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楚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下目光直直射向高坡之上方才瞥见纳兰烈赫的方向,只是此刻纳兰烈赫却是不见了踪影。
这里头真有问题!
高坡之上,简弘见下方在方才笑兰拉开的炮筒声响之后便和纳兰烈赫策马又是匆匆离去了,而下方传来的震动到这高坡之上的动静让简弘将目光又吸引了回来,原本以为是两方打起来了,这一看才知道竟是涌出了黑压压的骑马人群,行进的队列整齐有致,依他多年的阅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阵势,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左右环顾了四周,并未见到廉辙所领军队的踪影,看这情形就知道,廉辙还没赶到,此刻下方又只有步清楚一人,简弘皱起双眉,沉声冲身后开口道:“兄弟们,咱们下去溜一圈!”
话语一落,当先打马便冲下了高坡,而身后的一应五百铁骑兵随即紧跟其后皆是从树林闪身而出,随即策马下了高坡。
越来越近的人马将这方原本僵持的长司两方的人马竟是包围了起来,可见其人数之多,步清楚只是观测了四周,从包围她们的一众兵将身上的衣着,以及众人眼里的兴奋,还有看着她的崇拜眼神,虽然搞不懂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些素未蒙面的兵将口口声声说的什么天女,但是起码可以确定,这些人不是敌人。
步清楚心里估算了下时间,再有半盏茶的时间,廉辙才会带着兵马前来,记得原先从长青城离开之后发现廉辙一行人在身后跟随,一路也不理会,依旧照着之前,该干啥照样干啥,却是在到了奴蛮之境的第二日晚上廉辙便带着原先自己亲手培养出的八名暗卫找到了自己,这才将之所以如此久未曾来找她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廉辙原本是赤夏的前丞相长子,前丞相遭人诬陷最后竟是含冤被判杖刑,堂堂丞相竟是被乱棍打死,而那时的皇帝便是皇甫珝的生母,当时的赤夏女皇,当廉辙有了那报仇的能力之时,当时的女皇早已是香消玉殒,廉辙便将赤夏国女皇不分真相枉杀良臣的仇恨算在女皇唯一的儿子皇甫珝的身上。在知道了皇甫珝在炎汉皇宫太上皇的寝宫大火之后竟是深受重伤,知道了那是出自步清楚的手笔之后,廉辙便在那夜搅乱了炎汉之后连夜奔赴赤夏,只是后来与皇甫珝有过一段的相处之后,竟是让廉辙放弃原本的复仇,知道自己一开始就是扭曲了思想观,这些事情兜兜转转之间竟是消耗了竟半年的时光,之后廉辙听闻她的消息,只是每每要和自己汇合之时总是和自己错开了时间,这次总算是没有再错开了。
冷冽的风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渐渐地,天际竟是零零落落地飘下稀疏的雪花,这是今年早冬奴蛮之境的第一场雪。
雪洋洋零稀而下,步清楚微紧了紧手里的马鞭,目光却是审度地看着此刻围成圈状的人马竟是渐渐让出了一条道来,一个少女面带薄纱,脚踏雪白骏马,缓缓行进了这方的包围中心,竟是向着步清楚而来!
越来越近的身影,那马上少女露出的光洁的额上正是一朵步清楚十分熟悉的莲。
“莲芯圣女。”步清楚的身后不远之处,身处两旁的努哈长司、齐格长司嘹亮却有着恭敬的话语响起。
纳兰莲芯依旧驾着通体洁白的骏马朝着步清楚靠近,随即停在了离步清楚几步之处,开口道:“我来带你去见大长司,莲楚天女。”
“什么莲楚天女,什么时候的事?”步清楚皱着眉开口道。
纳兰莲芯只是淡淡地回答:“见过大长司之后,一切都知道了。”此话说完,纳兰莲芯的目光越过步清楚看向了身后的两相对立的人马,开口道:“两位长司今日可还要分这胜负?大长司可是让莲芯来唤二位今日同去相聚。”随即便是直接调转了马头,往来时让开的那条道走去。
两位长司对视一眼,竟是默契地高声说道:“停战,回去。”话语说完,两人交代了身旁的人员,便也是策马朝那纳兰莲芯跟去,当经过步清楚身旁时,竟是对着步清楚直接在马背之上行了当初笑兰在四季林中遇见纳兰烈赫所行的手势礼,这才加快马步,朝那方而去。
步清楚挑了挑眉,看着四下渐渐散去的包围圈,还有在前方站定的纳兰莲芯,那显然就是在等自己了。
见纳兰添么,有意思!
