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李家屯的人到底在搞些什么,一会儿说是这家,一会儿说是那家,现在又不是,是把咱们刘家村儿的人当傻子耍,是吧?”刘家村的村民就有些烦躁的说道。
刘家村和李家屯相距不远,两个地方之间也有联姻,所以当刘家村的人知道李家屯今儿下午会对山头被烧的事情有所交代,他们也赶了过来。已经被烧的山头里也有他们的份,村长又找不到证人,
然而现在这种结果,是天灾而不是*,对李家屯儿来说是皆大欢喜了,可对他们刘家村来说,这结果就是明显的偏袒闹了。这么大一出,结果几个孩子都没错,是老天爷看他们刘家村不过眼才给了一雷,你说这结论搁在谁头上愿意呀?
“五弟妹就看你了。”李强扭头说道,然后让出了位子。
他是一个父亲,所以他不忍心看到铁柱背上不实的罪名,也绝不允许有人把屎盆子扣道铁柱头上。可也是因为他是一个父亲,他也不愿意看到另一个孩子小小年纪的就
“三哥,你真是高看我了。”杨柳苦笑道。对于现代人来说,天雷劈到树引起山火是很容易解释的事情,可在古代,杨柳抓瞎了,她哪有这么大本事?脑子里仅有的一点古代知识不过几首诗歌和几段名篇,她从哪里找什么雷啊雷的。毕竟这种事发生的概率跟百年不遇的洪水发生的概率有得一拼,而且遭雷劈,不就是古人信奉的对坏人的惩罚吗?现在没有人受伤,也没劈出所谓的妖精怪,单单一句就是天灾怎么能把这些民众的怨恨揭过去?毕竟是靠山吃山的地方。山林还是占了很大的作用。
这时李华站了出来,说了中午杨柳的那一番话,可惜很不幸的是,这些人当中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的。就算自家真的有发生过。他们又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不是忤孽不孝的人怎么会遭雷劈?
都说眼见为实,说得再好,架不住没有例子啊。李华就把视线投向了杨柳,后者亦是苦笑的摇了摇头,她说的那些本来就是靠可能性去搜那么一个人,哪有事事那么恰好的?
刘家村的人丧失了耐性,嚷道:“我们当中又没人见过,谁知道是不是那回事?就听见你们在这里瞎扯皮了,不行。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说法,要什么说法,我把命赔给你,你要不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就站了出来,颇为豪气的说道。
杨柳讶声:“这是谁呀?”
“华叔的娘子。朱婶。”李聪答道。
“哎呀,小年轻就是小年轻,什么娘子不娘子的,就是你华叔的媳妇儿。”余氏捂着鼻子,笑道。
“娘,华爷爷是你长辈,不可失了礼数。”狗蛋就道。
“行行行。娘错了啊,下次一准改了。”余氏现在对狗蛋可是百依百顺。那天她去学堂接狗蛋的时候,先生可是说要狗蛋明年春天下场去试一试。哎呦,可不是随便试一试,一试可是要不得了的哟,她家的狗蛋能这么简单吗?
这画风不一样的人居然成了夫妻?杨柳瞪大了眼睛。这是性别挑错了身材吧。
杨柳的视线就直直落在场中那个膀大腰圆的朱氏身上,难怪她很少见到李华的妻子,怕是他也挺头疼的吧,毕竟朱氏的形象......杨柳双手紧握,一脸崇拜的看着场中的朱氏。虽然身材不怎么样,但她的样子真的好威风,大杀四方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的着那天雷劈到哪里吗?”朱氏双手叉腰,“别说劈死一棵树,就是劈死的人也是他活该。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靠老天爷赏口饭吃,谁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时候不开心的就给你扔两个炸雷?人没事儿就好,你们还想怎么的?讹钱?”
劈头盖脸的一顿说刘家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才慢慢品过味来,顿时指责朱氏道:“跟个泼妇似的,你还讲不讲理了?”
“谁不讲理啦,那天那么大一声雷响,我不信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咱们大家都知道,一点火就能把踩点起来,把人劈死的雷,还能点不一棵树?天干物燥的,本来就很容易起火,关几个孩子什么事?你自个儿回去问问你家的混蛋小子,他会不会在枯枝烂叶,有可能不小心被蛇咬一口的地方大摇大摆的生一堆火。我们屯子里的这些臭小子们都是些经常往山上跑的,还会不知道什么地方生火危险?你他娘的也太瞧不起人了。”
“说得好,说得好!”杨柳粗着嗓音率先鼓起掌。紧接着响起一大片掌声和附和声。
当然,鼓掌的人绝对只可能是李家屯的人,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嘛。刘家村的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还怎么可能为仇人鼓掌。在他们眼里,对方可是占了他们的便宜还理直气壮的俗人。
“你们等着,咱们早晚公堂上见。”刘家村的人撂下了狠话。
“谁怕谁呀,咱们有理走遍天下,有本事你跟老天爷讲理去。”总不可能老是让朱氏一个妇道人家出头,李家屯儿的男人也是有血性的。他们说道:“县老爷管人管地管事,我不相信,他还能管老天爷打不打雷下不下雨,他真有这神通就该在庙里了。不是咱们李家屯的人做的,打死也不会承认,不就是打官司吗,咱们奉陪到底。”
原本针对何氏一家的集体会议,结果演变成两个村子之间的对决,这是一开始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居然还有这么多波折。看着刘家村的人走远,李家屯的人又再次爆发出了掌声。
缸子小跑到铁柱面前,拉了拉他的手,小声的道了歉,接着又有四五个小孩儿跑了过来,就是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铁牛也被她娘推了出来,让他跟铁柱道歉。虽然对于洗刷掉铁牛身上的嫌疑,李强没有一点帮忙,但他开了这个口,才造就了后来的可能。她朱迎春就承这个情。
小孩子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打打闹闹,哭也容易笑也容易,铁柱很快笑着原谅了大家。
朱氏则缩了缩肩,像一个怯懦没有主见的妇人挪到李华身边,低着头,俨然一副做错事忏悔的表情。
李华眼角的余光看过去,只看得到朱氏黑黑的发顶,刚才那么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转头就跟泄了气的猪气泡似的,谁相信啊?!但这件事能这么解决掉,还真少不了朱氏的功劳。他把手垂下,长长的袖管遮掩住了细小的动作——李华轻轻捏了捏朱氏的手。
只是微小的一个动作,朱氏的心情就陡然晴天,就侧头看着李华,小声道:“你不生气?”
说实话,因为她体型的原因,再加上久久没有身孕,朱氏很自卑,很少出门,就是怕丢了李华的面子。可她就是看不惯刘家村的人咄咄逼人的样子,针对的还是她的相公,这才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老里正在一旁抚了抚胡须,看来他这个位子还是要尽早让贤的好。不过看到李家屯的人都这么团结,他也是老怀安慰,现在有李华带领,他也可以安心退下来了。
老里正的视线移到场中的老槐树,笑着念叨了一句,“老家伙啊。”(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