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头碰头!”王昭大喊一声,接着游戏中的孩子们惊慌奔走,围观的同学都哈哈大笑起来,玩到这里已经只有八个人了,其中三个人果断被嫌弃站在一起郁闷地叫喊着。我仔细一看,哎呀呀,张晴澜怎么被拉上去了,这个单纯的孩子一看就不适合玩游戏嘛……
“我们现在出局的已经有五个人了,大家说说,惩罚什么好呢?”王昭一脸邪恶地说道,望着群众的眼睛贼亮贼亮的。
“跳秧歌!还是要扭头的那种哦!”有同学开始恶搞了。
“什么秧歌,来个刺激点的!要不跳个椅子舞?”
“干脆猪八戒背媳妇?”
同学们一个两个集思广益妙趣横生其乐无穷地互相探讨着,直到一个傲人的声音传来:“传纸牌吧,就是用嘴吸着传给另一个人的那种。”此话一出谁与争锋!循声望去,说话人正坐在后方抱着双臂神情玩味地望着台上的同学。
果然,楚小公子就是非一般的存在啊!瞬间我对他的鄙视之情又毫不留情地增添一分。
“好!那就传纸牌!来呀来呀,出局的同学们按顺序站好哦!”班长太邪恶了,给他们排顺序的时候还故意搞成一男一女,这真是为了烘托“联谊”主题用生命在玩耍啊!幸好我没有参加游戏,万一站在台上的是我,那不晓得楚洛轩还会想出什么歪点子来……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纸牌,班长大概也是知晓晴澜害羞就把她放在最边上,只要把纸牌传给另一个男生就好。可是晴澜还是羞到不行,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又委屈又好笑地吸住纸牌后憋不住笑意,三番两次的把纸牌给弄的掉下来,我们看着都着急。她旁边的男生估计也看不下去了,在最后一次晴澜把纸牌放到嘴上的时候,那个男生双手捧住晴澜的头俯身下去就是一个吻!瞬间尖叫声、惊呼声爆发,各种台词在空中乱飞,不要提醒我中间隔着一张纸牌,有纸牌那也是间接接吻!我绝对受到惊吓,张着嘴半天没缓过神来。看着那个男生转身把纸牌生猛地贴到另一个女生嘴上,看着晴澜不好意思地捂住脸急的直跺脚,围观的群众还在继续欢呼鼓掌,我突然好同情这位柔情万分的妹子。纯情的少男少女们,不带这么你们玩儿的吧?
一阵喧嚣后惩罚结束了,晴澜低着头默默地回到我旁边的座位上,她走过来时还有好多人扯她的衣服对她各种调侃。坐定后她很委屈地红着脸问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觉得好丢脸啊!”
“哪里丢脸了,出局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而且玩游戏嘛,大家都不会放心上,这么多人也就我们班的认识你,别担心,过不了几天大家都会忘记的……”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瞥眼看看那边的楚洛轩,小声咒骂,“该死的小公子,太坏了,明知道有你还要出这种点子。”
“以前还觉得他挺好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腹黑……”晴澜鼓着一张小嘴眨巴着眼睛向我诉苦。
“好的好的,不哭了啊,回头咱们不理那个熊孩子就是了……”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之前的去厕所的许飞杨也回来了,听同学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后也凑过来询问晴澜的情况,趁着她们俩讲话的间隙我又忍不住看了看楚洛轩那边。那时他和朴玮律在说什么,几句对话后他便起身离开。
其实他走了之后我并没有很在意的,但是过了很多个节目之后我再回头去看,发现对面依旧没有他的身影,觉得有点奇怪,难道是走了再不回来了么?我在心里犯嘀咕,脑海里忽的蹦出很多画面,没有什么很突出的异样,只是好像这段时间见到他的次数明显变少了呢……
我想了一阵后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转过头来继续观赏晚会。那时接近尾声,有好多已经认识的男女开始互相攀谈,音乐和灯光之间弥散着一些含糊不清的情话,游戏的氛围逐渐转淡。终于在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后主持人宣布晚会结束,依旧是鼓掌和欢呼声,我们都尚未知晓在这其中有多少男女找到了可以追求的对象。
不过结束之后还有件很令人郁闷的事情,那就是先前没有帮忙布置会场的同学要负责清理和整理教室,而且精明的班长都是记了名字的。我很诚实地承认自己之前偷懒没干活,无法逃离班长的魔爪只能乖乖地留下来打扫卫生……
“承阿诺,那边桌子搬走了之后你记得把瓜皮什么的都收拾一下,扫把在后面啊。”
“哦,我知道了……”我一边拆着墙上的贴画一边回应班长的命令,顺便瞅了瞅周围的同学,发现还有好多其他班上的人。这么多人一起干活,瞬间觉得心里畅快不少。