步清楚自然是看见了同样赶来的简弘还有随行的那五百铁骑军,坐在马上,对着不远之处的简弘比划了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当下便挥动马鞭朝着纳兰莲芯那方而去。
“我就知道,敢情又是把我撂下了,还要我通知那冰块廉辙,头儿自己倒是去认亲去了。”简弘看着已经显得有些远的人影,耸了耸肩,在步清楚方才比划的手势之中,他知道了步清楚是要自己在这等待会儿要来的廉辙,只是头儿就这么一个人去单刀赴会,就不怕真赴个鸿门宴么……
纳兰世家厅堂。
步清楚方才由着下人的引导来到了这厅堂之中,虽不比自己所见过的炎汉国皇宫之中雕龙刻凤那般极致奢华的华彩尊贵,却也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肃穆。步清楚扫眼整个厅堂,两个主位位列,左右俩排各四位分列两边,顶梁大柱之上飞虎盘旋,肖鹰凌绕,映衬着檀木桌椅,威严愈增。
而就在此时的厅堂之内,主位之上一人高坐其上,只见那人一身银白锦袍,金丝相绕,那腰间的所配的祥云翡翠配饰却是让步清楚半眯了眯眼,那玩意儿她有点眼熟,只是那高坐之上的人手里摊开的极长图纸遮住了面目让步清楚根本看不见面容。
此刻也站在步清楚身后的努哈长司与齐格长司开口道:“纳兰长司。”
只是半天却是无人应答,步清楚身侧的纳兰莲芯见此微微轻咳一声,随即走到主位之上,一手搭在那人的肩上,轻轻推搡。
终于,那人开口了:“可是来了,倒是让我一阵好等。”边说着边缓缓地将那图纸放下,露出了全貌。
在看见那纳兰添面貌的那刻,步清楚有一刻是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那人红光满面,浓眉半白,眼神锐利,正眉笑颜开地看着她,这熟悉的场面还有熟悉的面貌,即使明明是隔了有将近九年的时间,步清楚却是如何也不会忘记那个人,房渺子!
纳兰添是房渺子,房渺子就是纳兰添!
靠,这都是什么乌龙事件,还真是不是一家不聚头。
“看来,女娃娃是认出我来了。”纳兰添扶着自己那半白的胡须,大笑着说道:“两位长司都入座吧,都站着怎好。”
纳兰添话是这么说,两位长司却是看了看仍旧站着丝毫未动的步清楚一眼后,竟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落座的意思。
纳兰添看出了两位长司在想什么,当下继续开口道:“女娃娃,咱们还有好长的话要说,不放先落座,要不另外两位长司顾忌着你那天女的头衔可是会跟着你一直站着了,晚辈可是该体谅下长辈的。”
步清楚现在可没空理会什么尊老爱幼,她现在突然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很不好的预感,从一开始,纳兰添肯定就知道了自己就是他孙女居然都不告诉她,还藏着掖着说什么自己可是见过和她有着相同莲花胎记的人,说什么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直觉告诉她,一开始,这货似乎就算计上她了!
当下几个大步走到纳兰添的面前,阴沉着脸开口道:“一开始你就盘算着什么,是不是?”
“是。”纳兰添很是直接的回答了,随即接着说道:“不过,除了我,还有你身后的两人,以及此刻正要赶来的渊蓝长司。”
步清楚的脸沉了沉,继续开口问:“目的是什么?告诉我。”
“这就说来话长了。”纳兰添将搁置在桌旁的茶端起,轻捻茶盖。
“那就长话短说!”步清楚看着眼前一派气定神闲的纳兰添,气就不打一处来!难怪从一开始她就看他不顺眼。
纳兰添抿了口茶,看了眼步清楚,长笑一声:“那你是不是应该落座听我道来呢,我的外孙女,纳兰莲楚,奴蛮之境至尊圣雅的天女。”
步清楚横了纳兰添一眼,却只是瞥了眼主位另一个空座,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当下与纳兰世家的当家纳兰添成了邻座之客,淡淡道:“可以说了吧。”
纳兰添显然对于步清楚如此泰然地就坐到首席之位并没有觉得有些意外的情绪表露,只是继续保持着淡然。
原先站立的两位长司见步清楚已经落座,当下也是坐到了檀木椅上。
纳兰添将茶盅放回檀木桌上,开口道:“你的生父纳兰烨本是纳兰家的养子,却是难得的武全才的人物,原先奴蛮之境本应在十六年前就统一为一族的,当时的众人都是服从的,你生父的功绩都是有目共睹,奴蛮之境虽分世家,只是功绩强盛却是可以抵过出身。只可惜,英雄气盛命却不久,当时你生父在原定的半月之后便要荣登这奴蛮之境的大长司之位却在盛周遭到截杀,命丧盛周,而当时丧生的还有如今的盛周皇帝夜煞的父皇,前盛周皇帝。”
