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见她面色有豫,松赞干布轻叹了口气:“你还在为孩子的事耿耿于怀么?几年前,她也是无意而为,就别放在心里为难自已了,好么?”
她的嘴角带出一丝凉凉的笑意,反问道:“赞普真的相信她是无意而为之么?”
松赞干布看着她的脸:“当年你有了身子犹不自知,她又如何能得知你有身子,而加害于你呢?阿曼素性纯良,定然不会存这坏心眼的。”
她的笑在脸上绽放开来,却依然无一丝暖意,喃喃道:“无意?”
她脸上的笑越发的怪诞,泪慢慢由眼角渗出:“无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不来不及来这人世……”
松赞干布心下酸痛,不禁伸双臂来,轻轻环上她的双肩:“别哭……孩子,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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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雪雁寝食难安。而朵儿依旧音讯全无。
第七日,扎木术从逻些城内赶回红宫,向她奏道:“殿下,这连月来,逻些城外的人贩子猖狂,有死灰复之势,未将请命到城外重肃,请殿下恩准!”
雪雁慢慢擦拭着手中的花瓶,睨了眼他,闲闲道:“你怎么不去奏请赞普?”
扎木术作礼道:“赞普去了城外练兵,没有三五日是不会回来的,未将只好来殿下这请命,望殿下恩准!”
雪雁面色一凝,把手中的青瓷花瓶狠狠摔在地上:“朵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怎么不见将军如此迫不及待去寻一寻?区区几个人贩子,也劳烦你扎木术大将去征讨么?”
扎木术低首看着地上瓷片:“赞普不是派了多路人马去寻了么?未将也就不操这份心了!”
扎木术表情麻木,看不出喜怒哀乐,雪雁气结,半响,才平声道:“准了,下去吧!”
扎木术默默作了一礼,退了下去。雪雁盯着扎木术消失在殿外的身影,心内一片冰凉。朵儿,我的朵儿,苦命的朵儿,总是痴心错付的朵儿,你到底在哪?你若遭了不测,你让姐姐如何一身独活于世?
雪雁心内的悲凉、焦虑正交替着,煎灼着,殿外的侍女快步入内,恭声道:“殿下,秋草回来了,要面见殿下,殿下是否要见她一见?”
“不见!”两字到了嘴边,忽想起秋草便是那日随朵儿进城的吐蕃侍女,她心下一紧,忙道:“快,快让她进来见本宫!”
秋草披头散发、满脸污垢、形容枯槁,跌跌撞撞的撞了进殿,后双膝往地上一跪,哭道:“殿下,殿下要为奴婢作主啊!”
雪雁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秋草,你这是怎么了?你打哪回来的?朵儿呢,你不是随她一起进的城么?她在哪?”
秋草抬首,脸上的两行清泪在污垢上淌出两条沟来:“殿下!”
秋草哭道:“殿下,那日殿下让奴婢随朵儿姑娘一起回逻些城,我们刚到城门,便被一名自称是勒托曼公主的侍女拦了下来,求我们说勒托曼公主在城外受了伤,让我们速去为她包扎。朵儿姑娘想也不想就掉了马头,随那侍女到城外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