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一些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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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信誓旦旦地道:“皇上请放心。”

    司徒珞尘点了点头。

    “现在老臣要先清洗一下伤口,勉得感染了会不好。请夙姑娘忍一忍。”太医说着,便去箱中找工具。

    夙薇凉皱了眉,心想不会是要用酒消毒吧?那该有多疼啊?

    事实证明,太医叫她“忍忍”是沒说错的,那东西洗在脸上可不是一般地疼,夙薇凉眼泪都快要飚出來了。又忍不住把漠妃娘娘那贱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

    司徒珞尘见她疼得眼中含了泪,不由得一阵心疼道:“你也轻点儿……”

    太医很委屈,心道这不是老臣轻不轻的问題啊,不是叫她“忍忍”了吗。皇上你看不惯可以先行出去啊。谁让你要在这里看着呢?

    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嘴里还是应道:“皇上放心,老臣有分寸。”

    夙薇凉皱起眉道:“你有分寸个毛啊,他妈疼死我了!”

    一句话,说得司徒珞尘和太医都愣住了。

    连夙薇凉自己也忍不住吃一惊……她今天这说话语气怎么那么不对劲?

    司徒珞尘转瞬又笑道:“我曾听皇弟讲,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以前还不太相信,今日算是相信了。我朝的女子就算再泼辣,可有你像你一般会骂人?”

    夙薇凉脸上一红,垂了眼皮儿不说话。

    也许,她之前就是这么一个按捺不住的的直爽性子?

    说直爽还算是客气的,应该是野蛮才对。

    想着,不由得又觉得好玩,微微地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清冼完毕,夙薇凉感觉自己整张脸和脖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直觉,太医道:“老臣先去开方拿药了,上药越快越有效果。”

    “去吧。”司徒珞尘挥了挥手道。

    夙薇凉疼得直吸气,叫司徒珞尘道:“皇上叫个小丫头进來,帮我扇扇吧,这火辣辣的疼。”

    司徒珞尘确实看到她的伤口更红了,忙拿了一旁的扇子,一下一下地轻扇起來了。

    “不行,还是好疼。”夙薇凉瘪着嘴,一副委屈样儿。

    司徒珞尘只好弃了那扇子,轻轻地夙薇凉脖子上吹了一口风。

    顿时一阵清风袭來,感觉好多了。

    司徒珞尘见她好受些了,便轻轻地在她脸上脖子上吹了起來。

    夙薇凉一双杏眼,由于疼痛而泛起了一屋水雾,十分地动人。司徒珞尘一边吹着,一边被她那双眼睛给吸引,慢慢地凑了上去。

    “皇上……”夙薇凉眼见着两人的脸都要贴到一起了,忙出声阻止,“隔得太近了。”

    司徒珞尘一愣,颇有些尴尬地坐直了身体。

    “皇上,好多了。”夙薇凉笑笑,看來这皇上跟之前的自己之间还有别的感情?夙薇凉舔了舔嘴唇,开始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两人正在尴尬,太医便已经回來了,小心地在夙薇凉脸上敷了药,将她整张脸用白纱布包了起來。夙薇凉只剩下了两只眼睛露在了外面。

    “奇怪,这个样子,这种感觉,我怎么像这么熟悉?”夙薇凉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过药后,一阵一阵的清凉,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司徒珞尘顿了顿,轻声道:“朕头一次见你,你就是这个模样。”

    那还是五年前他的生日时,夙薇凉跟随着司徒靖恒一起來给他祝寿时,脸上也是包成了这样。

    “是吗?皇上,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夙薇凉忍不住问。

    司徒珞尘道:“你是朕的弟媳啊,五年前朕过生日,你随着恒儿一起來的。”

    从各种细节中,夙薇凉都得知司徒靖恒与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过往。最起码她嫁过他,还和他一起生活过。

    司徒珞尘笑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夙薇凉摇摇头:“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空空的。”

    太医在一旁插嘴道:“这个很难说,也许夙姑娘下一瞬间就能记起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记起來。首先要看您自己愿意不愿意记不起來,其次是要有刺激你能想起來的一件事,或者一件物品,等等。”

    司徒珞尘点点头,轻声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要换药的时候再过來。”

    太医恭声道:“是,那老臣先下去了。夙姑娘注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可饮酒,也别出去爆晒太阳。另外,不能沾水的。”

    夙薇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太医。”

    太医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待他出去了,司徒珞尘问道:“凉儿,你还记得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夸奖朕的?”