纳兰添说到这,微微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当时你母亲得知事实之后,大发雷霆,随即便独自去了盛周,后来辗转之间被流落到了长青高原,只是之前你生母便到过四季林,且无意之中竟是中了自己所制的音蛊,这也是后来诞下了你之后才知道,音蛊对母体并未损伤,伤的都是幼儿,而那时,奴蛮原本就是好不容易才有了要一统的趋势,却是因为你生父的丧命再次陷入分割,而后,你母亲为了达成原先的一统,终于在长青高原寻到了回奴蛮之境的机会,只是当时的你太过幼小,却是不能将你一同带回,这才托付于长青王照料。而你之所以被称为天女,便全是依仗你生父,本应是奴蛮一统的命定天皇,纳兰烨,奴蛮众人对他的敬仰。”
“所以呢?原先让笑兰说的十八岁定要回这奴蛮之境又是什么意思?”步清楚皱着眉开口道,只是隐约的她似乎猜到了几分。
“子承父业,何况,我给你卜过卦,测算过,你命里富贵,有凰临天下之命。”纳兰添说着,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盅顾自饮啜了一口。
果然和她隐约想到的一样,这就是所谓的裙带关系,难怪一开始她便觉得两个长司在一见到自己的时候便有些惊讶,定然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与自己生母纳兰无双相似度极高的缘故。
“楚楚,我的楚楚呢?”这是门外响起了女子带着几分欣喜的话语。
步清楚将眼看去,便见到一位紫蓝裙装打扮的女子当先一步踏进了这厅堂之中,身后紧跟着的还有一位裙装打扮的中年女子。
那紫蓝相间裙装打扮的纳兰无双一进来便瞧见了步清楚,当即几步走到步清楚面前,将她硬是从座椅上拽了起来,上下仔细打量着,之后十分满意地自顾自地说道:“倒是有我当年的模样。还多了几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之后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继续开口道:“楚楚,那当初青丝河畔所放置的物件可带来了?”
步清楚此刻心里不由地开始嘀咕了,这一般情况之下就别的母女相见不都是应该涕泗交流么,她这母亲到好,心情很好地除了出自己颇有乃母当年的风发之外,便是直切重点地问那信物,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她得承认,自己对这便宜娘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虽然这便宜娘有点特别,当下便将那物件取了出来。
纳兰无双从步清楚的手里接过那东西,当下打开,只见是一个玲珑娇小的锦盒,纳兰无双,兀自从身上取出锁匙,对着那个细不可见的锁扣插了进去,当下轻微的声响响起,锦盒随即打开,只见一个琉璃剔透的扳指映入了步清楚的眼帘,纳兰无双将扳指取出,对着那厅堂之中方才与她同来的中年女子说道:“渊蓝长司,这下你可服了?”
那渊蓝长司一进来就到努哈长司和那齐格长司是一言不发地静坐在座椅之上,当下也是知道两人早就承认了步清楚的身份和地位,那她又有什么道理不顺从呢,当下开口道:“自是心服口服的。”
“哈哈,那么择日便将进行新皇登基大典。”纳兰添大笑着再次开口。
“慢着!”步清楚开口道,就算说是要让她做这个女皇帝,虽然自己一开始来这奴蛮的目的也是冲这个来的,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她必须先问明白了,都说纳兰世家与皇甫世家是世仇,那纳兰添又为什么要教授皇甫珝,这个让她对其真实性产生了质疑。
想着,步清楚便再次开口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那有关纳兰世家和皇甫皇室是世仇究竟是真是假?”
“楚楚,你是如何知道了这事?”纳兰无双开口道:“纳兰世家与皇甫皇室是世仇是真,只是早在三年之前便化解了,你那哥哥纳兰烈赫可是看上了那赤夏长公主皇甫悠虹,日后定是要迎娶的。”
“三年之前……”步清楚阴测测地重复着,很好,她居然真的被摆了一道。
突然,步清楚觉得一阵迅猛的眩晕感侵袭而来,当下竟是就要倒下,纳兰无双眼疾手快地便扶住了步清楚将要倒下的身子,随手探向了步清楚的脉搏,于是在步清楚最后昏迷之前听到了这么纳兰无双最后的惊呼:“竟然是喜脉!”
……
三日之后,奴蛮之境举行了前所未有的狂欢,庆祝的便是女皇登基,尽管他们十分不能理解为何他们的女皇没有出来露面,事实便是在纳兰添与纳兰无双强制之下,秘密宫中安胎!
