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看到风冥回头,但当风冥真的头也不回决绝的离去时,云浅又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这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吧,不过好在风冥的性命安全是保得住了。
听到自己的叹气声云浅有些泄气,这种身不由己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但她又沒有办法留下风冥,因为她沒法保护他,更何况她要保护的人也不止风冥一个。
云浅摇摇头,刚想收回目光就见门口多了一个人影,刹时让她紧张起來:“小然......”
云浅沒想到裴景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因为每天的这个时辰裴景然早已经睡下了,可是此刻看來,他來了应该不止一会儿了。
云浅心里沒了底,风冥的事她一直都沒有和裴景然说,一方面担心裴景然怀着身孕受刺激,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先是有云幕,现在又多了个风冥。
她这接二连三的还真是一点不负云郡王那个风流的名头,不过这样的事,她该怎么和裴景然说,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是她的错!
裴景然抬步走了进來,绝色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即使挺着微微显怀的肚子,却还是掩盖不了那倾城的风姿,让人一眼失魂。
但云浅此刻却不敢去看裴景然,一直低着头看着裴景然那双银色的靴子出现在视线里,云浅身体都绷紧了,好像在等待着行刑的犯人一样。
余光瞥见裴景然抬起了手,云浅沒忍住缩了下脖子,她是怕疼,但如果裴景然此刻要打她,她绝对不会躲,只是希望裴景然盛怒之下能控制好力度。
不然以她家小然的武力值,恐怕宝宝还沒出生就要沒了娘亲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沒有來临,头上却反而多了一只微凉的手掌。
“浅浅,你心里很难受吧?”裴景然好听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來,让云浅的鼻子瞬间一酸,眼里差点就落了下來。
裴景然抬手抱住云浅,沒有再说话,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云浅的发丝,静静的安抚。
云浅回抱住裴景然,闻着那人身上清淡的气息,整颗心也慢慢的安静了下來。
“小然,你......不怪我吗?”云浅把头埋在裴景然怀里,闷闷的问道。
“不会,我知道风冥喜欢浅浅,一直都知道”,裴景然轻声说道,只是说话的同时抱着云浅的手臂又紧了紧:“但我沒想到他的身份......浅浅肯定很难过吧?”
云浅在裴景然怀里摇了摇头:“我和他注定无缘,而且,我还有你在,还有我们的宝宝......”
云浅抬手轻轻抚过裴景然的凸起的小腹,她还有家还有更值得她去守护的人。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浅浅,要赖你一辈子~”裴景然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难得调皮的说道。
“就算跟着我亡命天涯被人追杀也不离开吗?”云浅抱着裴景然开玩笑似的问道。
虽然是开玩笑,云浅现在却不敢否认那一天不会到來,她和云幕之前就存在的矛盾,再加上这次风冥的事情,总会在有一天爆发出來,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是她的大逃亡时间了。
“死都不离开!”裴景然抱紧云浅,唇边挂着淡然的微笑,声音却坚定如磐:“无论哪里,我都会陪着浅浅,不会让你孤单,有你在的地方,我才能够幸福!”
一刹那,云浅的眼泪差点奔涌而出,这就是裴景然,云浅相信,即使全世界都背弃她而去,裴景然也定会坚决的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被裴景然一番安慰,云浅差点沒出息的哭了出來,不过那沉重压抑的心情却也被冲淡了不少。
之后几日,两国使者纷纷离去,云浅和裴景然的生活似乎也回归如常。
王府中人对于突然失踪的风冥似乎也沒太大的感触,每个人的生活照常,但是在这安然的平静却让云浅感到不安。
云浅不相信关于风冥的事云幕会一无所知,然而云幕却一点动静都沒有,而云浅这几天又忙着跟那些要走的使者周旋,到也沒什么时间和云幕见面。
云幕那头越是安静云浅就越是不安,正在云浅考虑是不是要找云幕摊牌或者谈谈的时候,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來信。
送信之人是一个小乞丐,信封一片空白,信末也沒有署名,只是在信封的一角有一个图案的印记。
云浅看到那个图案就是吃了一惊,这个图案她很熟悉,是风冥身上常年佩戴的一个玉佩的图案。
环形的玉佩中间镂空雕着一朵似花非花的图案,漂亮又特别,带在风冥的脖子上,要不是那次风冥发烧,云浅也看不到玉佩。
云浅拿着信犹豫了一下就打开看了,然而看完上面的内容却是脸色大变。
裴景然一直陪在云浅身旁,此刻见她脸色大变也顾不得那么多,抬头往信纸上一扫,当即脸色也是一变:“浅浅......”
云浅拿着信纸,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天险峰,危!”
现在天险峰能跟云浅联系到一起的就是阿淋那帮非要跟着她的人,这一点风冥也清楚,如果这封信真的是风冥送过來的,那就是说阿淋她们有危险。
云浅拿着信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她就说为什么云幕会这么安静一点消息都沒有,竟然是要通过这个來对付她么?
而且这封信是风冥送过來的,那就说明朝中或者云幕身边有月冥国的眼线,这说明云幕的处境或许会有危险。
云浅沒想到自己到了这个时候,看到这封信竟然先想到的是云幕的安危,可是一想起云幕的做法,云浅觉得自己的心都沉了下去。
竟然不相信她到这个地步吗?连那二三百人都容不下,那对付了阿淋她们之后,云幕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她身边的暗卫......或者是小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