大狼紧紧将小狼护在腹下。
郑莞忽然心中感触,这世间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孩子了,就连野兽也是。她抓着手边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那野狗扔去,不过被那野狗躲了过去。她心中所想是将那两只野狗吓走,让那两只狼有些时间逃脱。不过或许林中野狗并未见过什么人类,并不知道害怕,冲着郑莞持续吠叫,速度很慢,音调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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