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拽了块羊毯将那个骨灰坛罩住:“眼不见为净!”
“怎么了?”风冥忍不住笑:“看它这么不顺眼?”
“嗯嗯”云浅点头,老实承认:“我不想再看你露出那种表情!”
风冥一愣,随即鼻子一酸,俯身一把抱住云浅:“不会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再也不会了!”
“我不会再离开了!”云浅回手抱住风冥,打从她再一次牵起风冥的手的时候,云浅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沒办法再对这个人放手了啊。
“那个宅院是我名下的私有财产,沒有人知道你可以放心,那里下人和厨子都有,十一他们也会在暗中保护你,不过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等我回宫交待完事情就找机会來看你......”
已经进入了月都,都能看到远处那辉煌又巍峨的皇宫的时候,风冥还在云浅耳边说个不停,一路上翻來覆去都是这几句话,云浅都快能背下來了。
“嗯嗯,我知道了,知道了......”云浅一边整理包袱一边应道。
风冥抱着骨灰坛眼睛一直看着云浅,听云浅这么说,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马车忽然停了下來。
“少爷,前面转弯就要到达皇宫了!”装扮成车夫的暗卫在外面低声说道。
“那我就先走了!”云浅背起包袱刚想转身下车,却被风冥一把拉住了。
“不然、不然你还是跟我去皇宫吧!”
云浅抬头就看到了风冥脸上那尴尬又窘迫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
“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我就在那里等你來找我,放心!”云浅凑过去在风冥的唇上印下一吻,沒等他回过神來直接转身下了马车。
“去吧!”云浅笑容灿烂的对站在路边对撩开帘子的风冥挥手。
看着风冥的马车远去,云浅才转身走出來小道拐进大街,集市上久违的热闹感觉让云浅一阵怀念,不过云浅却沒未多做停留,在十一的带领下,去了风冥的那个宅院。
风冥的暗卫一共有十六人,除去派给保护他父亲的五人外,风冥身边还剩十一人,不过因为她的原因,风冥自己只留了五人,把十一到十六的人都派來保护她了。
云浅本來想要拒绝最后却沒有说出口,她身边确实需要可信任的人手帮忙,一想到这里云浅就想叹气,如果赤衣他们在就好了。
还有裴景然,只要一想到他,云浅就觉得心底的思念仿佛都要压抑不住。
虽然现在有了风冥的陪伴,但云浅却还是会想念担心裴景然,也会时常想起云幕,只要一想到这两个人,云浅就觉得无法入眠。
对裴景然是倾心的思念,但对于云幕,云浅心底很清楚,她沒有恨也沒有怨,有的只是那必须斩断情丝的痛和无法抑制的想念。
所以她才不敢回云朝国,甚至不敢去探听任何一点关于云幕的消息,有些事情当你无法面对也无法解决的时候,逃避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把那些纷繁的思念压在心底,云浅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对月冥国的了解之中,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虽然现在月辰和月景之间的斗争越演越烈,但偶尔还是需要推动那么一小下的。
云浅在短短半月内,对月冥国朝中的动向已经了如指掌。
月冥国和云朝国不同,云朝国只有一个宰相--左简竹,左相为人公正廉明又忠心耿耿,左相虽然在朝中说话特别有分量,但却以云幕马首是瞻,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层师生关系,所以才特别得云幕倚重。
但月冥国就不同了,月冥国朝中设有左右两位宰相,女皇虽然身为上位者,但是因为有两位宰相的压制,倒有那么点“三权鼎立”的意思。
一山不能容二虎,左相右相处于同一官职,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和平相处,长此以來,月冥国的朝中的势力几乎都是分为左右两派。
而上位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一般情况下都是对两位宰相的斗争视而不见,斗个两败俱伤她正好坐收渔利。
现在朝中支持大皇女月辰的是左相林言,右相郭新容则支持二皇女月景,之前因为风冥的加入,使得两派一直不相上下的势力忽然偏向了月辰,月景当然着急了。
这人一着急就容易犯错,月辰安插在月景身边的下人,在月景身边多多挑拨几句,以月景那沉不住气的性格肯定会心急,在朝中活动的就更加频繁,不断的拉拢朝中重臣。
月景的活动做的太明显,明显到女皇根本都看不下眼去了,最后月景被狠狠的训了一顿,不过月景犯了这么发错误,却沒有受罚,让朝中的人心又开始浮动起來。
虽然偏向月辰的势力比较多,但却有一部分以左相为首的铁打不动的支持着月景。
云浅对于女皇沒有重惩月景在意料之内,虽然现在女皇年纪有些大了,但毕竟还有好几年的活头,如果真的让月辰把月景收拾掉了,那谁知道月辰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她。
就算为了自己,她也不能立刻就处理了月景,平衡之术一直都是上位者们最拿手的把戏,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着朝廷上的平和。
只是云浅沒想到月辰会那么狠,竟然趁着这次机会,直接将月景置于死地,所以当她看到十一传递过來的消息是,根本就沒反应过來。
“这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云浅瞪着纸条半天,将纸条递到十一面前问道。
“这......”十一看了云浅一眼,摸不清她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老实的把纸条上的内容说了一遍:“今日辰时在清香阁发现二皇女尸体并确认死亡!”
“月景死了?”云浅一下子跳起來,瞪大眼睛看着十一:“她怎么死的?”
“中风!”
十一还沒有说话,就听院门外传來一道低沉沙哑却饱含磁性的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