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手臂圈着宋凝久的脖子,袖子上带着血,水果刀明晃晃地,带着威胁地抵在她的下巴处。宋凝久的额头也伤了,两人的样子都够吓人的,顿时引来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青天白日之下,真的有人持刀劫持。
“让开,都让开。”男生的情绪有点激动,挥着刀子,群众谁都怕被伤到,所以一一避开。
宋凝久被撞了那一下,本来就有点发懵,这下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一般,拖着往人行道那边走,更是难受。
“你到底要干嘛?你认识我吗?”宋凝久吼着,她在校园里不是没问过,男生一直没有回答。
这会儿可能人多,男生的集中力容易分散,他也有些心慌。干脆停下来,他说:“我要干嘛?我要杀了你。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
说着说着情绪便更加激动,手臂更加用力地勒着宋凝久的脖子,那把锋利的刀子朝着她的面色逼近。
刀子是抵在下巴处的,她又被勒着头上仰,只看到白色的反光。其实越看不到才越恐惧,因为可以感觉到那带着寒意的刀子迫近,说不定哪个时候就刺进自己的皮肉里。因为恐惧,她整张脸都在发白了。
男生却笑,笑得特别癫狂,他说:“怎么,怕啦?当初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些都是你自找的,自找的。”他眼中带着某些疯狂的因子,神经看起来已经有些不正常,
宋凝久一边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一边还在脑子里搜索自己经历的事,到底有没有什么事与这个人有关?
“小伙子,你冷静点,冷静点啊,不要随便伤人。”
“小伙子,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子,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小伙子啊,想想家里的父母,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周围的人都在劝,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就把那把刀子不小心招呼到自己身上。
男生看到人越来越多,几乎将他们围堵,情绪更加不稳,拖着宋凝久继续街边靠。靳名珩架着他红色的兰博基尼绕了条街,从车与车的缝隙间擦着车边穿梭驶过来。
吱地一声,车子精准地停在了两人的脚边。
不必看人,那驾车的气势就足以压人一头。男生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满脸戒备地看着靳名珩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的挺拔身影。
靳名珩刚刚远远看到他驾的车子出了车祸,心里就有点急,这会儿看到宋凝久额头那伤,只觉得刺目,眼眸也跟着一下子沉下来。
“放开她。”靳名珩说。
男生自然不会这么听话,可是接触到他的眸色又有些慌乱,只能将宋凝久勒得更紧,刀子逼得更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加强自己的安全感。
宋凝久被勒得难受,靳名珩怕伤到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对策来帮她脱险。目光落在宋凝久脸上,两人对视着,不知是不是他那双眸子带着吸力,竟让她一时忘了害怕。
双方都在对恃,警笛声也响起来,现场很快被清理,拉起的警界线。
“小斌啊,你这是干什么?你千万可别做傻事。”有个中年妇女在警察的搀扶下,哭喊着走过来。
那男生看到她,神情仿佛更加慌乱起来。
靳名珩瞧准了机会,将手里握的手机砸过去,男人闪神,回神下意识地要拉宋凝久垫背,刀子便直直朝着宋凝久扎过来。
靳名珩眼神闪了下,不过动作更快,出手便直接卸下了他的胳膊,咔嚓一声,然后刀子就这应声落地。那动作干净俐落,看得那些警察都目瞪口呆,他们还在联糸心理专家,还在布署。就这样被解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武打片呢。
可是身为当事人的宋凝久感受可不一样,她眼看着那把刀子迫近自己,这已经够恐惧了。而且还感觉到了刀尖刺入皮肤的痛感。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便就这样晕了过去。
男生被扑上来的警察制住,靳名珩则接住宋凝久软下来的身子。
“小久儿,小久?”靳名珩拍了拍她的脸,见她真的晕了过去,直接将人抱起来,朝着自己的车子奔过去。
“小斌啊,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再也不骂你了,你怎么这么傻啊,这么想不开,都是妈妈不好。”身后,那个中年妇女还依旧哭喊着。
大概是想抱住被警察制住的儿子,却被拦了下来。
男生被押上警车,现场开始疏散交通,已经有警车在开道,靳名珩将宋凝久送到医院。幸好只是受惊过度,额头的伤也被处理了,脖子只被弄破了点皮,并没有什么大碍。
医生给宋凝久用了安定的药,一直在昏迷,也睡不安稳。因为刀子刺到脖子的痛感,激发了她长久以来,压下去的杀史密斯的恐惧。所以她被刺伤的这一下并不是在痛,而是让她想到了那个梦魇,
旷夜中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四周都潜伏着未知的危险。史密斯脖子里喷出的血液,那么灼烫地洒在她的脸上,以及刀片划过脖颈的感觉,都让她感觉到从骨子里泛出来的恐惧。
“妈……妈……”她双手在半空中挥着,嘴里这次没喊奶奶,喊的是妈。满脸的惊恐,那声音仿佛带着深深的绝望,以及渴求。
不知是她那额头包着纱布的可怜模样,还是那字字撕心的喊声触动了他。靳名珩将她抱在怀里,手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小声地安抚,说:“小久儿乖,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宋凝久终于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
