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甚心机。
这样的女人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并不难,男人都好美色,但是想要像皇后那样圣宠不衰,就有些难度了。
后宫佳丽三千,但皇后却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无论皇上对新來的娘娘迷恋到什么程度,最终还是会回到她那里。
而那些曾经受宠过的,风光过的妃子却是如昙花一现,就连名字也无法被世人记住。
青湖看了一眼正在洗脸的夙薇凉,不由得轻微地叹了口气,为自己跟着这样的主子前程无“亮”而有些担心。
不过,她既然是别国公主,想必皇上也不会太冷淡了她去。
想到这里,青湖又稍稍放了些心。
而在前面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毫无形象吃早餐的夙薇凉沒法知道她此时心里的小九九,她一边悠闲地吃着东西,一边看着门外的阳光。嘴里包着点心,吐字有些不清晰,“今天天气真不错,咱们等会去院子里晒太阳吧?”
青湖走上前來,沉了沉脸道:“先把发髻梳好了。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梳什么发髻,麻烦得要命,我们浮云女子就沒有这么多繁琐规矩,你梳顺一点,然后就这样吧。”夙薇凉从前就讨厌古代的这种发势,绑在头上沉重无比不说,沒來由的让人觉得自己柔弱无比。
“可是娘娘……您这是在北其,可不能把这里作浮云国。”青湖忍不住劝道。
“哼,我偏不。”夙薇凉扬了头,今日拒绝梳发髻。
青湖无奈,只好住了手。
锦成宫的院子里移了不少鲜花儿过來,此时下百春夏交际,这些花儿也开得娇艳,夙薇凉蹲下身來,轻轻地闻了闻花香,顿感神情气爽不少。
“我要出去逛一逛,你在这里等着。”夙薇凉忽然站起身道。
青湖一愣,应道:“娘娘要去哪里,还是让奴婢跟着服侍您吧?”
“不用,我就在这附近走走。”夙薇凉说话间,已经向大门迈了出去。
“娘娘?”青湖有些焦急道,“您一个人不太好……”
“你好烦呐!我一会儿就回來!”一个跃身,夙薇凉已经迅速跳上了宫墙,向青湖得意地一笑,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青湖张了张嘴,脸上红一回青一回的阴晴不定。昨夜娘娘问了南厂之后,就乖乖地去睡觉,自己生恐她半夜出门守了她一夜。这下倒好,竟然大白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给跑了,而且完全追不上。
北其帝国,太医院。
浓浓的药香弥漫在整个大厅中,四处可见忙碌地身影,太医院与御药房被设在一起,由一个大厅隔开,夙薇凉悄无身息地窜上房梁,将顺手从早餐黄桌上顺來的一小块点心塞进上嘴里。
甜甜腻腻的味道让她微微皱起了秀眉。
坐在房梁上,将那宽大的纱裙系起來,两只手上的袖摆也绑得密不透风,夙薇凉犹如一只灵猫,直接窜进了御药房。
脸色白润的医师学徒此时正在忙着磨药粉,忽然眼前一阵强风,吹得那手下的药粉四散而起,迷了他的眼睛。还沒有來得及伸手去擦,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麻,便再也沒法动作。
被点穴的觉悟让他心里一惊,不是吧,刚才进來了一个人?
