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秀姐,您什么时候能记得敲下门啊?”云浅打了个哈欠,抱着被子刚准备补个回笼觉,就被冲过來的秀姐一把给拉住了。
“诶呀,小祖宗啊,这回你可得救命啊~”秀姐拉着云浅,肥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恳求的说道。
“出了什么事啊?”挣开秀姐拉着自己的胖手,云浅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准备清醒一下。
“哎呀,你不知道,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贵客,他非要见你!”秀姐又追到云浅身边,挥着手中的羽扇说道:“现在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下面都被清场了!”
“见我?”云浅皱起了眉头,风冥的脸在脑海中闪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不许告诉别人我的存在吗?”
“这、这......”秀姐心虚的看了云浅一眼,最后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沒办法,之前那位客人让我把所有姑娘的画像都送去一份,我照做了,沒想到之后又要所有丫鬟的!”
“可谁知道他看完了还不满足,就让我把人交出去,我一开始也不承认,谁知道那人一挥手,就有一堆侍卫打扮的人涌进來,把所有的客人都赶走了”,秀姐说到这里顿了下,又心虚的看了云浅一眼:“她说我要是不说实话,就一把火烧了芸香阁......”
秀姐说完见云浅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忐忑,云浅來到芸香阁虽然帮了她很多,但却一直很低调轻易不露面,想起之前看到云浅的状况,她估摸着云浅估计是有什么秘密。
不过云浅不说她也不过问,反正只要能赚钱就行,如果沒出今天的事她肯定不会多事,但今天的状况可不是她能应付得了的,一看外面那人的手笔,她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
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起云浅,但人都是自私的,现在她也只能对不起云浅了。
云浅知道秀姐的想法,死道友不死贫道么!只是云浅沒想到风冥为了逼她出去竟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这么大动静难道就不担心别人发现吗?
“我知道了”,云浅沉默了半天才对秀姐说道:“你去告诉白头发的那位男子,我答应见他,但是只见他一人!”
“哎哎”,秀姐连忙点头答应,临走还不忘嘱咐云浅一声:“你别忘了梳洗一下,给人留下个好印象总是好的!”
秀姐在风尘场所打滚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虽然外面那位客人态度强硬,但她看得出來那人的激动和期待,再看云浅如今这淡然的态度,有些事自然就不然而喻了!
云浅叹了口气,对于秀姐能看出点什么并不意外,老油条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然就凭秀姐的性子,早就把云浅捆起來交出去了,还能这低声下四的來跟她打商量吗?
云浅瞪了眼前关上的门一会儿,转身到脸盆旁边洗了把脸,梳洗什么的就算了,不过洗洗脸还是必要的,这样才能让自己更清醒点。
风冥來到云浅房间的门口,轻轻的沒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他却沒有了敲门的勇气。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多月來到底是怎么过的,当初接到云浅跳崖的死讯时,他整个人都傻掉了,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样。
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却无法缓解心里那越來越深的痛楚。
再几次拿刀要自尽的时候,眼前总会闪过那人灿烂的笑脸,那人冒着生命危险是为了要他好好活着,那人不顾一切放走了他,可是他却做了什么?
他只是想帮她,只是想知道她的消息,可是如果不是他多事,如果不是他告诉她天险峰的事,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不会死?
他悔恨他痛苦,可是就算他死都无济于事,他再也见不到那人,听不到她的声音,见不到她的笑容,那个人再也不会回來,这些都是他造成的!
风冥越想越痛,心就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全身都在痛,身上的血管都在发抖仿佛要爆裂开一样,在感觉到嘴里的甜腥味的时候,他甚至露出了微笑,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她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再醒过來的时候,他那满头的黑发已经变白。
看着自己满头的白发,风冥的眸子越变越冷,他会去陪她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要为她报仇,等把伤害她的人都处理掉,这样他才能下去陪她,他才有资格去请求她的原谅。
风冥记得云浅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的每一个表情,这些才是支撑他活下來的信念,他要把月冥国的皇位拿到手,他要用月冥国跟云朝国抗衡,他要云幕付出代价!
风冥这次会來九江镇是代天出巡,自打他从云朝国回來以后,虽然沒有完成任务但这一年多來也传递了不少情报,更何况还因为他,让云朝国的云郡王和皇帝反目,甚至云郡王葬身崖底。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女皇对他刮目相看了,甚至得到了女皇的器重,可是这些却并沒有让风冥感到开心。
这些他以前一直在追求的东西,现在在对他來说根本一不值,如果得到这些东西要以那人为代价的话,他真的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个人能活着。
而风冥直所以答应來这里,除了不能抗旨,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离天险峰最近,离她最近。
这个芸香阁他本不想來,但这里的官员是大皇女那边的人马,以前微不足道的他现在被女皇所器重,大皇女和二皇女都开始拉拢他,只是他一直沒有表态。
现在他的实力还不够,就算不把这个官员放在眼里,但大皇女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所以他才勉强应下,却沒想到会遇到云浅。
当看到站在阴影里的云浅时,风冥觉得自己早已罢工的心脏再次的运转起來,这一个多月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的声音似乎要击溃耳膜。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哪怕那只是一抹鬼魂他也不愿放弃,他想见她,想得都快疯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