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术恭声回道:“禀殿下,在我吐国,渎职误事者罪同违反军纪,当以重责五十军棍。”
“五十军棍?也能杀杀他的戾气了。”她凝声道:“那就请将军依法处置吧!”
扎木术迟疑:“可是,他是殿下您身边的人,未将,未将不敢……”
她微微一笑:“他不过是小小的侍卫,本宫不敢护短。还请将军按律处理。”她举目看向扎木术:“若轻饶于他,其他人只怕会争相效仿,那将军该如何服众?即便是本宫,他日要是触犯法纪,也请将军不要手下留情的好。”
“殿下深明大义,未将感佩在心!”聪明的扎木术。她知道扎木术素来严于律已,赏罚分明。她不想让他为难。
如此一闹,让她的情绪更为低落。松赞干布那一句“本王说的,要的,是你的心”似乎并不是随口而说的。细细琢磨来,更像是一种警告。他知道她的心另有其人?
从得知他就是西域霸主松赞干布那一刻起,她便不敢小觑于他了。她与他日后的相处,势必更加谨言慎行,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公主。虽说她出嫁那日,李世民曾出皇榜诏告天下,说她是他自小送出宫外寄养在佛门的小公主。为了让她的身世成迷,长孙皇后更不惜诛杀二十几人的性命。她怎能不谨言慎行呢?
为了两国永世修好,她不能让他知道这一真相,永远不能。
不觉间,已行到居所外。采平与朵儿候在门外:“殿下,殿下可回来了!”朵儿伸手去扶,又让采平去准备吃食。进了屋内,朵儿担忧的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摘下面纱呷了口茶:“他没事了,虽然不能完全把毒躯出体外,可已于身体无误了。残留的毒并不多,无碍他日后的安康。”
“这就好。”朵儿吁了口气,把一碟子色泽暗红诱人的精美糕点放在小几上:“这是我给姐姐做的玫瑰糕,姐姐尝尝。姐姐刚才回来时可有见过狼头,他今日也不知怎么了,都来问过姐姐几回了。”
她小口小口吃着糕点,淡淡道:“见着了,他胆敢醉酒渎职,我让扎木术处置他了。他来问我做什么?我不是让他在驿馆外头当值么?”
朵儿吓了一跳:“姐姐让扎木术处置他?这是为何?”
“你知道扎木术的脾性,无论我开口与否,他也会处罚狼头的。他是赞普的御前侍卫,又是受命统领辇队所有军士的将军,他冶军严谨,是好事。不能因为我的身份,让他有所忌惮。为了一个狼头,落个护短的口实,不值得。”她口气淡淡,似乎此人与她毫不相干。
朵儿于她身侧坐下:“狼头一日往这跑了好几回,只是问您回来了没有。一回比一回急躁。许是有要事找您呢。”
“他能有何要事?”她语含厌恶:“他是管得太宽了。我的私事岂是他能过问的?仗着是陛下赐下的,以为我不能奈他何。”
朵儿叹了口气,实在忍不住了:“姐姐仿佛对狼头有很深的成见?是为力嘉一事耿耿于怀么?他好歹是忠于姐姐,事事为姐姐着想的。不似那龚星,一日到晚只懂得媚笑着讨好姐姐您,姐姐不知道他那看您时的眼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