几乎只是在一瞬间,药房中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就像是一副定格了油画。
來人下手极快,像一个幽灵一般,刹那间控制了整个御药房的人。
而那大厅里來來往往的人,谁也沒注意到御药房的那扇朱红的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时间有限。
夙薇凉停下动作,眼中闪起一丝冷气,窜入了房间后面那几排书架后。
有呼吸声……这里也有人……
夙薇凉一个转身,就与一名宫女四目对上。
“你……”几乎只吃惊了一秒,小宫女便要开口,然后那第一个音节刚刚出口,忽然感到喉咙一凉,小宫女只脖间赫然多了一条血痕,鲜/血瞬间汩汩而流出。
小曾反应过來的小宫女瞪大眼睛,脚下一软,,夙薇凉迅速伸手,扶住她软倒的身体,避开那奔涌而下的鲜血。
抱歉,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夙薇凉在心里轻轻应了一句,将那宫女的尸体缓缓地放在地上,接着便收回手中那根银丝。
这里放着的书本并不多,大多是药理一类,夙薇凉动作很快,几眼瞟过去,便找出了最角的那一本书。
这本书后面的墨迹较新,并沒有书名。夙薇凉翻开这本书,粗粗看了两眼,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她猜得沒有错,这是皇室病理记录。而北其皇室在世的人并不太多,除却皇后和重要妃子,大概不用记录在一起。皇上司徒珞尘和王爷司徒靖恒,还有皇子司徒宏的记录都在这里。
司徒家兄弟有过不少伤病记录,但大多数都是剑伤刀杀等等,从小时候到现在已经不计其数。而司徒宏……夙薇凉仔细地看了几眼,粉嫩地樱唇轻轻地被贝齿咬住。
将那本书放回原处,夙薇凉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气绝的宫女,再次窜上了房梁。
青湖正在院子里急得踱步,锦成宫的人已经全数出动去找凉妃娘娘了,虽然夙薇凉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孤身一人,青湖很是不放心。
“哎?一会儿不在,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青湖正在担心,忽听夙薇凉的声音响起,便忙转过身來。
只见她一头黑发随意地垂着,身上的鹅黄色长裙逶迤身后,正笑颜如花地跨进门來。“这北其皇宫可比我浮云后宫大多啦。而且,这里好多花儿呢。初來时,我还以为咱们院子的花是最多的,沒想到前面不远处,那花园里的鲜花可比咱们这里多太多了。不如,咱们偷偷移一些过來吧?”
青湖无语地看着夙薇凉,自己在这里显险急出了病來,而她竟然真的悠闲地去赏花了?
不过说得也是,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去前面那个花园,她还能到哪里?
夙薇凉不动声色观察了一眼青湖的脸色,接着便夸张地脱了那外衣,不解道:“早上醒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冷,这出去一趟,在太阳底下一晒,倒真的很热。”
青湖一听,便走上前來,摸了摸夙薇凉的额头,可不是吗,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第二日起床,青湖沒有给夙薇凉梳头,夙薇凉去了一趟花园后回來,顿觉很热。
将那头秀发整了整,夙薇凉瘪了瘪嘴道:“帮我梳梳吧,太热了。”
青湖一边仔细检查了夙薇凉的衣服,又暗自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除了些许花香就是一些淡淡的汗味。这才完全放下心來道:“娘娘在此等等,我去拿您的梳子和发钗。”
夙薇凉扬起嘴角,点点头。接着便在那房前的长廊下坐下來。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默不作声。
这个青湖,比起她当初的点寒和墨翠來,可差得太远了。不知道为何皇上会选中她作为自己的贴身丫鬟,难道他觉得浮云国的公主就如此沒用?
不,他是沒有算到嫁來的并不是浮云国公主凉儿本人吧?
凉儿……夙薇凉回味着这个名字,她与自己几乎是同名,难道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
青湖拿出了一堆发钗,开始一下一下地为夙薇凉梳头,那下手的重量,灵巧的双手,令夙薇凉不由得想起了点寒。
她不相信点寒已经死了,完全不能。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能墨翠只是为了试探她所以才编出來的?但是,当时她身受重伤,而且又有司徒靖恒的人在追杀她们。她生还的希望很渺茫。
除非能像自己一样,遇到救她的人。
“皇上架到,,”夙薇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太监一声尖利的通传声。青湖手下一顿,连忙提了裙子走至院子里跪下。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转瞬间,司徒珞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大门口。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青湖和小丫鬟们在院子里跪了一排,而夙薇凉站在那长廊边上,轻轻地行了礼,“妾身参见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正眼也沒有瞧地上的下人们一眼,径直向夙薇凉走來。她的秀发只來得及梳了一半,半扎半散,脸上也未施粉黛,被那阳光一照,如同粉色的花瓣一样,娇艳地绽放着。
别有一翻韵味。
“凉儿,你这是才起來?”司徒珞尘见她那慵懒的样子,带着稍许妩媚,与平常那小刺猬一样的表情有些不同,心下一阵欢喜,拉了他的手道,“是昨夜沒有睡好?”
司徒珞尘自从狩猎厂回來与自己尴尬散场后,就沒有再來过。夙薇凉还以为他是晾上自己一段时间,沒想到今日又來了。
青湖抿嘴笑笑,果然咱们皇上对娘娘还是有些上心的,只要他來了,那娘娘就有希望,若哪日怀了龙种,岂不是自己也跟着沾光?
这样一想,青湖更是喜上眉稍,上前道:“外面太阳大,皇上和娘娘进屋坐坐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