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悠悠向她作了一礼:“小生正是松赞干布。”
她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一代战神呢,还西域霸主呢,瞧瞧。要是格真看到这样的你,说不定又要攻了来!”
“敢问小姐,小姐是在与小生**么?”他又一本正经的向她作了一礼:“小生可是受宠若惊呢!”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想笑,脸却蓦地烧了起来,顿时又羞又恼:“你胡说些什么?谁与你**了?”
“瞧,脸都红了。”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我还冶不了你这小丫头!”
“你!”
“好了。不逗你了。”他轻轻握过她的手,敛去面上嬉笑的神色温声道:“本王记得,你有一个很疼爱你的哥哥,叫作杨政道,对么?怎的不见他了?”
她心下微惊,一时揣度不了他的用意,只好含笑道:“他是雁儿的宗亲兄长,雁儿自幼体弱多病,被父皇送出宫外的寺院抚养,十几年来,只得这个兄长陪在身边,时时照看着。他已被郡王李道宗遣回长安复命了,故此赞普不曾见过他。”
他微微诧异:“你是在宫外的佛寺长大的?难怪你的性情与宫里的公主们如此的不同。”
他看向她,言语恳切:“雁儿,本王得你,如获瑰宝。你哥哥不在,自有本王护着你。”
她心下几分感动,不由得抬目,触到他炽热的双眸,心内百味杂阵。若非相遇太迟,也许她会爱上她这个名分上的夫君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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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六年,四月十五日。雪雁在松赞干布亲自的护送下抵达吐蕃国都——逻些城。
六千五百多里路程的风霜雪雨、生关死劫,终化为回眸一望,再不见故土的泪臆。其时天气已微微转暖。吐蕃地处偏西,与沙漠为邻。干燥的气候风夹着沙尘把她迎进逻些城内。
城内城外,万民欢呼,百官众臣两列排开,跪地相迎。辇座所经之处,恭迎声此起彼落,还夹着百姓们扯着嗓子唱的歌谣声。雪雁虽听不懂,可也能感觉吐蕃百姓们纯扑的热情。行了一会,她终是忍不住了,掀了帘缝,偷眼看着两旁的人群,却发现不论男女老幼皆以五色彩泥涂脸,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她心下困惑,便侧首向身旁的达娃:“她们唱着是什么?为何每人都把脸涂成那样?”
达娃笑回道:“公主姐姐,他们唱恭迎您的歌谣呢!”她不禁蹙眉:“难道他们把脸涂得红红绿绿的,也是为了迎接本宫?”
“这倒不是。”达娃认真回道:“以彩泥涂脸是我们吐蕃的习俗,我吐国臣民信仰巫神,巫师说把这种泥涂在脸上可以躯邪保平安。所以才人人都喜涂抹这彩泥。”
朵儿不可思议道:“日日都要涂么?”
达娃点点头:“就像你们汉家女子日日都要以胭脂涂脸是一样的。”
朵儿不禁以掌心覆脸,惊道:“入乡随俗,那我们不是也要天天涂抹这个?这也太可怕了吧?”
雪雁放下帘子,只微微一笑,心下早有计较。
达娃听着上外面的欢呼声,再也坐不住了,也扯着嗓子附唱了起来,唱了一大段,采平终也忍不住叹道:“达娃,这歌谣听来轻快,一听就是喜庆的歌曲。想不到吐国的臣民竟如此盛情拳拳,让人心暖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