巧合的是,在这日,赤夏登基已有半月之久的新皇竟是让部下不远千里押送聘礼浩浩荡荡地到了奴蛮之境。
只是赤夏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奴蛮的答复,倒是数月之后……
“皇上,奴蛮女皇的婚诏昭告天下了,不到一日,已震动奴蛮全国。”
“嗯,奴蛮可有回复聘礼的消息?”皇甫珝有些倦怠的声音响起,伴着几分低哑,显然是彻夜未眠。
“皇上,那是征婚诏书……”
软榻上的男子慵懒不再,丹凤眼里目光森森,语调幽幽:“征婚诏?诏书上写了什么?”
“开门见山,废话不多说,本皇年方十八,貌美如花,奈何却无人相伴同榻,长夜漫漫,衾冷被凉,今特下此诏征婚,适龄男子不分贵贱,只需对出本皇的上联及横批即可抱得美人和女真大好江山而归,更有惊喜相送。上联:一二三四五六七。”?
?聂胜刚复述完毕,只听见有些愤懑的声音响起:“该死的废话连篇对,无人相伴同榻?都吃干抹尽了还想着变卦,哼!”
聂胜刚抬起头,紫影一闪过,屋内只剩下自己。聂胜摇头,皇上啊皇上,这明显就是激将法……?
后来的后来……
偌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一大一小的人儿互相交谈:
? “父皇,母后说母后嫁给父皇的时候把江山当做陪嫁一起打包过来,是么?”小奶包仰着头望着自己父皇英俊无双的面庞,奶声奶气地问道。
“……”皇甫珝沉默,为了性福。
“母后说,父皇和母后没成亲之前,父皇总是往奴蛮之境跑,是么?”小奶包继续开问。
“……”继续沉默,为了,性福!
“母后还说,父皇总是找机会和母后挤一张床,是么?”
“……”仍旧沉默,为,了,性,福!
“啊!真的和母后说的一模一样,父皇都默认了!看来母后说父皇是一个贫穷的皇帝,还是缺乏自信的装逼男人也是真的了。”
小奶包满脸鄙夷地看着皇甫珝,继续奶声奶气地说道:“以后弈儿可不能像父皇这样没用,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富甲四方的强男人、牛逼皇帝!”
一直没有说话的某男丹凤眼中风起云涌,终于怒吼出声:“小福子,皇后人呢?”
话毕,小奶包皇甫弈眼里鄙视更甚:“父皇恼羞成怒了。”
某男满脸黑线,果然自己一开始就不该为了自己的性福轻易答应那女人所谓的“简单”条件,冷不丁就吃瘪了,还被儿子鄙视上了?
远远正在泡温泉小憩的某女,此刻正做着一个十分怪异的梦:
红帐香烛,锦榻之上,娇喘连连,低吼声声。
正是颠鸾倒凤时,风零蓉一脚破门而入,一声娇喝:“忍无可忍了,就没见过一而再再而三这么洞房的!”
锦榻上的二人闻声齐齐一抖,快速整整衣物,滚爬下来,跪倒在地。
锦榻之前,棋桌之上,自己竟是和皇甫珝身穿嫣红喜服,悠然对弈。
某公主见无人理睬,再次怒吼:“**一刻值千金,你们倒好,这回是下棋!”
终于,下棋的自己开口:“公主殿下何必动怒呢,你应该懂得不巧都是大姨妈来时的心情,总不能坏了皇家大婚洞房的规矩不是,每每找人来场活春宫,不得已而为之啊,本宫何其用心良苦。”
饶是大大咧咧的某公主在之前接受过自己解释过大姨妈意思之后,当下又是面红耳赤,嘴角抽搐,无话可说了。
另一下棋某新郎,丹凤眼眯了眯,语调悠悠开口:“盛周太子既敢教唆皇妹闹洞房,如今怎么倒不敢进门了?”
话落,门外某太子轻咳一声,踏门而入,狭长的狐狸眼邪魅肆张,薄唇轻动:“既然**不能度,让这良辰美景虚设也是可惜,要不四人一桌,咱们就搓麻将来应美景吧。”
……
猛地打了个喷嚏,步清楚揉揉有些困倦的眼,喃喃道:看来今儿泡的有点久了,竟是做起了不现实的白日梦来,不过倒是确实许久未见他们了。
想到这,她眼角不经意扫过了自己的如藕的双臂时,只见上方竟是青青紫紫的淤青,随即又想起了十分要紧的一事,思忖自语着:不知道弈儿开问了没,让你丫的总是兽性大发,这回非瘪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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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就完结了哈o(≧v≦)o~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新见咯,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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