    “我夸奖皇上了?”夙薇凉笑问,然后一思觉得太正常不过。那日是皇上的生日,去了的人谁不会夸奖他?

    “你说朕很可爱。说实在的,还是头一次有敢用这词在朕身上。”司徒珞尘想起初次见面,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个时候,她还是自己的弟媳,虽然他对司徒靖恒已经有了疑心,但至少表面上的关系还是非常和谐。

    不,应该说在自己心里,一直是最疼他的。

    如果沒有发生后面那些事,他们四个人。他,司徒靖恒,夙薇凉,楚合悦……如果沒有太后娘娘的事,如果沒有……

    他们会怎么样?

    “可爱?”夙薇凉忍不住笑起來,不好意思道,“皇上,其实我现在也想用这句话中形容您。”

    司徒珞尘挑起眉,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不知道为何,从夙薇凉嘴里说出这两个字,令他心情很愉悦。

    “是的,您看你,一点也不像三十而立,有深酒窝,还有犬牙。眼睛大,睫毛长,皮肤连一般女人都比不上。”薇凉凑近了,却还是沒有从司徒珞尘脸上找出來明显的毛孔。

    “现在,你们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了。不过,好在你这长相不女气……不然上演一场**,那才叫好玩……”夙薇凉说着大笑。

    “什么是**?”司徒珞尘吃了一惊,原來这世上还有词是他不知道的?

    “**啊……就是……”夙薇凉想了半日,觉得就这样直接说出现來司徒珞尘会发火,便打预防针道,“皇上先恕民女无罪。”

    司徒珞尘笑了笑道:“好,恕你无罪。”

    “打个比方,就拿你跟司徒靖恒两个人來说吧,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就是**……”

    司徒珞尘皱起眉,一副沒有听懂的样子。

    “就是你们两个相好……谈恋爱……”夙薇凉想起这个时代恐怕是沒有谈恋爱这一说的,便又道,“夫妻关系的意思……”

    “断袖之癖?”司徒珞尘问道。

    夙薇凉点点头,接着拍手道:“沒错!”

    这在北其皇城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多有钱的公子哥都会找小倌,这是男风。只不过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拿到桌面上來说的。

    沒想到,夙薇凉把这叫“**”。真是新鲜的词。

    夙薇凉还想再说,却忽然从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些片断。她忽然记起來了自己的世界,记起了她杀人时候的模样。

    只是这些样子很模糊,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她却忽然明白,自己确实是从另外一个时空过來的了。因为那个地方的设施,跟这里完全不一样。

    她好像想起來了,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來,是怎么过來的。

    却始终也想不起來,她在这里的最终目的。她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你怎么了?”见夙薇凉忽然按住太阳穴,司徒珞尘急道,“你头疼?是不是刚才还撞到头了?”

    被司徒珞尘一吵,刚才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些幻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夙薇凉道:“刚才好像……有一些片断,不过,现在什么也沒有了。”

    “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司徒珞尘问。

    夙薇凉摇摇头,轻声道:“还是什么也沒有想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沒关系,慢慢來。”司徒珞尘伸手拍了拍夙薇凉的肩,站起身來道,“朕要回去了,你好生歇着。”

    夙薇凉要起身行礼,却被司徒珞尘按住了,笑道:“你可别动,好好养着吧。”

    “我伤得是脸,又不是脚。”夙薇凉失笑道。

    司徒珞尘也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夙薇凉看着那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这脸一伤,只怕又要在宫里呆上一段时间了。她越是呆得久,就越是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对于自己的过去,她有好奇,也有恐惧。总觉得自己一旦都想起來了,如今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就这样在房中又呆了一日,忽然又听得外面來报:“习妃娘娘到,,”

    夙薇凉一惊,这可是奇了,这习妃娘娘又是何人?

    正在想,只见几个小宫女簇拥着一个清丽的女子來了。相对于漠妃娘娘的张扬,这个女子看上去比较和顺,眉眼也温柔。只是那目光中也是隐隐地透着敌意。

    夙薇凉长叹了一声,腹诽了一翻,还是提了裙子微微福了福身体,浅笑道:“习妃娘娘吉祥。”

    “夙姑娘好。”习妃娘娘的声音很柔很轻,表情也淡然,微微笑起來的时候,像是一朵莲花开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