不好意思地关注一下,朴玮律正站在桌子上清理灯管上的花纸,旁边还有一个德语班的男生,两个人搭档看起来还是很默契啊,德语班的男生貌似也很清秀的样子呢……呃,奇怪,我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东西了……
“那个……你这边贴画撕下来了吗?要不我先拿过去丢掉吧……”直到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我作死的思想才再次回归正常。
原来是庞桑墨,“哦……这两张先给你吧,那边我撕下来了自己去丢。”我把东西交到她手里,看见她左手食指上的银色戒指。花型是一个抽象的猫头图案,很简单,但很有设计感。
“戒指很漂亮,是银的吗?”我下意识地问出口。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回答:“嗯,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她说话的样子认真而且善意,我那时不了解她,但会有种莫名的好感。大概是因为,我打心底偏好那些温柔和善的人吧。
“你是戒指也是银的吧?是对戒吗?感觉好像哦……而且你还戴在中指上面。”
“诶?”桑墨忽然的问句叫我有点不知所措,“呃……是银质的,好像是对戒吧,因为只有这个戒码比较合适……哦!我戴中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个手指戴着好看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我解释得太慌乱了,她看了我几秒后有点忍俊不禁:“你怎么那么紧张,我没有问你原因啊……”
看着她的笑容我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了,感慨自己因为戒指的事情变得那么神经质。
“对了,我刚才在那边收东西,听到朴玮律和德语班男生的谈话了。”她走到我身边开始撕其他贴画,还慢慢地吟出她听到的故事,“那个男生在问朴玮律要你的联系方式,但朴玮律的回答是‘你自己去问吧’,我是只听到这一句,其他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桑墨这句话信息量好大,然而我的第一反应有点奇葩:真有叫亚瑟的?还是李亚瑟!我还张梅林呢!“那个……你是不是想说明什么问题……”在心里咆哮一阵后我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李亚瑟想认识你,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咯。”
她的回答无关朴玮律,我貌似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但是说句心里话,别人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不过朴玮律和你关系真得很好呢。”她说这话时眨眼看了看我,“他和别的女生都不怎么来往,可是每次我看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笑得好窝心。”
原来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啊,我该为这句话感到高兴吗?可为什么那时却没能笑出来呢?“还好啦,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所以相对而言接触得更多一点而已……”
“嗯,也许吧。不过看样子他是个不错的男生,有机会的话要好好把握哦!”桑墨最后打趣地提醒我,收拾了边上的东西给我打声招呼就去别处了。
我在她离开后看了教室另一边的朴玮律好久,想着桑墨的话心情变得很复杂。朴玮律是和我走得近,但是我们并没有亲近到可以发展成别人眼中的关系,他说过把我当妹妹,我又还能再幻想些什么呢。我深刻地明白,与太耀眼的人亲近不经意间就会把自己灼伤,所以我只要保持这个距离静静地欣赏他就好了。
当晚忙了个把小时才回寝室,朴玮律还是陪我一路,之前是什么时候我提到过喜欢吃软苹果,那天直到分开时他才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黄金苹果。可我只能说句谢谢,却没有办法变出一个苹果来送给他。我承认自己有过感动,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把你说过话记在心上的。同时也强迫自己不要太感动。
毕竟,动什么,别动感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