他就那样抱着她,看着她小小的身子卧在自己怀里,就像抱了个娃娃在安慰似的。时间一久,连他都分不清是他在安抚她,还是他想借着她取点儿暖。
病房里很静,只有点滴架上的药液在无声地滴着,通过透明的药管输入她的身体。手机的铃声突然打破这片寂静,靳名珩想将她放下接电话。只是刚动了动,她就受惊一般抱住他的腰身。
“别怕,别怕,小久儿,我在这里。”他嘴里安抚着,重新将她抱稳。
睁开眼睛的宋凝久抬头看着他,撞入他认真哄着自己的眼神里。冷不丁的四目相望,他下意识地拍着她后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你……”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安慰自己。难道睡梦中,那个安抚自己的声音,居然是他的……
而靳名珩被她盯得有些尴尬,手攥成拳压在唇上,掩饰性地咳了两声。
宋凝久回神,急急抽回自己的手。却不知道自己手上还扎着针,一下子在他的袖口上刮了下,吃痛地尖叫了声。
“小心点。”靳名珩抓着她的手,看到滚了针。没有别的办法,说:“忍着点。”便打算伸手给她拔下来。
“你行吗?”宋凝久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可是他却抓得稳稳的,她只好闭着眼睛,吓得不敢看的样子。
“乖哈,我会很温柔的,很温柔的。”靳名珩稳稳地抓着她的手,不准她乱动,一边还低笑地逗着她。
宋凝久听出他气自己的声音,生气的抬头,唇正好与他低下来的唇贴上。眼前放大的眼眸让她惊得忘了反应,当下一秒反应过来离开时。他捏着针的手在她眼前晃着,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宋凝久在他含笑注视下脸颊莫名地绯红,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微妙的气氛,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分别喊了声:“靳少,宋小姐。”
宋凝久疑惑地看着他们,仿佛又回想到街上的情景,心里有些不安。
靳名珩仿佛是感觉到了,抓了下她的手。宋凝久回神看着他,四目相对,她仿佛稍稍安定下来,点了头。
靳名珩便特淡定地起身,朝两人颔首。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是XX分局的,挟持宋小姐的人我们也已经查清楚了,叫刘小斌,原本是昕丰艺术学生的学生。警方曾经接到过报案,涉嫌性侵其它女同学而被拘留,一周前被学校勒令退学。”两人说明来意。
“那他为什么要劫持我?”宋凝久不懂地问,因为对这个人,这个名字都没有印象,人也不认识。
“据他交待,他最后一次欺负女同学,正好被宋小姐撞到了。警方也是他最后作案为事实根据,对他作出的处罚。所以他怀疑这次报警的人是宋小姐。”那两人解释,然后又说:“他退学后,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觉得无法抬头做人,又是单亲家庭,妈妈每天对他打骂,最近他精神也有些失常。”
性侵?学校?
宋凝久的脑子终于联想到什么,那就是在小树林撞到有人欺负向宁那次,难道是那个男生?
“宋小姐好像想到了什么?”警员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
宋凝久点头,然后说一下那天的经过。两人做了记录,然后才离开。
她说到向宁这个名字的时候,对方点头,显然与他们掌握的证据吻合。
而靳名珩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则蹙了下眉。
如果这事不是宋凝久报的警,那就是向宁。可是何以会连累宋凝久?
“你不是在比赛?怎么就跑出来了?”靳名珩问。
“姑姑打电话说找我有事,比赛……我没参加。”本以为只是与姑姑说一声而已,却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靳名珩皱眉。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宋恬目光掠了遍病房,然后目光直直落在宋凝久身上。便直接走到病床前,着急地抓着她的手臂,突然问:“宋凝久,你姐姐是不是真的没死?”情绪很激动,似乎急于得到证实。
宋凝久原本听到她的问话就很诧异,因为她从靳名珩那里得到的照片还没拿回去呢?姑姑怎么知道的?接着手臂上的伤口传来痛感,是宋恬因为太激动捏的,她本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姑姑,你先放开我。”宋凝久忍痛提醒着。
可是宋恬因为太激动,根本无视宋凝久额头上还包着纱布,此时是住在医院里。她甚至自动忽略了自己是看了新闻,才知道宋凝久在医院里,她刚刚经历过劫持这么可怕的事。里更没有她身上的伤口,只问:“说啊,快回答我,一瞬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这副情景落在靳名珩眼里,他真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里,或者说走进了一个扭曲的世界。生气,所以走上前,直接捏着宋恬的手让她松开宋凝久。
“你做什么?”宋恬转头看着他阴沉的脸。
靳名珩连回答都不屑,直接就将人拽出了房间。
“靳名珩!”宋凝久看到这情景,担心地喊。
靳名珩没有理她,直接将人丢出病房,然后哐地一声关上了门。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以及宋恬的咒骂。他转过头来,正迎上宋凝久从床上下来的人影。
他的眼眸讳莫如深,就那样看看着她,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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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实在不在状态,调整一下哈,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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